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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的目送,我的目送

希臘智術史  · 简书  ·  · 2018-01-30 01:21

正文

今日与一帮朋友齐聚上海MrBoth咖啡馆读《文心雕龙》。风很冷,上海的街头只有几处积雪。

早晨七点便匆匆起床,赶往上海,这大概会是精彩的一天,老朋友团聚,认识新朋友,not a dull day。不过南京的雪实在太大了,体面的人们扫了好几天,道路还是充满积雪和冰冻。我一边艰难地滑行,一边思考着下午如何给大家讲讲艾略特的那句话——“历史感包含着一种领悟,即不但要理解过去的过去性,还要理解过去的现存性。”

想着想着,我碰到了一群小黄车。于是,我骑着小黄车,更加谨慎地、缓慢地,继续在冰面上艰难地滑行。

我喜欢走路。读书写作累了,就出门走路。有时候,约个可爱的人,两个人一起走,但是两个人一起走时,一半的心在那个人身上,只有一半的心,在看风景。……要真正地注视,必须一个人走路。一个人走路,才是你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以下引用如无提示均出自《目送》)

一个人的时候,才有足够的时间反思,虽然偶有混洞虚诞之处,但这种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的感受还是很让人振奋的。来回的地铁上、高铁上,我看完了龙应台的《目送》。我也算是“博观”者了,平时都是康德、黑格尔,这次本打算用以消遣的书却最附深衷。

这些短篇文字时而借古托今,时而抒情发意,时而引文从出,时而记叙实事,而我看完整本,却只捻出两个字——孤独。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龙应台的辞章背后,到处歇满了孤独,那就是Pink Floyd唱的:

Hey you,out there in the cold

Getting lonely, getting old

曲调难以转述,哪怕是吟咏歌词,也悄焉动容,不论翻开多少本术语字典,我竟找不到一个像“孤独”这样的词来形容更为妥帖。龙应台深知,纵使自己再关心、爱父母、儿子,最终只能目送他们离开,这种人不可力强而致的必然性,这种无奈,与她在本书中隐匿其的婚姻,全部灌注在这句毫不相干的话里:

我感念他的友情温柔,也记得自己的答复:“亲爱的,难道你觉得,两个人一定比一个人不寂寞吗?”

孤独不是两个人的差异,而是每个人身上的根底。我们注定孤独而来,孤独而去。所以她问:“我们会不会,像风中转蓬一样,各自滚向渺茫,相忘于人生的荒漠?”

会,我们都知道。

只是好奇,为什么龙应台的孤独背后,还有那样深切的爱呢?她为什么要记录下,那最孤独的“目送”呢——无论是目送者还是被目送者——就像是西西弗斯和他的石头那样?毕竟在这个已经异化、每个人都倥偬不堪的世界中,很难不腐烂,可总有人要记录这腐烂,众人皆知我独愚,还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答案远矣。

晚上,我与刘博去虹桥站,他要去嘉兴陪陆兄喝酒,我则回南京。路上,我们谈及古典文学,谈及西学视野。我说,任何事情,我们只能找到一个临时性的答案。他表示肯定地点点头。人生总是这样,力有不逮,文不逮意,常常是情满于山、意溢于海,而境况疏离千里。

龙应台的挣扎就是记录下这些,心里想的是爱,却写成了孤独:

这么常地来来去去,这么常地说“你保重”,然而每一次说“保重”,我们都说得那么郑重,那么认真,那么在意,我想是因为,我们实在太认识人生的无常了,我们把每一次都当作可能是最后一次。……但是,总是别人牵挂你、照顾你的时候多。他,有时是她,时不时来一个电话,电话絮絮讲完了,你轻轻放下听筒,才觉得,这其实是个“相见亦无事,不来常思君”的电话—什么事都没有,扯东扯西,只不过想确认一下你还好,但是一句思念的话,都没有。

上海的地铁盘根错节,地铁站里,我先是目送陆、瑶离开,然后目送容格离开,接着是装装,最后是刘博。其实,《文心雕龙》还有两期,我们隔几天,就要见面了。今天结束了,陆兄和一位学古典文献的妹子说道:“下次我们会更精彩。”我一旁微笑,不敢造次。反正下次还回来,老朋友会更多,新朋友会更多,担心什么呢,明乎坦途,又何患焉?有时你不会相信任何人,这是那位愁容骑士教会我的东西,人的无奈,又怎么“幽赞”呢?

现实世界看起来一方面很惊天动地:远方有战争和革命,近处有饥荒和地震,在自己居住的城市,有传染病的流行和示威游行,有政治的勾当和宿敌的暗算;另一方面,却又如此的平凡:人们在马路上流着汗追赶公车,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打电话,在餐厅里热切交际,在拥挤的超市里寻寻觅觅,在电脑前盯着荧幕到深夜。人,像蚂蚁一样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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