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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再见中国最后一位女先生

物道  · 公众号  · 时尚  · 2024-11-26 07:57

正文



物道君语


前天,古典文学研究专家、教育家、诗人叶嘉莹女士在天津逝世。


她曾说自己一生“只为一件事而来”,即使这辈子“都是随命运的拨弄和抛置”,依旧以诗渡苦,向美而生。


所以今天,物道君邀请您重温叶女士生前授权的传记电影《掬水月在手》,一起来纪念这位“诗词的女儿”,感谢她,将诗词之美的种子重新种在我们心间,将美与诗意传承、绵延。



诗人席慕蓉听过叶嘉莹先生的讲座,她回忆:已是银发,一袭素净的衣裙走上讲台,襟前别了一朵胸花,好似深深的叶片间缀着一小朵紫色的蝴蝶兰,一贯地素淡。


但转眼间,当先生讲到辛弃疾,却隐隐间风雷起,紧接着辛弃疾便来到了眼前,仿佛看着他“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


席慕蓉说,这就是叶先生讲诗的魅力。


但很遗憾,很多人知道叶嘉莹,并不是因她是中国古典诗词专家,更多是因为她为南开大学捐款3600万元,频频热搜,让人疑虑一个老师竟然这么有钱?


我感到有幸,因为终于有更多人知道她,但更觉痛心,最后还是“金钱”,才让一个“女先生”被大家所识。


叶嘉莹是唯一一位从民国传承下来的诗人,中国最后的女先生。


记得《掬水月在手》上映时,片中就有受访者说:“这可能是叶先生最后一部纪录片。”



人如青莲心不染


叶嘉莹先生与词人纳兰性德同族,“叶赫那拉”。叶先生出生那天,恰好北平的荷花开了,家人为她取名“小荷”。


叶先生说,她是一个被“关在四合院”长大的孩子。当别的孩子在胡同撒欢的时候,她就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听伯父讲春联,与母亲一起低声吟诵唐诗。

▲叶嘉莹(中)三岁时与小舅李棪(左)及大弟叶嘉谋(右)合影


十一岁开始作诗。夏天看到院子枣花开,就说:“初夏心情无可说,隔帘唯爱枣花香”;深秋花朵都谢了,但是菊花开的好漂亮,就作一首《咏菊》:“群芳凋落尽,独有傲霜枝。”


年少作诗,只为了开心。谁知,没多久北平沦陷,父亲失踪,母亲去天津做手术,一去不回。


叶先生回忆,入敛时钉钉子的声音特别大,又脆又闷,让人喘不过气,一口气写下了《哭母诗八首》:“早知一别成千古,悔不当初伴母行。”宣泄自己的情绪。

后来漂泊到台湾,因为被迫害,“不仅没有一间可以栖身的‘敝庐’,而且连一张可以安眠的‘床席’也没有。”可是能怎么办呢?还是写诗宣泄。


她想起了小时候背诵的《论语》《孟子》。“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衣敝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


古诗词就像一个担子,一头挑着物质的困苦,一头挑着自信和自立。从诗词里,叶先生找到了力量与安慰,诗词是她的盔甲。

▲1956年在台北教学



从此叶先生开始淡然:“入世已拼愁似海,逃禅不借隐为名。”被聘入台湾的大学教书,甚是到国外交流诗词文化。


很多人说叶先生应了王国维的那句话:“天以百凶成就一词人”。我总觉得过于惨淡。


而对叶先生,她只淡淡地说:“命运把我放在哪里,我就落在哪里,就在哪里开花。”



一生素心为诗词


这一次,叶先生要落到中国大陆。


“我从离开北京,就开始想念北京,想念北京的家,想念古老的城。”但直到开放后,叶先生才回到。从此不断地南开、北京、成都......在不同的大学开讲座,讲古诗。


如今她成立中国古典文学研究所,并用她自己的十万美元的退休金作为奖学金,又给南开大学捐款,前后几次捐款总共3600万。

▲ 1979 年,叶嘉莹(前排右二)抵达天津与南开大学诸教师合影


也是这一事,叶先生才被大家所知。有人问她:“周围包括舆论对捐款这么关注,您怎么看?”


她严肃地道:“我觉得这些人很无聊。这些人眼睛里面只有钱,不懂学问。”


原本叶先生还带了厚厚一沓资料来,结果一再被问“捐款”的事,她又生气又失望:“我本来要跟你讲学问,看样子你对于学问是没有兴趣的。

▲迦陵学舍的客厅


叶先生对诗词的爱,始终是站着的。哪怕年老,患有腿疾,她坚持站着讲课,开讲座,一站三个小时。站着讲,是她的尊重,也是中国士人的一种持守。


就像她说:“我们中国古人讲的,一个人的心性修养,是你内心的一种坚强和自足,不会说倚赖我外边拿了多少钱,我发了多少财,你的价值和意义不在于那里……”


一生素心为诗词,是她对诗词的爱,是她推广诗词的初心。



莲实有心应不死

 

90岁生日那年,温家宝抄写了叶先生的《浣溪沙》送给她:


这首诗写在1999年秋天,叶先生75岁了,一朵莲花走到了秋天。她开始担忧,老了,终将会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她放不下,偶然间她听到一则轶事,有人从汉墓里发掘出来一颗汉代莲子,培育出来荷花。“莲实有心应不死。”莲花是凋零了,但只要一粒莲子留下来,就能长出新莲花。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把失传的吟诵留给世界,古典诗词的种子就会留下来,留给那些真正的诗歌爱好者。


只要莲子在,诗就不远。


什么是传承?是守护一颗莲子,让一朵又一朵的莲花绽放


最后,想起叶先生的回忆录《红蕖留梦》的一则往事:

1977年她去西安,在火车上看见有年轻人拿着一本《唐诗三百首》在读,高兴得不得了。

“我当时觉得,中国真的是一个诗歌的民族,经历了那么多的劫难,还是用诗歌来表达自己。”

但现在她说,经济好了以后,大家的心好像没那么纯了。


《掬水月在手》上映的日子,有一个看过的点映场的人说,那里好美,美得像一首古典诗,汩汩流入心间,“我好像诗了!”
 
莲实有心应不死,同样希望我们心中的爱诗之心不死。

如果有机会,愿你去看看《掬水月在手》。

因为这是叶先生的水月,掬到手中,成为一颗莲心,将美与诗意传承下来,而我希望你能接住。 


参考资料:
《红蕖留梦——叶嘉莹谈诗忆往》,叶嘉莹口述,张候萍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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