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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 | GoogleX创始人Sebastian Thrun与李开复对谈人工智能

机器之心  · 公众号  · AI  · 2017-04-06 10:23

正文

机器之心整理

编辑:杜雪


3 月 31 日晚,在线学习平台 Udacity 推出的系列谈话节目 Udacity Talk 中国特别版第一期在创新工场举行,访谈对象为创新工场创始人李开复。在节目录制现场,Udacity 创始人、Google X 创始人 Sebastian Thrun 与李开复,围绕 AI 在硅谷的最前沿进展、对人类社会即将带来的影响预测、AI 技术在中国和硅谷的发展异同、AI 发展给年轻人带来的机遇与挑战等话题进行了一番轻松有趣的对话。以下是机器之心整理的核心内容:


Sebastian Thrun:优达 Talk 总是会请一些像李开复这样的重量级嘉宾。我们知道您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商界领袖以及创新者,但是你最早不是做这个的,你最早是做技术的,我用过您的编码。

李开复 :那是一个游戏。大概是 1984 年,我当时是卡耐基梅隆大学二年级的学生,课余时间教一些高中生。当时有一个学生特别聪明,我跟他一起工作建了一个程序,我们觉得可以把这个程序做成世界冠军级别的程序。但是当时在卡耐基,没有足够的资金来开发这个程序。不过确实我们最后还是拿到了一个冠军。我当时是用编码来生成另外一个编码。这是这个程序的大致概念。

去年阿尔法狗击败了世界围棋冠军。20 年前深蓝也击败了世界的国际围棋高手。但之前有一些其他的类似的这种应用,当时也有类似的 AI 在其他游戏上击败人类选手,这些都是 AI 游戏。人们需要知道这些程序的存在。

Sebastian:据我所了解,那时你开始做了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语音识别系统,能讲一下吗?

李开复 :我到卡内基梅隆大学见到我的导师时,我问你对我有什么期待吗?他说你要写你这个领域最强最好的论文,我当时觉得这太难了,所以我选了一个比较小的领域,想成为这个领域最强的。他说我不管你是哪一个领域,我希望你能成为这个领域最强的人。然后我就开始我的工作,做语音识别。

我用了一个专家系统这样的程序,我非常崇拜这个系统,这个技术在当时非常流行,是一种可以写音谱的程序。做了一年后,我发表了一篇论文,发现工作可能遇到了瓶颈。当时我有一些观点和我的博士导师不同。他建议我不要去碰一些概念,但他又希望我能写出业内最好的论文,却不知道如何对论文做出修改。后来我见到了当时在 IBM 学院学习的 Peter Brown。他给我讲他的一个模型,当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种模型。他说你把数据放进这种模型中去,它就可以学习,这是深度学习的雏形,我跟他相处了一个周末后,发现这样去处理数据也很有效。

那时的我喝掉了很多咖啡。我跟导师说我喜欢语音识别,我想用这个模型,但我不确定这个东西是否有效。我们吵了半天,他不同意我的观点,但是支持我。我觉得我的导师非常大方,而且具有非凡的领导力。他是聪明人,他知道不能告诉另一个聪明人应该去做什么。

Sebastian Thrun:我当时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Peter Brown 他对你有非常大的影响力对不对?

李开复 :Peter Brown 这个人非常低调,但是如果在谷歌上搜索他,你会发现他在 IBM 所做的机器翻译程序非常了不起。当时每个人都用语法的结构来做翻译,但是 Peter 的想法是用一个包模型,用包的形式结构新的语言。当时谁都不理解这个东西。但实际上这个系统翻的确实比原来的系统要好。

Sebastian Thrun:您后来去了微软,您当时开除了 70 个语言学家?

李开复: 我觉得那不是我做的最著名的事情。我希望给我的员工更多的自由,让他们能够工作的更好。当时比尔盖茨说我做的非常不错,他把一些有问题的团队交给我,看我怎么解决。也就是自然语言团队,这个团队有 110 人,大多都是博士,70% 是语言学家。他们可能不会编码,不会算法,但是他们很努力,能让英语的句子变的更合理,设计出更多的规律来。你会发现我们的语法识别系统并不差。但是比尔盖茨希望我带领这 110 个人创造出对话的科技,我想当时需要的更多的不是语言学家,而是语言统计学家。

Sebastian Thrun:您当时已经知道了技术趋势以及所需要的专家结构了吗?

李开复 :要开除 70 人其实是很难的,会有很多的抱怨和投诉。但是那时我认识很多人,他们非常了解机器学习系统,他们中有人和我有相同的看法。

Sebastian Thrun:这很神奇,你是我们这个领域非常了不起的科学家,后来选择经商是一个非常大的转变。当时的谷歌在中国和政府之间遭遇过什么问题?

李开复: 当时的谷歌很难理解中国的文化,我们需要很多的磨炼。

Sebastian Thrun:哈哈,你现在说话要小心了。你说的文化差异是什么呢?

李开复 :我很爱中国,你也在谷歌公司工作过,谷歌的宗旨是整理世界资源。2009 年我成立了创新工场,当时很多中国的技术仍然是抄袭的,当时的 AI 公司、技术公司、数据库公司找不到太多的资金。但是当时的市场很大,产品的需求很大,而创新水平以及知识水平也就是那样。我们的想法是要投资所有赚钱的项目。我们擅长的是那些有科技驱动的技术、产品,我们也投资了一些非常不寻常的团体,比如说 SNH48 这样的组合。

Sebastian Thrun:不用害羞,这事儿做的很好。

李开复 :你居然了解这个团体。我会投资 SNH48 是因为看到电视上的演出会产生非常多的利润,这是个好机会。

Sebastian Thrun:看各种各样的节目也是很不错的。我小时候就知道日本当时是世界上最好的国家之一,当时日本的 CPU 以及其他的技术非常的先进,投资也非常多。当时没人想到中国也许会走上世界领先。你能给我们说说中日企业及其技术的区别吗?

李开复 :我是从我朋友那里了解到的。日本的优点是注重细节,尤其是这种细微之处的匠心。这种专注细微之美的问题它不是一种饥饿文化。人们不会非常的拼命,虽然他们工作努力,但不像中国人那样那么拼命。在日本的企业中,出现问题的时候,高级 VP 质问 VP,VP 问总经理,总经理就问经理,经理就去问下面的人。大公司都有这样一个金字塔式的等级结构。

Sebastian Thrun:阿里巴巴、腾讯、百度这些公司是怎么运作?

李开复: 举一个例子,在阿里巴巴,马云非常了不起,他重新革新了公司。公司变大的时候都会有问题,聪明的人感觉不能再晋升了。而马云重组了公司结构,分成 25 个组,每一个组都是独立的一个公司,都有一个顶点。这些公司本身都是几十亿级别的公司,CEO 都是自己负责的,他也可以管理这些公司。如果你是一个人才,你认为自己做到 CEO 的级别,就不会想到离职。这二十多个公司都有自己同样的文化,这样的公司非常团结,非常高效。

Sebastian Thrun:很有意思,我们谈一下 AI。您在卡耐基梅隆大学的时候就做这个,您当时全身心的投入做这个事情吗?

李开复 :我认为 AI 很重要,因为世界一切都在改变,手机是新的终端,他把我们联系在一起,但是 AI 不光是连接人,而且连接企业,连接发明,从传统的到娱乐业、到网络,每一个公司,每一个事情都是受到影响的,它会改变将来的交通,。Sebastian 你也很了解这一点。在一些重复性的工作中,人不是机器,会经常犯错误,所以这些人都会被机器替换掉。机器不光是更聪明、更精确,而且是从来不累,没有情感,这会创造巨高效的世界。我要解释一下 AI 在中国产生哪些颠覆性的影响。比如说教育、银行这些行业都会因为 AI 的介入而出现问题,重复性工作都会被 AI 代替。我们应该接受教育,好好规划自己的职业。

Sebastian Thrun:我跟你的观点是一样的,你告诉我这些重复性工作都会被电脑替代,这些人怎么办?

李开复: 首先不要太害怕,因为这些 AI 会创造税收,我想这是社会主义嘛,没有人会捱饿的,我想这是最大的问题。他们这些失业的人要做什么呢?我想他们可以发挥想象和创造力,或许能成为下一个毕加索。他们能够做一些 AI 不能做的事。比如说艺术、电影、幽默,还有工艺品、园艺,看小孩,这些工作还是在那的。这里面最需要的可能是服务业,比如说照顾小孩、照顾老人。目前这些服务业不太受到重视,我想应该改变这一点。日本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日本的一些寿司师傅会花很多精力去切好一个寿司,他们会把这些人作为神一样来对待。

我不是一个吃货,但我相信人会做更好的食物。每一个日本寿司店的人都很崇拜这些师傅,他们的技术出神入化,虽然机器切的可能比他们快,但是看这些师傅切寿司是一种浪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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