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一直单身,始终未能找到一个贤内助来引导他的命运,并控制他那古怪的性情。贝多芬对于女人的爱纯粹而真挚,可惜不够长久,诸多迹象表明,他的全部热情都倾注在了那些使他留名青史的伟大作品中。
贝多芬非常需要一个妻子来规范他的个人习惯,这一点极有可能也是人们的假想。没有任何一位租客比这位易怒又健忘的天才更能惹麻烦的了。贝多芬常常忘情于音乐,似乎从未意识到日以继夜地敲击钢琴可能会引起其他租客的不满。即便是不弹钢琴的时候,他也会构思主题,因此时常陷入数小时的深思。他要么击打节拍,要么在房间踱来踱去,放开嗓子大声哼唱脑中的旋律。为了缓解这种兴奋,贝多芬隔上一段时间就会浇些冷水到自己的手上,丝毫不顾及这样做会破坏地板和楼下的天花板。他喜欢外出散步,即便是下雨天也不例外,每当他淋了雨回到公寓时,屋子里的家具也都跟着遭了秧。他习惯对着窗户刮胡子,常常引得路人哈哈大笑,让女房东十分生气。鉴于其古怪的性情,贝多芬不得不经常搬家,有一次他甚至同时付了四个地方的房租。
贝多芬十分健忘,这一点可以从莫舍勒斯的话中得到证实:“我来得很早去找贝多芬,他还没有起床;但是他已经完全醒了,他立刻起身坐到了窗前,仔细查看我为《费德里奥》定的拍子。一群男孩子很自然地聚到了窗下,贝多芬怒吼道:’这群男孩子到底想干什么?’我提醒他现在衣不蔽体,他连忙说道:‘是的,是的,你说得对,’然后飞速套上了一件便袍。”
贝多芬总是跟自己的仆人一起度过艰难的岁月。他十分粗心又十分懒散,房间总是乱成一团。“书和乐谱扔得到处都是”,一位访客如是说,“这儿是一盘午宴的残羹冷炙,那儿是几只或满,或半满,或空的瓶子;桌子上摆着一份四重奏的草稿,另外一个角落堆着吃剩的早餐;钢琴上散落着几张纸片,用潦草的笔迹写下了一段高贵的交响乐谱,看样子似乎不是初稿;不远的地方是一份等待送还的校样;地上满是朋友的来信和公函;窗户之间有一大块斯特位希诺干酪;上面还留着一截维罗纳香肠。尽管如此混乱,但他总是以西塞罗般口才夸赞自己的整洁和对井井有序的热爱。”一旦有什么事情出了叉子,贝多芬就会强烈地抱怨到处都是恼人的事儿;但是,一阵咆哮过后,他便会恢复好心情。
尽管终身未婚,贝多芬却一直不缺爱情的滋润。年轻的时候,他在波恩有好几个情人,尽管没有一个对他是认真的。后来,贝多芬与其中的一个、传奇歌手马格达莱纳·威尔曼重遇,并向她提出了求婚,结果却遭到了拒绝。“他长相丑陋,精神也不太正常,”威尔曼后来解释道。在他的后半生,大多数情人都是来自上流社会的女性,但早年却一直为地位卑微的少女的魅力所困。据贝多芬的学生里斯说:“有段时间我寄居在一个裁缝家里,他的三个女儿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品格高尚,贝多芬来探望我的次数比任何时候都要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