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石认识二十多年,我曾写过《学习万科好榜样》,我们一起爬山,一起做公益,到现在,我们仍然是完全不同的个性,但不妨碍我们最终都还是三好学生。
——冯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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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石:我小时候的愿望是当飞行员。虽然当上了空军,但没成飞行员,开飞机和开汽车完全是两回事。
我在 1968 年当兵,1973 年复员,又在新疆呆了 3 年,之后 10 年,我都从没感觉到部队对我有什么影响。1983 年,我到了深圳,作为一个创业者,我才发现部队的那五年为我的成功做了许多积累。
冯仑第一条斜杠,可能是「爱管闲事」。
❖ 冯仑:其实,我打小就对人、对社会充满了好奇心。比如,现在我就被今日头条给害惨了,每天都因为它少睡两小时,因为我每天都很好奇,它推送了什么。
它不断地推,我就老看,如果有「人间观察者」这么一个角色的话,就算是我的一个斜杠。
我跟王总认识了 20 年,我觉得我们俩性格其实不太一样。
◆ 王石:我和冯仑之间不存在较劲儿的关系,在一块儿挺互补,他的长处是我的短处,我的长处又刚好是他的短处。
▲ 互补的性格,能让友谊更持久
❖ 冯仑:我是巨蟹座,如果我想哪天找一个海盗聊聊,可能会为这事儿琢磨挺久,但是我今年确实约了。
◇ 吴晓波:那你还能回来吗?
❖ 冯仑:其实海盗很文明的,他们就像江湖大哥,你觉得他有很多特殊背景,但是实际上他们跟我们没什么不同。我想和海盗聊天也没有什么直接目的,就是想弄清楚,海盗都是怎么生活的。
◆ 王石:这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 吴晓波:据说冯总要上太空了。
❖ 冯仑:我是到美国后突然发现,「太空探索」在民间其实挺普通的,没我们这边讲得这么玄乎。
去年我在英国参加王总安排的「深潜」课程时,参观了当地的一家建筑事务所,他们有个「月亮上的建筑」模型,让人特别震撼,那是 NASA 要求这家公司在 2020 年前完成的任务。发现太空其实离我们很近后,我的兴趣就一下子从人、地球转换到太空了。(点击阅读《冯仑:月球上的经济适用房》)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做火箭公司的年轻人,就投资了他,也成了他的客户,决定发射一颗自己的小卫星。(点击阅读《冯仑:一个23岁的火箭公司老板》)
因为性格上的一以贯之,我一直被好奇心牵引着往前走,只要条件允许,我就会进一步观察。
◇ 吴晓波:我讲一个跟我有关的斜杠——写书。两位兄长都在这个杠里抢过我的饭碗,王总写过两本书,一本是 2004 年,万科 20 周年时出版的《道路与梦想》,另一本是《大道当然》,讲述万科从梦想到「当然」的过程。
◆ 王石:《大道当然》是在万科 30 周年的时候出版的。
◇ 吴晓波:冯总出过很多书,他最有名的应该是《野蛮生长》,《理想丰满》和《岁月凶猛》也卖得非常好。
❖ 冯仑:看这些书名就知道,我是先把人生「撕开」,看到很多烂事,最后高兴地「合上」——因为我已经了解了最烂的事,不会再碰上更烂的了。
◇ 吴晓波:冯总跟我说过,他学习过 3 个专业——法律、政治、经济。
◆ 王石:冯总本身就是搞经济研究的知识分子,他做生意是不务正业;而我过去没想过做生意,我做生意之前还处于不稳定时期,做到 50 岁后,知道不能改行了,才定下心来,明白我就是个生意人。
我写的书和冯仑的不大一样,虽然我们都在谈做企业的体会,我大多是在谈自我和自己关注的事儿,属于半自传形式。冯仑就是有感而发,有时候是讲述这一年的经历,有时候社会关注点在什么地方,他就说什么事儿。
▲ 通过不同人的文字,可以看出他们不同的性格
点击查看冯叔《商业三部曲》
❖ 冯仑:我在海南的时候,有个作家出了一本杂志,这本杂志里有个「民间语文」专栏,收录了我的一次内部讲话,给我冠了「口语体」的标签。他这一表扬,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我就把口语体坚持了下去,现在我写的书都是口语体。
◆ 王石:我很高兴,冯仑验证了我的那句话——表扬激励是成功之母,而失败绝对不是。
我有时候也想像冯仑和晓波这样,把写的内容和大家关心的事情结合起来。我 2010 年去哈佛,研究的课题是江户时代二百六十多年来,中日工商业界的比较,结果十易其稿,到现在觉得可能还要大改,会有第十一稿和第十二稿。
◇ 吴晓波:王总的性格就是要改到最好。
◆ 王石:也没有,我没法做到最后,也真的没有能力抢晓波的饭碗。我之前还有写第二本、第三本的计划,现在连第一本都写不出来。这一关能不能过去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还没放弃。
斜杠人生,对我来讲,就是丰富人生的挑战、人生的选择、人生的风险、人生的境界。
◇ 吴晓波:王总,你过去玩登山、滑雪、滑翔、深潜,最近又已经组建了交响乐团,据说以后还要跳芭蕾,这些斜杠一开始都是你的兴趣造成的吗?
◆ 王石:我得先澄清,我现在还不会跳芭蕾。个人兴趣是非常重要的,比如我喜欢探险,开个 Jeep 出去玩也比较适合我的性格。大家都知道我在登山,却不知道我在飞滑翔伞,我最好的运动成绩不是登顶珠峰,而是在 2000 年,创造了中国滑翔伞攀高 6100 米的记录,这个记录直到去年 10 月份才被打破。
❖ 冯仑:我插一句,很多人不知道这有多难。我跟王总飞过一次伞,他把我跟教练捆在一起,我哐地一下,就从悬崖上掉下去了,飞上去后,又冷、风又大,最后我才飞了一千多米。
▲ 除了众人皆知的登珠峰
王石还挑战了很多极限运动
◆ 王石:他这人就是这样,我和冯仑还一起去登过乞力马扎罗山,当时十几个企业家报了名,我们还很兴奋。但是到真正出发的时候,大家就有了各种理由,都不去了。
当时媒体很积极,甚至有一家媒体要派两个人来,我就对冯仑说,你不能不去,否则就不是企业家登山队,而是媒体登山队了,我就成了一个陪练。他答应了,但是过程非常痛苦。
其实,登珠峰和企业家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有人研究过「企业家为什么要登珠峰」,最后得出了两个结论。一个是企业不行了,所以企业家想通过登珠峰出风头。如果发现他的企业挺好的,那就是第二个结论——他肯定是被抬上去的。
但是大家不知道,到了海拔八千米以上的地方,就是你倒毙了,也没人能拽下尸体,只能放在那里,更不要说活着抬上去了。我想不到自己能连续两次登上珠峰,接下来,我准备在 70 岁的时候第 3 次登珠峰。你一定要非常清楚,你的职业是你的职业,个人的生活是你个人生活情趣。
▲ 王石的生活方式,全都源于自己的兴趣
◆ 王石:我从 2005 年开始划赛艇,一个礼拜两三次,到剑桥后去了赛艇俱乐部,我就问教练,你们一个礼拜训练几次,没想到对方说 5 次。
我认为既然到了剑桥,得跟他们一起练。第一次练,他们就给我了个下马威,练完后,我的腿抽筋了,回家时只能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
但是,路上却出现了奇妙的现象,我一边推着车,一边开始哼起小调《九九艳阳天》——这是我在心情很愉快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情况。
我之所以高兴,是因为他们训练方法能把荷尔蒙给刺激出来,那种刺激让人很舒服,所以我第二天去俱乐部,向教练讲了我的经历。我英语不熟练,所以教练误以为我在回家路上哼小调是因为训练量不够,就给我加大了训练量,把我训练惨了。
慢慢地我发现,在此之后,我必须每天训练,早上训练后,直到晚上也很精神,只要哪天不训练,一到晚上就会无精打采。
◆ 冯仑:我高考的时候因为有点神经衰弱,就开始跑步。结果从高中一直跑到研究生,坚持每天早上跑步 1 小时,跑了 13 年。
◇ 吴晓波:我原来一个礼拜会进一次健身房,但是自从两年多前开始做自媒体,我就再也没进过健身房了。
◆ 王石:知识分子是不运动的,希腊文明讲究智力、体力和灵魂,他们认为,只有体力和智力互相交融,才能得到灵魂的升华,而我们是缺少这些东西的。如果你缺少运动,学术方面的成果绝对会局限在一定水平。
▲ 体力和智力并不矛盾,它们是相辅相成的
❖ 冯仑:王总说的有一点很对,做企业必须拥有基本的经济条件,但是同时,我希望人生有更多的可能性。
◇ 吴晓波:你参与以及发起了十几个社会组织协会和公益机构,跟这个出发点有关系吗?
◆ 王石:他当时跟胡葆森找到我,希望一起给咱们行业牵个头,于是我们成立了中城联盟。而很多组织会找冯仑,让他帮忙,他都很乐意张罗。(点击阅读《王石:大道当然,合伙人奋斗》)
◇ 吴晓波:同样都是张罗一件事儿,参加阿拉善,或是做中城联盟,把这条杠斜下去。你们是希望在「杠」的这一天就想到结果,还是光想着把这件事儿办了,办到哪儿算哪儿?
▲ 如果你经常看《中国慈善家》
你会惊讶地发现许多出乎你意料的人都在做公益
❖ 冯仑:我从十多年前跟王总等其他企业家讨论公益,我们觉得,在这三四十年里,民营企业在中国能做的事,也就 3 件。
第一件事是把企业做好,证明民营企业和社会的共有组织是相融的。
第二件事是要解决民营企业和其他族群的关系,证明我们不仅跟经济组织能融合。从那时起,我们就共同发起了很多企业家组织,用公益的方式回应比尔·盖茨、巴菲特等人说的「捐款」问题,解决这件事儿花了十四五年,目前没有人再质疑企业家群体跟社会是冲突关系。(点击阅读《SEE,我对你毫无保留,用尽洪荒之力|看世界》)
第三件事情就是主席也一直支持的智库,我们希望能找一些好的研究机构进行研究,但是这件事现在显然才刚开始。
◆ 王石:冯仑这个性格就是上下权衡,都能照顾得很好,谁找他都愿意帮忙。
❖ 冯仑:我和王总一起参与了很多事情,有一个角色我是很愿意扮演的,就是帮助推动这些民营机构的制度化建设,希望能够既平衡商业,同时也对社会有所回馈。
这是最深刻的友谊,也是最感动的斜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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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ludanty 主编|寿佳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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