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写了一篇《请人大校友不要动不动就代表我》，在微信公众号上存留了半天，早上起来一看，已经被删，无法显示。而微博上则干脆发不出来。但是，那些辱骂司马南的文章倒是活得好好的。说好的言论自由，貌似只有自由派们撒泼打滚的自由，而根本没有被称为“五毛”者的辩解自由。于是，我看到了一位自称人大校友的戴某某律师的文章：《谁可代表》。
戴律师说，在“依法为公民的生命权鼓与呼这件事上，我很自豪自己是人大校友”，他引用雷妻的话说“我不关心他是否嫖娼，我只要知道他怎么死的”，他又引用那些人大校友们的提问“一个二十九岁的青年如何在十几分钟内丧失了生命？生命到底是什么价值？”他怎么死的，目前是有确切的定论的，胃内容物吸入呼吸道致窒息死亡。对于这个结论，有诸多专家参与，全程有监督，已经依法告知律师，也可以申请重新鉴定，作为律师的戴师弟完全知道法律规则。如果你真的不耻下问，那我所在单位有一个法大法庭科学技术鉴定所，有至少十几位专业法医可以给你解释剧烈的奔跑会引起胃内容物吸入呼吸道致窒息死亡。如果你还有疑问，也可以依法替他维权，没必要像祥林嫂一样天天念叨他是怎么死的。
大约六七年前，浙江乐清的钱云会案，当时网上的公知都造谣或揣测说他是被当地政府雇人谋杀的，可后来发现，所有的证据只指向交通肇事，而且钱云会自己戴的手表的视频恰好全程录下了被撞的过程。该案经过公开审理，对五十多项证据进行质证，事实非常确凿，足以定案。可如今这么多年，依然有阴谋论者说钱云会是被杀死的。对于这些根本不尊重证据的人，你不跟他解释，他会一直追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解释给他听，他会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再多的证据，再多的事实，都无法改变他们先入为主的心魔。一个二十九岁的青年如何在十几分钟内丧命，一个村庄如何在几秒钟内被夷为平地，这是事实问题，而你执着的是生命到底是什么价值，那是哲学问题，追问一辈子都不一定有答案。
一位人大校友的生命，在十几分钟内丧失，当然是让人遗憾的，可消防战士或者武警官兵的生命在几秒钟内丧失，也从未听你们如此追问过。如果作为那位人大校友的朋友或亲人，你的痛心可以理解，但作为旁观者，当证据证明他是嫖娼之后遭遇抓捕，意外死亡，那么我们能做的，恐怕只有表示遗憾，再过多的解读，就是消费他，以他的死亡作为你们提出别的诉求的借口。正因为我是学习和研究证据法近二十年，所以我特别警惕超越了证据和事实之外的诉求。在你的字里行间，我看到的是情绪化的词，却没有确切的证据推翻现有的结论。你不是“依法为公民的生命权鼓与呼”，而是借此事件撒娇。真相其实并不是你关心的，因为你心中早就有不可动摇的成见，那么，我也没打算说服你。
然后戴某某又把矛头指向司马南，说司马南为周大老虎摇旗呐喊。恕我孤陋寡闻，认识他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他为周某人摇旗呐喊啊。我倒是见过著名公知迟夙生律师曾在微博上晒过她跟周某人握手的照片，那时他是政法委书记，政治局常委，她是全国人大代表。没毛病啊。当时以周的身份，谁能未卜先知地知道他会因腐败而入狱？退一万步说，即使司马南曾经支持一位国家领导人，那也不是支持周个人，而是他背后所代表的党的利益吧？至于后来某人腐败了，自有党纪国法，不存在株连啊。如果他是同党，你有证据证明他犯罪，举报他就是了，别让腐败分子的同党逍遥法外。
顺便说一句，周在位的时候，我就撰文批评过他主导的司法改革，曾经写过令他震怒的《司法改革又回到原点》。这绝对不是马后炮，而是我多年前的亲身经历。我既远离政治，就不在任何阵营中。只有独立思考，才能不被公知或者五毛的节奏带跑。
至于你说的司马南支持唱红打黑，这也够他的罪状？建议你去重庆看看，问问重庆老百姓的感受。他支持的是薄某人，还是一种百姓共同富裕的模式呢？是个人交情，还是政治哲学的研究？当时重庆曾经邀请左右两派很多人去，右派公知里也不乏有人写过重庆模式的，何必以此断定司马南是薄的同谋？海外轮子网站曾经造谣一份政变后名单，说司马南是宣传部长，孔庆东是教育部长，吴法天是政法委委员，还造谣说薄熙来曾经给我空投美女。可是我这个人远离政治，在薄被双规前根本不知道有此人，更没去过重庆，对于这些谣言真是哭笑不得。如果你是以政治谣言作为判断的依据，我也不打算说服你。
至于你说的“苍井空虽为AV女郎，坦然来去，真假善恶美丑，不辩自明
”
。我更没打算说服你。我想说的，高等院校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全面失守，已经在社会价值观上有很直观的反映了。戴同学可否记得，中国人民大学是一所在抗日战争烽火中诞生的大学，其前身是陕北公学以及后来的华北联合大学和华北大学。
1950
，以华北大学为基础合并组建的中国人民大学成为新中国创办的第一所新型正规大学。
1977
年，邓小平提出：”人民大学是要办的，主要培养财贸、经济管理干部和马列主义理论工作者。”
1978
年，国务院在国发
129
号文件中重申：中国人民大学是一所综合性的社会科学大学，“恢复中国人民大学对于加强马列主义社会科学理论人才、经济管理人才和高等学校政治课师资的培养工作，都具有重要作用。”
至于你能否代表人大校友的问题，我不想陷于无谓的口水之争。如果你仅仅代表你个人，建议你用“律师戴某某”比较合适，而慎用“人大校友”。因为你这些个人观点，我身边的同学基本上表示反对，他们认为跟人大校友其实没啥关系，希望你的这个自称不要让他们躺枪。如果我们观点不同，我希望求同存异，没必要人身攻击，上纲上线。中国的自由派，往往只有自己的自由而不顾及别人的自由。最后，送你一句胡适先生的话共勉：“宽容比自由更重要”。
2017年6月27日
昨天文章：《请人大校友不要动不动就代表我》
“人大校友”这个词，跟“小姐”一样被玩坏了，搞得我在朋友圈都不敢说自己是人大校友。
首先出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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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校友”，在去年的雷某案中。雷某的意外死亡（这也是人大校友自己的声明中承认的），未免让人感到难过心痛。但雷某的这些师兄们说因为他是人大硕士，是青年才俊，所以不可能去嫖娼。这个逻辑就有问题了。雷某有没有去嫖娼，是一个已经发生的事实，依靠的是证据，跟他是不是青年才俊真没关系。比他学历高、地位高的人嫖娼被抓，也不会让人意外。“初为人父”就不会嫖娼吗？“接机途中”就不可能去嫖娼吗？声明中口口声声说“意外身亡过程，已经不像意外”，“未经审判也不应该就地处决”，“以城市中产阶级为对象的随机狩猎恶行”，已经是字字诛心！一封破绽百出的声明，怎么会变成义正言辞的“檄文”？在不了解事实真相之前恶意揣测，不用证据说话，事后不认错，何以对得起人大校训“实事求是”？
然后就是前几天的司马南被人大继续教育学院聘为兼职教授，有人大校友发公开信，说只要司马南是中国人民大学“教授”一天，就不踏进海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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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就绝不参加学校官方举办的任何活动，就绝不向人大捐一分钱。正好有一位人大校友给人大捐了三个亿，看来最后一句话挺狠的，那个学院考虑之后，以“程序瑕疵”为由收回了聘书。我仿佛看到一个小孩躺在地上哭闹，说如果妈妈去抱一下邻居家的孩子，他就绝食。“人大校友”的理由是，司马南是五毛，是他们这些人讨厌的人，宁可叫苍井空为“老师”，也不能让司马南当人大兼职教授，尽管聘请他的只是继续教育学院，只是兼职教授。司马南在包括北京大学、中国政法大学、西安交大在内的十余所大学都担任过兼职教授、客座教授或兼职研究员，从未见什么“北大校友”、“法大校友”怼，唯独又是“人大校友”独占鳌头，撒娇成功。
司马南何许人？一个自称“胡同大爷”的民间独立学者，资深媒体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曾因揭露伪气功而名震江湖，获得过“中国首届十大青年新锐人物”、“全国首届反伪科学特别贡献奖”、“全国科普先进工作者”、“改革开放
30
年接触社会人物”提名，被《亚洲周刊》评为“中国当代最具影响力
50
人”之一。近年来因维护中国特色政治制度、抨击西方价值观而遭公知忌恨。著有《民主胡同》等著作。众所周知，我跟司马南走得比较近，因为我们虽然在某些问题上观点不同，但都认可民主法治，认同国家利益，而且都力求理性的辩论。他一直被人骂为“毛左”，造谣他“移民美国”，“练神功”，一直被他的敌人妖魔化，尤其是被海外轮子网站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他却乐呵呵地，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司马南的楷书写得极好，如果人大继续教育学院聘请他做书法老师，我认为是完全合格的。
上图为司马南书法作品
可是，这些自称“人大校友”的网友，根本就没有兼容并包的理念。若公开辩论，司马南极少有对手，其口才可以秒杀绝大多数人大校友。但没有人愿意跟他公开辩论，他们选择的是写大字报，抹黑、污蔑，贴标签。那封公开信的水平，跟司马南的回应，放到一起对比，就高下立判。如果你们的价值观不同，意见不同，没有人强迫你接受，这本来就是一个多元的社会，只要不是反人类反社会，我们难道连起码的包容心都没有吗？当年北大之所以是“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典范，因为蔡元培认为“大学者，‘囊括大典，网络众家’之学府也”，“各国大学，哲学之唯心论与唯物论，文学、美术之理想派与现实派，计学之干涉论与放任论，伦理学之动机论与功利论，宇宙论之乐天观与厌世观，常樊然并峙于其中，此思想自由之通则，而大学之所以为大也。”反讽的是，现在的自由派连一个世纪前的胸襟也没有！
司马南有没有资格在人大继续教育学院当兼职教授教书法，应该是经过专业方面的考察的，是否合格，似乎也应有听他的课的学生说了算。如果他胸无点墨，草包一个，自然不会被学生所接受，关于他的不学无术会很快传播开来，互联网时代想藏都藏不住，到时候再解聘他，你们再羞辱他也不迟。如果他完全胜任该职位，而所谓的“人大校友”仅仅以他的观点是政治保守派，与自己的自由派不符，就肆意贬低他人人格，把什么“不踏入人大”、“不给人大捐款”作为撒娇的理由，岂不是让世人笑话我人大无人？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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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的校友，还是公开责难司马南的校友，其实在人大校友中只占极少部分，人数上不足百分之一，为何有权代表甚至绑架绝大多数校友呢？你，凭什么代表我呢？
更为可笑的是，中国人民大学是中国共产党创办的第一所大学，一向被认为是官方大学中政治色彩最浓重的，结果一位因为拥护共产党的政治体制的学者，被某些校友认为是“五毛”（在网络语境下指的是支持政府者），学校因为顾忌某些片面而网络言论，发了聘书又撤，朝令夕改，出尔反尔。大学的兼容并包抛开不谈，独立性又何在？如果没有所谓的“人大校友”公开呛声，那是否就不会找个借口收回聘书？如果又有更多的校友支持学校发聘书，支持司马南，那是否又要找个借口重新发聘书？那些人大校友说苍井空“老师”都比司马南值得尊重，那人大是否考虑这些人的“民意”，聘日本女优苍井空为人大的生活指导老师呢？聘与不聘如同过家家，这还是我们求学时热爱的人大吗？校门口大石头上的“实事求是”四字是否还在？
请网上的“人大校友”不要动不动就代表我，管你以后是捐几个亿。
2017年6月26日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2002级博士生，2004年中国人民大学吴玉章奖学金获得者）。
附录
司马南：“三天教授”感言
问:您与姜昆等受聘人民大学
,
又因“程序瑕疵”被撤销特聘教授……现在心情怎么样？
司:还好。
问:姜昆的心情也还好吗？
司:我不能替他回答。
问:姜昆等受了你连累，是不是？
司:不知道。
问:心情还好！真的吗？很多人在网上幸灾乐祸笑话你呢！
司:幸灾乐祸？何“灾祸”之有？收获意外礼物
,
高兴还来不及呢！
6
月
22
我过生日
,
与姜昆等名家受聘中国画研究院
,
这不是意外礼物吗？
问:可校方声明，由于“程序瑕疵”，特聘教授的聘书全部收回，重新审查……
司:既然存有“程序瑕疵”
,
理当收回“重审”。生日蛋糕一会儿就吃完了，一个礼物让你高兴三天
,
不是已经很好了吗？让你干
15
年又怎么样呢，刘总教头的任命
,
不也被认为是“程序瑕疵”么？“三天教授”
,
媒体狂欢
,
多大面子多大福报啊
,
我何德何能
,
如何不受宠若惊？老朋友受聘媒大也没这动静
,
徐悲鸿当年受聘北大也没这么轰动。我准备请篆刻家汪沼刻枚“三天教授”闲章以志纪念。当日著文《如何过一个终生难忘的生日？》不期一言成谶。我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啊？现在特异功能借着量子纠缠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问:果然达观幽默，可更多人仍希望了解事实
,
介绍一下真实背景好不好？
司:凡举天下事
,
厘清背景难
.
每天早课写小楷
,
这是几十年的爱好了
,
微博微信晒出来与同道切磋
,
引发业内人士关注
,
人大老师发现我喜欢写字……于是有了这个特别生日礼物。所谓特聘教授
,
实是非学历教育的书法兼课老师而已。收回聘书
,
估计是发现我写得不够好
,
找写得好的人替代了我
.
……
问:别绕弯子打哑谜了
,
听说人大校友以不再捐款抗议，导致事情逆转……你认识新闻系七八级的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吗？
司:前两人认识
,
在他们年轻的时候
,
后二人不认识。
问:认识新闻系七八级的胡
xx
吗？
司:……那是一个我做梦都在研究的迷一样的女人。
问:现在咱们总可以谈谈背景了吧？
司:……今天雨挺大啊！
问:为什么不正面回答？
司: ……“先挣一个亿”什么意思？
问: ……好吧，换一个问题，以后
,
还会和人大打交道吗？
司:会吧
.
问:有什么打算？
司:与隔壁王奶奶到中国画研究院求学
,
她画牡丹花，我写黄庭经，毕业之后争取担任“特聘助教”……
问:又绕回来了……会不会有点儿别扭？
司: 60多岁老头，没几天得瑟了
,
有啥别扭的。心眼儿忒小，玩味焦虑，夜里不睡
,
见谁不顺眼都想摁倒……我不是那样的人。
问:你是说……
司:我只说自己
,
吃得香
,
睡得着
,
很知足，过个生日人家还送我三天特聘教授头衔，这日子好得不行不行的，美得不丢不丢的……
问:网上嘲笑你没资格当教授
,
你不生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