巴菲特信仰价值投资,借助数十年复利的力量,成为投资领域世人敬仰的一代宗师;芒格作为巴菲特的黄金搭档与幕后智囊,两人双剑合璧,创造举世瞩目的投资业绩;贝索斯带领亚马逊,以长期价值为中心,坚持用户至上,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企业之一。
任正非带领华为,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坚持艰苦奋斗,打造中国科技领域最闪亮的名片;马斯克专注前沿科技探索,从太空技术,到电动汽车,再到光伏发电,成就“钢铁侠”传奇;孙正义带领软银,坚持战略布局未来,投资领域遍布全球,成就
IT
与科技产业帝国。
长期主义的态度是专注,始终面向未来,才能穿越周期,用长期的确定性,对抗短期的不确定性;长期主义的方法是深耕,不刻意追求短期的极致效果,注重大量单次动作累加后的精彩;长期主义的收获是水到渠成,是做时间的朋友,借助复利的力量,实现价值的飞跃。
我们从第一天起,就奉行长期主义,九宇资本专注新经济一级市场股权投资,六合咨询专注新经济产业与公司研究,三思智库专注
GBAT
大湾区科创系列、
GNEC
新经济系列峰会,扎根产业,研究驱动,投研一体。无论是创业、投资,还是研究,都是长期的马拉松,拼得是实力,更是耐力,只有聚焦长期价值创造,才能跳出短期利益的视角,时间最为公正,日拱一卒,功不唐捐,定会收获丰厚的回报。
六合咨询
2019
年
6
月
15
日起,新增“长期主义”栏目,我们搜集整理巴菲特、贝索斯、任正非等长期价值实践者的致股东信、公开演讲
/
交流或媒体采访等一手信息,供大家交流学习。
2019
年
9
月
28
日起,“长期主义”栏目增加芒格、马斯克、孙正义等更多长期价值实践者的相关内容,未来将持续拓展内容来源,提升内容丰富度。
让我们一起重读经典,复盘伟大企业的成长路径,汲取顶尖企业家的思想养分,做时间的朋友,做一名长期主义者。
1944
年,任正非出生于贵州省安顺市镇宁县,祖籍浙江省浦江县;
1963
年,任正非就读于重庆建筑工程学院(现重庆大学),毕业后就业于建筑工程单位;
1974
年,任正非应征入伍成为基建工程兵,参与辽阳化纤总厂工程建设任务,历任技术员、工程师、副所长(技术副团级),无军衔;
1978
年,任正非出席全国科学大会;
1982
年,任正非成为中共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
1987
年,任正非集资
2.1
万元创立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并于
1988
年起任公司总裁。
2003
年,任正非获评“中国
IT
十大上升人物”;
2005
年,任正非入选美国《时代》杂志全球一百位最具影响力人物;
2012
年,任正非获评《财富》中国最具影响力的
50
位商界领袖排行榜第一;
2018
年,任正非入选中央统战部、全国工商联《改革开放
40
年百名杰出民营企业家名单》。
1987
年,华为注册成立,成立之初是一家生产程控交换机(
PBX
)的香港公司的销售代理;
1989
年,华为开始自主研发
PBX
,并以农村为突破口,推出农村数字交换解决方案,该时期销售额主要来自国内农村市场;
1996
年,华为与长江实业旗下和记电讯合作,将旗下
C&C08
交换机打入香港市场,开启进军国际电信市场第一步;
1997
年,华为推出无线
GSM
(全球移动通信系统)解决方案,并于
1998
年将市场拓展到国内主要城市;
1997
年起,华为相继进入俄罗斯、拉美、非洲、东南亚、欧洲、北美等地市场,成为全球最大电信设备制造商。
华为
2005
年起,开始从纯通信设备商,转型电信综合解决方案提供商,在
B
端市场基础上,大规模开发
C
端市场,相继增加智能手机(华为、荣耀两大品牌)、平板、笔记本电脑、智能穿戴、智能家居等产品线,目前占全球智能手机市场份额已超越苹果,成为全球第二大智能手机制造商。
华为是全球
5G
领域领导者之一,
2013
年发布
5G
白皮书,积极构建
5G
全球生态圈;
2015
年发布基于
3GPP
标准的端到端全系列
5G
产品解决方案;截至
2019
年
6
月,已在全球获得
50
份
5G
商用合同,
5G
基站发货量
15
万个。
华为重视技术研发与自主创新,研发投入持续快速增长,与全球
300
多所大学、
900
多个科研机构建立合作关系,多年位列世界知识产权组织公布的企业专利申请数量排行榜第一;旗下海思半导体公司,是国内领先集成电路设计企业,推出麒麟系列手机芯片等,并实现大规模商用;同时大力布局云计算、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等领域,不断强化产品与解决方案创新,并推动在智慧城市、平安城市,及金融、能源、交通、制造等行业广泛应用。
华为目前有
19.4
万员工,业务遍及
170
多个国家和地区,服务全球
30
多亿人口,是全球领先信息与通信基础设施和智能终端提供商。任正非是中国传奇企业家,带领华为,以客户为中心,以奋斗者为本,坚持艰苦奋斗,打造中国科技领域最闪亮的名片。
2019
年
11
月
5
日,任正非接受
《华尔街日报》
采访。
2019
年
12
月
27
日,华为心声社区,公布该采访的内容纪要。
1
、《华尔街日报》总编
MattMurray
:
任先生,谢谢您。非常高兴今天能有机会,接受邀请到华为看一看,并采访您。我们刚刚在您欧洲风格的园区,还有俄罗斯风格的走廊转了转。所有建筑都非常宏伟。在当前的形势下,您是不是想借此传递关于华为实力,或者深受商界影响的中国在全球舞台所展现出的实力的一些信息?作为一位美国人,我在来到华为,看到这些宏伟的建筑,以及您向我们展现的其他所有东西之后,很难不这么想。所以这里面,是不是想传递出一些什么信息?
任正非:
首先感谢你们来采访我,你们可以尖锐提问,我会坦诚回答。
华为松山湖溪流背坡村基地建筑群与机加中心(华为总部一栋大楼)展厅建筑,都是日本人设计的。我们每个产品线,都有一个类似这样的展厅;展厅一般设在地下一层,参观完以后,到地面上来喝杯咖啡、开个小会;两个白色、黄色的大厅,是开大会用的。所以,这些艺术设计都是建筑师促成的,与我们的文化宣传没有关系。
我们正在上海青浦新建一个研发基地,大概有
2,600
亩地,由
5
个西方著名的建筑公司设计。他们参照芝加哥湖边建筑群景观设计,带有现代经典建筑气息,与上海十里洋场环境结合起来,容纳外国科学家在那里工作。所以,建筑本身与华为文化没有关系,与建筑师的欣赏,以及投标、中标有关。
Matt Murray
:
你们的员工在引导我们进展厅走过一个走廊时,说这是“川普走廊”,所以下面的走廊是不是承载什么特别的信息?
任正非:
没有,但是它很美,是由
150
多个俄罗斯著名画家画的。因为他们国家受美国制裁,生活困难没有着落,由于经济困难而来为我们画画的。他们说“没有川普制裁,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画家为你们画画的”。他们休息喝咖啡的时候,戏称这条走廊叫“川普走廊”,说你们要感谢他,连克里姆林宫也没有这样漂亮的走廊。
Matt Murray
:
你觉得,特朗普总统会到这里来,看一看这个走廊吗?您没有想过,他会亲自过来看一看吗?
任正非:
非常欢迎他来,如果他在任期间不方便,可以退休以后过来,我们会很热烈地欢迎他。退休后的卡特总统,多年前就曾经来过我们公司。我们欢迎美国的总统、议员、高官、记者……,有机会来华为访问,我们会很热情接待,毕竟美国是伟大的创新型国家。
2
、
Matt Murray
:
现在,我们来聊聊美国。其实从很久以前,在特朗普总统上任前,奥巴马总统在任期间,也就是说在特朗普与奥巴马担任总统期间,华为与美国之间就存在问题。您觉得,美国政府与华为之间长期存在对抗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任正非:
我认为,美国政府与我们没有根源上的对抗。我们公司一直是比较崇拜美国的,大量学习美国文化与管理。从华为创业开始,“不眠的硅谷”这种美国精神,就铭刻在全体员工心里,我们一直努力在向美国学习。硅谷有很多公司在车库里创业,我们那时候没有车库,就在城中村农民房里创业,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美国公司走过的历史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过去
20
多年,先后有几十个美国咨询公司,给我们提供管理咨询。这些顾问公司都十分清楚,我们的组织结构与流程,流淌的都是美式文化;我们的财务审计,十几年来都是
KPMG
(毕马威),如果想了解华为的财务状况,只要在
KPMG
看十多年的底稿,就可以知晓华为真实的财务状况。
因为
30
年来,我们都是困难重重的,习惯了困难,所以我们没有感到奥巴马时代,带给我们多大困难,特朗普时代给我们带来了一种激励,逼迫我们不能惰怠,为了生存下来,就要努力“划船”。大家如此努力“划船”,把
2019
年销售收入划多了,利润也划高了。如果
2019
年底公布的利润高了,我会很担忧世界怎么看我们。华为被打压,怎么利润还高了?其实就是因为全体员工更加努力了。因此,我没有感到和美国之间有多大冲突。
3
、
Matt Murray
:
既然是这样,您又怎样解释,美国现在对华为展现出的敌意?考虑到美国政府现在对华为的态度,您觉得华为在历史上,有哪些事情是应该做而没有做的呢?
任正非:
我认为,主要还是美国对我们缺乏了解。美国公司也是从小变大的,在我们后面成立的公司有亚马逊、谷歌、
Facebook
……,它们现在的发展比我们还厉害,我们还跟在他们的后面。我们比较保守一点,成长时间比它们长。
总而言之,美国公司走的道路,是商业模式创新与技术创新兼容的高水平道路,在产品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时,已经构建一个世界级、全球化的商业计划。而我们公司因为眼界低,从山沟沟里出来的,没有见过世面,都是从技术创新开始做,研发人员都自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等产品出来才想到做商业模式,发展速度相比美国公司就慢一些。至今为止,我们公司还是没有商业领袖,还只是在技术创新,经常是产品做出来
1~2
年,还不知道怎么卖。现在我们学习得还不够,都是先想着怎么做产品,做出来才会想怎么卖。
4
、
Matt Murray
:
现在华为业务遍及
170
多个国家与地区。
你们在大部分国家与地区,都是领先的电信设备提供商。另外,华为在
5G
领域,已经取得领先地位。
在您看来,是不是华为的成功,让美国感受到了威胁?
任正非:
我认为,美国不会因为这个问题,感到对它有威胁,因为美国科技创新能力非常强。你们可以去华为心声社区看一看,昨天我们还发表了一篇文章,讲美国这
100
年来到底有多少发明,讲美国多么伟大。美国有极好的创新机制,不会因为某项技术短时间落后一点,就感到压力。我也看到罗斯部长(美国商务部长)在印度讲话中提到,“美国用
3
年时间,就可以领先和超越华为”,我相信完全有可能。
美国在
5G
上有判断失误的问题。美国选择
6G
,认为
6G
带宽更宽、意义更大,美国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很好。他选择了毫米波的高频段,认为
5G
时代不会这么快到来,
6G
覆盖距离短的理论与技术问题还要时间突破,没想到
5G
用
10
年就做出来了。
华为选择中频段,也有赌博成份。当时全世界大部分国家,都没有走中频段,都选高频段,因为他们认为
5G
不会那么快投产,没想到
10
年时间,
5G
从土耳其
Arikan
教授的一篇数学论文,发展成一个产业。
他们认为世界发展会缓慢一点,
6G
还会有机会突破。如果能解决基站覆盖距离的理论发现与技术创新问题,
6G
肯定是最好的,但是现在理论发明还没有,技术创造还需要突破,所以
6G
只能做到很宽的带宽,传输距离非常短,还没有达到实用化的时候,
5G
已经开始在世界普及。
所以,不是美国真正输给华为,而是选择时押错宝了,我们押的是厘米波,他押的是毫米波。从这点来说,如果美国转过来追赶,我们相信他是没有问题的,不会因为华为短时间领先,就要打我们一棒。
5
、《华尔街日报》记者
DanStrumpf
:
我的问题和美国与华为之间的长期合作与对抗有关。在
2019
年的采访中,您多次提到可以把华为的
5G
技术,许可给一家西方公司,更具体地说,是一家美国公司。
您能否向我们介绍一下目前的进展?有没有美国公司表现出这方面的兴趣?华为有没有聘请投资银行或者其他中介机构,帮忙出售这项技术?您认为,
5G
技术许可这件事情,将如何发展?
任正非:
首先,我们是真心诚意地许可给美国公司,而不是玩什么花招。为什么我们希望美国公司强大起来?因为这样世界可以构筑三角平衡,如果美国缺失
5G
技术,我们可能长期有麻烦,欧洲也会麻烦。因此,我们是真心诚意许可,并且许可是全面的,它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不会有所保留。许可以后,我们可以并肩前进,相信我们还是可以跑得快的。这是我们的动机和目的。
第二,美国不能跃过
5G
去走
6G
,通信行业每一步都要走,跨越式地跳过这步以后,后面的路可能会有很大问题。如果从头再做起来,需要漫长时间。美国最多的是钱,我们最大问题是没钱,美国给了我们钱,获得我们的许可,我们可以在
5G
与新技术上,加大开发、更快前进。美国有了基础以后,可以发展更快,因为美国有庞大的科学技术基础。我们与美国之间,就可以开展和平发展与竞争。
目前还没有任何美国公司与我们接触,如果有了需求,我们才会找投资银行帮助我们做交易。
Matt Murray
:
美国公司或者中介机构,可以给你们打电话?
任正非:
是的,但是没有。是不是他们也害怕?害怕与我们接触有嫌疑。
Dan Strumpf
:
您觉得为什么目前没有一家公司,对此表现出兴趣呢?华为被公认为是
5G
方面最先进的公司。
美国公司至少应该对这项交易表示感兴趣,但是为什么现在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跟华为接触?
任正非:
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接触,可能是担心有政治上的嫌疑,跟华为接触后被怀疑,或者是他们不想做这个市场,不一定有这个需求。我们也不能主动去联系,美国实体清单禁止我们与美国企业接触。
6
、
Matt Murray
:
在华为发展历程中,面临很多关于盗窃的指控,其中包括思科与
CNEX
(硅谷芯片公司)等大公司,以及一些个人的指控。
您可能也知道,
2019
年《华尔街日报》有过一篇这方面的报道。
为什么这样的指控一直存在?华为有没有解决或者曾经解决过,在技术窃取方面,面临的挑战?
任正非:
指控不一定就是事实,特朗普遭受的指控比我们还多。我们从来都是尊重第三方知识产权,美国有很多大公司,每年都给我们交非常多的知识产权费,但我们交给美国公司的知识产权费更多。我们这么多年累计收了
14
亿美元专利费,付出了
60
多亿美元知识产权费。而且,华为研发经费每年投入
150~200
亿美元,研发人员将近
8~9
万人,领先世界不可能靠偷来的。好人也会蒙受指责,我们还是相信美国法庭的判决。
7
、《华尔街日报》记者
EvaDou
:
前段时间去过您的老家贵州,想了解一下您小时候的背景与成长的历史。我父母是山东济南人,在济南趵突泉附近。
任正非:
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很闭塞,对我的成长没有多大影响,就是顽皮一些,让天性没有受到压抑。我不可能在那种闭塞的环境里,产生对我后半生有多大影响的抱负。我到大学后才有图书馆,如饥似渴地广泛阅读,也对我的人生没有多大影响,因为家庭政治条件不好,不会有大的前途,不悲观就不错了。
70
年代末我的部队在济南,当年在济南郊区窑头,山东师范学院上去一点,我们算半个老乡。
Eva Dou
:
那个年代大家都是部队的,我家那个年代也有很多参加部队的。我看您之前写的一些研究报道,看到过济南这个词,
1979~1984
年您在济南
00229
部队,能否介绍一下您那段时间做的工作?
我看过您的正式简历,不太清楚您前期的经历,只看到您是
1944
年出生,然后一直跳来跳去,中间很多年不知道您在哪里。
任正非:
在辽阳化纤厂建设结束以后,国家决定搞十大工程。我们奉命调去建设仪征化纤厂,但是在队伍调遣过程中工程下马了,我们就停留在济南了。据说是中央有人批评这是十大洋跃进工程,因政治原因下马了。当时,我就留在济南机关,做了一个
20
多人建筑研究所的副所长,研究建筑机械等东西。
任正非:
我在辽阳用数学方法推导了一个仪器,用于化工自动控制系统。后来我在这个研究所,允许我继续做延伸的研究实验,因为我那时是名人了,是英雄标杆,所以可以做一些与本部队无关的研究。但是并不成功,因为我那时年轻气盛,受到国家的重大表扬后,就不知天高地厚,提出了更高的难以实现的目标,又梦想一定要达到,日夜加班。
后来几年的研究都不成功,正好遇到大裁军,我被集体裁掉了,项目结束了,人也离开了,那五年实际上做了很多没用的事情。那时山东大学的计算机内存只有
16K
,怎么也算不出方程与一些实际的东西,最后研究项目不了了之,这段青春应该是虚度了。
任正非:
我们很近,我们在山东师范学院往上一点,就是我们的驻地,我小孩读的小学就是马家沟小学。
Eva Dou
:
你最开始工作是不是在贵州
011
基地?
你在那边主要做什么工作?
任正非:
是的,在
011
工地,在那儿参加承建的建筑公司工作,做厂房建筑。
任正非:
那时我连技术员都不是,那时大学生是“臭老九”,要被改造,接受工人农民再教育;我曾当了两年炊事员,后来当了几年工人,
1974
年才调到东北;在部队过了一段时间,才当了技术员;在粉碎四人帮以后,我才当上工程师。
Eva Dou
:
贵州离越南非常近,那时美国在越南打仗,在贵州部队不是也开始建军队的通信设备吗?您有参加吗?
任正非:
那时我与通信没有关系,纯粹是普通的建筑工人,与今天的农民工差不多。到了东北部队以后,我与通信也没有关系,在东北从事辽阳化纤总厂自动控制系统工程建设,是模拟的控制系统,就是使用比例、积分、微分方式控制的系统管理,与现在的通信计算机无关。自动控制是我在当炊事员与工人的时候,开始自学的,到东北因为没人比我懂,这“半坛子水”得到使用。我到深圳创业后,才开始接触通信行业的。
8
、
Matt Murray
:
您刚才提到浪费了五年时间,也从事过不同的工作。后来是如何创立华为的?您是如何找到投资者,并在您之前的基础上,支持您创立这家公司的?
任正非:
大裁军以后,我们就是那个时代的弃儿。因为国家体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模式,我们并不知道转折意味着什么,就到深圳来了。对市场什么都不懂,我们到了深圳,每月工资
200
多元,当时团职干部
200
多元挺荣耀的,但一看打工妹都有
500
多元了。我们就要求国家把转业费发给我们,不要保留政治待遇与经济待遇了。国家发了
1,800
多元转业费,我们夫妻总共领了
3,000
多元。后来我到国有企业工作,也是什么都不明白,没有经营好,做错了事,最后只能离开这家国有企业。
当时,要么出国,要么在国内干,我们家里人不想出国,就留下了。刚好深圳
1987
年出了一个文件“
87
(
18
)文”,允许个人创办民营科技企业,我们就冒险做了民营科技这行。当时注册公司需要
2
万元人民币注册资本与五个股东,我就找了另五个人,大家集资
2.1
万元,实际还是我一个人开始干。后来,那五个人要求退出公司,就跟我们打官司,退出并拿走很多钱。这个公司变成我一个人的,我有权力把股份分给大家,就形成今天员工持股的模式。
当年如果不分股份给大家,我们可能就是一个小公司,干一干就散了,重新又去干一个行业。怎么知道我不会去搞房地产呢?我最应该去搞房地产,不应该搞通信,这么傻,又苦又累又不赚钱。那五个人退股的法庭判决书还在档案室,你们可以去看看原始的档案。
Dan Strumpf
:
您是怎么认识,帮助您创立华为的五个投资人?我们在华为资料室,看到他们五个人的名字,发现他们的背景非常多样化。您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是您的朋友还是军队的熟人?
任正非:
过去不认识,来深圳以后才认识的。刚创立公司时,我们对拥有公司股权、拥有未来,还完全没有想象,就是为了凑够这么多人、筹够这么多钱,他们没有在公司上过一天班。如果我们关系很好,就不会分家,他们也会到公司来上班。
华为成立后,前十几年完全是风雨飘摇,就如烛火一样摇摇晃晃快要熄灭的感觉,天天处在危机与生存的挣扎状态,大多数人都没有信心。我没有退路,没有信心也要有信心。还有一些傻傻的人跟着我们,相信我给他们讲的话,以为真能够实现。大家都相信,抱成一团,果然实现了。今天我们公司很多人很有钱,不是投机,而是太傻了跟着跑,没有离开。
9
、
Dan Strumpf
:
顺着时间轴往后,
1992
年您曾经访问美国。
此行从纽约开始,在访问硅谷公司后,结束了您的这次行程。那次美国之行,您学到了什么?当时为什么要去美国?是谁组织了那次行程?今天的美国与您当时看到的美国,是否已经有所不同?
任正非:
那次是美国波士顿一家卖电源模块的公司邀请我们去考察,因为我们要买它的电源模块。我们很好奇,想看一看美国,因为我们从来不知道美国是什么样。我们以为美国是高消费,所以带了很多美元现金,那时中国还没有信用卡。后来我们发现美国什么东西都便宜,很长时间都不理解,才觉得带着现金是负担。最初一起去的有一个人吵着要管钱,就把钱大部分给他了,结果后来他嫌钱装在口袋太重,求大家花他的钱。所以对美国的第一个印象是,美国的东西怎么会这么便宜。
当时我们乘坐“灰狗巴士”(美国跨城市的长途巴士)走天下,巴士怎么会这么漂亮?我们坐着“灰狗巴士”,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的时候,觉得中国永远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车,中国永远不会发展到这种状况。我们坐火车到了硅谷,也不知道硅谷在哪儿,问别人,没有一个人知道硅谷为何物,因为“硅谷”是中国人喊的,外国人不知道。结果莫名其妙下了车,问一个出租车司机,刚好是圣塔克拉拉,就是“硅谷”。到了硅谷,我们找不到地方可参观,也找不到人,好不容易认识一个人钟培峰,就想办法去交流参观一下,因为我们还要买一些器件。
我们看到美国的先进、美国的伟大,很震惊。美国公司到底有多大?不知道。我们曾租了一个出租车,穿过
IBM
做存储器的一个厂,给出租车司机讲“绝对不能转弯,一定要直走,打表,看里程多少”,走了直径是
6
公里后,司机迷路了,才兜出来。我们感慨美国的工厂这么大,感慨至今。今天我们仍然是这样崇拜美国,没有改变。不因为美国打我们,就不爱美国了,这是两回事。
10
、
Matt Murray
:
您可能也知道,《华尔街日报》
2019
年早些时候发布了一篇报道,称华为在非洲有个项目,是帮助几个非洲国家的政府监视政治对手,该项目是智慧城市项目的一部分。
您如何评价这一项目?这个项目是否还在进行?报道出来之后,当地政府作何回应?
任正非:
首先,这不是事实,《华尔街日报》要承担责任,我们已经给你们出了律师函。《华尔街日报》是一家伟大的报纸,你们要反思,你们的信息来源是否真实?没有这回事,因此当地也没有什么反应。
11
、
Eva Dou
:
我知道您一直喜欢欧洲的文化。
任正非:
不是,我最喜欢美国的文化,很奔放、很创新,我是一个不安份的人,喜欢美国年轻人的疯狂,他们的好大喜功,我太太说我,你们是一丘之貉。欧洲保守一点,舒服了一点,我家人非常喜欢欧洲,我太太现在还在米兰。
Eva Dou
:
您知道
HBO
(美国有线电视网络媒体公司)有一个关于电信行业的电视剧吗?
Eva Dou
:
您可以看一下,这是关于电信行业的电视剧,讲的是关于西班牙国王与美国卡尔文·柯立芝
CalvinCoolidge
(美国第
30
任总统)的第一次跨洋通话,也是西班牙政府支持的,原因也是监控。
那时西班牙政府也想监控很多他们的敌人,就支持了这个公司。历史上一直是这样的,一个国家想支持电信行业,不就是因为监控吗?中国难道不一样吗?华为公司在这种历史与政治环境下怎么运营?
任正非:
汽车制造厂把汽车卖给了用户,车里装什么货物是司机说了算,汽车厂并不知道装什么货物。我们就像汽车制造厂一样,卖给电信运营商是裸设备,网络是由电信运营商管理,我们并不管理这个设备,根本不知道电信运营商是如何运作的。电信运营商做的是管道,疏通信息流,我们做的是管道外面的铁皮,铁皮能知道什么呢?
12
、
Matt Murray
:
我知道这是敏感事件,但华为已经成为一家拥有十几万员工的大型全球化公司。您有信心说,在全球各地的华为员工,都没有参与到我们所报道的活动当中吗?
任正非:
我们有内外合规的监管系统,有道德遵从委员会来管住员工,让他们符合公司对商业行为的要求。我们不允许违规的事情发生,如果谁有这样的事情,他会受到严处。
13
、《华尔街日报》亚洲商业编辑
NeilWestern
:
您刚才说,华为是卖铁皮的,事实可能不仅如此。因为华为在网络安全上,投入大量资金,而且过去几年在这方面的投资,仍在不断增加。特别是“斯诺登事件”之后,大家知道美国国家安全局利用华为的设备进行窃听。从您的角度看,威胁来自哪里?华为应如何预防这些威胁?
任正非:
如果我们在网络安全设计上不投入力量,运营商可能就不会购买我们的设备,很多国家会禁止我们进入市场;如果我们不遵守
GDPR
(《通用数据保护条例》),就不能进入欧洲。所以,网络安全、用户隐私保护,都成为产品中很重要的一环。就像汽车一样,所有汽车都是四个轮子,名牌汽车比普通汽车贵一点,就是因为它在安全保护上投入更大,给人提供更大的安全保障。
如果我们不能满足时代的要求,一是我们不可能销售,二是不可能卖出好价格,因此我们必须满足客户这方面要求。网络是掌握在运营商手里的,运营商是受主权国家控制的,我们只是一个卖“卡车”的公司。
14
、
Dan Strumpf
:
Matt
刚才也提到,华为发展到今天,已经是有十几万员工、业务遍及全球的公司。
面向未来,华为在管理方面,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什么?未来您真正退出华为舞台后,您希望华为成为一家怎样的公司?
任正非:
华为
30
年来,从小公司走向大公司,走的是中央集权管理的道路。这样的做法会使机关总部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官僚主义,那么公司迟早会由于不堪重负而垮掉。我们阿根廷会议叫“合同在代表处审结的试点会议”,改革的要点就是把决策权力交到最前方,逐渐让前方的人员职级、能力,都得到很大幅度的提升。
如果前端确实有很多能担负起责任的高级干部,那么往公司后端的流程就可以大幅度缩短,机关就不需要这么多干部。机关就会精简,减少官僚主义,减轻供养负担。为在代表处完成合同审结这样的改革,我们计划用五年或更长的时间来改变。机关会变小,办公室里没有那么多高级干部,多数是一些职员。这样把顶上重重的帽子卸下来,华为公司的管理倒转
180
度,就会获得新生。
这是向美国学习的。美国军队就是这样,到五角大楼的人可能没有前途了,到前线的升官很快。我们也要走这条道路,否则谁愿意到艰苦地区去奋斗?
Matt Murray
:
您希望未来华为的员工,都不待在深圳?
任正非:
是,现在非洲工作的员工,虽然创造价值没有广州的员工大,但是他们的工资待遇是广州员工的数倍。
15
、
Matt Murray
:
像华为这样的公司,要找一个能替代创始人的人,难度有多大?您提到跟美国公司类比,许多美国公司要做到这一点,是非常难的,不知道华为怎么样?
任正非:
有些美国公司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把命运系在一个人身上。他的安全关系股市价值,他们走哪里,认为不能坐民航机,因为民航机不安全;还要带保镖,因为他的“脑袋”就是华尔街的钱,“脑袋”没有了,华尔街就垮了。
在我们公司,我实际是一个傀儡,我在与不在对公司没有那么大影响。当年我们向
IBM
学习管理变革时,
IBM
顾问跟我讲“管理变革最终就是把你“杀”掉,让你没有权力,你有没有这个决心?”我说我们有。十几年内,
IBM
数百位专家在这里帮助我们变革,华为今天走成这样,
IBM
给我们奠定很重要的组织结构与管理基础。
权力到哪里去了?按流程配置了,反而基层干部权力很大。比如,服务员权力大,说“要瓶可乐”,他们就可以拿瓶可乐来;我要瓶可乐,没有流程支撑,只得自己掏钱。所以,我们向西方学习变革中,最成功的一条是我虚位了,下面有各种组织,他们都被赋予不同权力在循环着,谁都会挑起公司发展的担子来。我们现在把权力的改革倒过来,让基层更有权力,如果这点稳定下来,后继者无法重新改回中央集权。因此,在相当长时间内会比较稳定。
16
、《华尔街日报》中国分社社长郑子扬:
您刚才提到,华为结构的调整,阿根廷会议应该是重要的一环。您在听说女儿被捕后,还是决定去阿根廷参加会议。这个会议对华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因为很多人会觉得,在您女儿刚刚被逮捕的时候,您还是决定完成工作去参加会议,这似乎显得有些无情。
任正非:
阿根廷是经济困难的国家,通货膨胀非常严重。华为拉美地区部前任总裁,已经开始对阿根廷代表处试点改革,他调回机关,换一个人接替时,我们没有更换改革试点。改革的名称叫“合同在代表处审结”,以前合同的关闭是由公司机关决定,现在授予代表处决策权、分配权,他们焕发了积极性。在前所未有的困难的外部环境中,这个代表处做出了很大成绩,证明试点改革是成功的。
现在我们公司有
20
多个代表处,正在向他们学习推行改革,预计
2020
年代表处会有一定规模化的改革铺开。在提高效率的基础上,人员会大规模减少,为了避免大规模裁员,我前几天签发了一个文件,在战略预备队预设了
1
万个编制、
10
亿美元预算,被精简的人员不是辞职走人,而是回到战略预备队来,经过学习、考试合格后,有机会再往前派,再从事新项目,以此保证公司平稳的改革过渡,避免过度裁员。
17
、
Neil Western
:
你们为什么把会议地点,选在离
G20
峰会如此近的地方?
任正非:
这与
G20
峰会毫无关系,那个时候也订不上房。是在他们开完会走了以后,我们再开的,是因为选择天气好的时候,错后了一些时间,在一个偏避的风景区,一个叫“小小酒店”的高级酒店。
Neil Western
:
那时候您女儿刚刚在温哥华被捕,那次行程对您个人也是有风险的,当时您是怎么考虑的?
任正非:
肯定会有风险,如果我都怕风险,其他人怕不怕呢?还是要前进的,我从迪拜转机过去,迪拜还是很开放的。
Dan Strumpf
:
您当时和女儿联系了吗?阿根廷会议对您来说非常重要,您非去不可,但在会议之前几天您的女儿,也是华为的
CFO
,在加拿大被捕了。
您当时有哪些想法?您觉得痛苦、悲伤吗?有没有联系孟晚舟?
任正非:
忘了,当时我只想把会开好,好像没有其他想法。
Eva Dou
:
我们来聊聊孟晚舟的名字。您生日那天,她给您写了一封信,署名是“猪儿”。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任正非:
因为她小时候很贪吃,长得胖乎乎的,像小猪一样,从小就叫她“猪”。我的小女儿,因为喜欢毛茸茸的玩具猪,把自己称为“猪”,把我们叫做“猪爸”、“猪妈”。两个小孩都叫“猪”,以前我没有联想过,最近一想,怎么两个小孩都是“猪”呢?也是巧合。
18
、
Neil Western
:
在过去一年,华为的问题跟中美贸易战紧密结合在一起。过去一年,您有没有与习近平主席或者中国的首席谈判代表刘鹤沟通,讨论怎么解决华为与美国的问题?
任正非:
中美贸易谈判与华为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华为在美国没有销售,关税加到
1000%
与我们也没有关系。所以,我也不会关心中美贸易谈判怎么样。
任正非:
是它抓错了筹码,我们不会做筹码,因为我们没有美国也能生存下来。
19
、
Matt Murray
:
我可以作证,因为我亲耳听到中国政府在讨论美国贸易谈判时,表示支持华为,还问了我和其他记者,为什么美国要给华为这么大压力,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中国政府说这对华为不公平,他们的确表示支持华为。
任正非:
我不知道,我没有看到这个新闻。我们不需要美国撤销实体清单,实体清单永远保留好了,没有美国也可以生存很好。但是我们仍然会拥抱全球化的,美国公司供应器件,我们欢迎;如果没有供应,我们也能生存下来。
Matt Murray
:
华为过去一年业务发展很好,而且一年以来,华为一直在跟美国的供应链进行脱钩。您现在也说,华为在可见的未来不需要美国。是不是说无论中美贸易谈判怎么样,就算美国又对华为开放,华为都不会与美国合作继续往前走?
任正非:
我们不会脱离全球化,会坚定不移拥抱全球化。当然,这只是我们的理想,如果美国不给我们提供这种条件,我们自己生存也没有问题。我们在
5G
基站、传送、接入、核心网,已经可以没有美国零件了。当然我们还有一个版本是可以有美国零件的。
20
、
Eva Dou
:
问一个历史问题。这些年欧美很多客户,怀疑华为有没有政府背景或者政府投资。请问
90
年代华为曾有个子公司莫贝克,是各个省市的电信局投资的。
过了几年华为业务好起来,就把他们踢出去了,之后在华为一直没有投资机构。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年代设有莫贝克,之后就关闭了?
任正非:
第一,莫贝克是一个电源公司,电源在我们公司是一个边缘化产品。第二,
1992
年开始,中国在金融上严格控制。为什么?
80
年代末期金融泡沫,中国通货膨胀非常严重,中央在
1993
年严格刹车,禁止银行贷款,贷款无论是否到期都要强制收回去。
在那个时代,我们想把电源单独做,卖掉挣点钱,也没有那么多钱发展。我们就找电信局的三产公司来投资,第三产业公司也叫劳动服务公司,是一种集体所有制的公司,它是中国特定历史时期产生的“怪胎”,国有企业一些多余的人没地方去,就搞到劳动服务公司去,他们也需要一些机会。我们与他们集资把电源业务做大了,大概几年以后以
7.5
亿美元,卖给美国艾默生公司,大家把钱分了,公司就散伙了。大家说还要继续干,我说我挑不起这个担子来,就散了。
21
、
Matt Murray
:
任先生,您在职业生涯中看到了很多变化,现在
5G
部署也正在加快进行。
展望一下未来十年的技术发展,
5G
之后还有什么?
还有哪些技术,会带来更具革命性的变化?
任正非:
严格来说,不要说十年,三年以后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我都想象不到。在几年前,我们能想象得到手机可以上网吗?乔布斯一个人,就改变了这个世界。互联网真正发达起来,应该是因为手机无线上网。
5G
以后,最大的机会窗应该是人工智能,未来社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是不可想象的。你们参观了我们的生产线,只是用了很少部分的人工智能,在少量环节使用人工智能,已经很少看到人了。再进一步,人会更少。
现在我们的生产系统引进很多数学家、博士,工艺与质量管理,计划调度有了非常大进步。所以,系列生产活动都是
24
小时全排好的,机器人排队把指定物料,在指定时间,送到指定地点。连续生产已经有一定转变,十年以后整个世界发生什么转变,还不是很清楚。
目前在生产过程中,最大的人工智能运用,是芯片生产,但规模与水平还在美国。如果其他工业也像芯片生产方式,生产效率会大幅度提高。如果能以人工智能方式生产的产业,会回归西方;不能以人工智能方式生产的企业,会寻找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国家。所以,要适应未来新的社会,每个国家最大问题是提高教育水平。
Matt Murray
:
听您的逻辑,如果不提高教育水平,工人会被
AI
代替?
任正非:
对,有高技能文化的人,才能驾驭人工智能。
Matt Murray
:
非常感谢您今天给这么多时间,回答这么多问题,感谢整个华为团队对我们的招待,我还想表扬一下翻译员,今天写了太多字,手一定会抽筋。非常感谢你们接待我们。
任正非:
欢迎你们
2020
年这个时候再来,看看我们的身体是否健康,也可以随时来。
任正非
2019
年采访大数据
2019
年
12
月
26
日,新京报、腾讯新闻报道,根据华为心声社区披露的数据,截至
2019
年
12
月
18
日,
2019
年任正非共接受国内外媒体
37
次专访,采访文字超过
20
万字。新京报、腾讯新闻通过大数据分析、总结任正非
20
万字的媒体对话实录,提炼关键词,希望借此,一窥华为掌门人在
2019
年遇到的挑战与他的应对态度。
任正非
2019
年采访大数据总览
资料来源:新京报、腾讯新闻等根据华为心声社区数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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