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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悬疑还能拍成情景喜剧?

娱理  · 公众号  · 娱乐  · 2024-09-12 21:30

正文

《雪迷宫》刚播出时,有人问导演吕行,这是不是一部文艺片?


实际上,这是一部“刑侦搞笑美食剧”。吕行觉得,更贴切的剧名,或许应该叫《机智的禁毒生活》。


不同于以往紧张、残酷的禁毒剧,《雪迷宫》走的是兼具搞笑、美食的刑侦生活流。前一秒还在紧张地和毒贩周旋,差点丢了小命,后一秒就该吃吃该唠唠,插科打诨,将东北人天生的幽默感、松弛感发挥到了极致。


在娱理工作室的访谈中,导演吕行的状态同样很松弛。每当我解读出一些高大上的“价值”时,吕行都会及时“刹车”。


在他心中,《雪迷宫》更像是一盘“猪肉炖粉条子”,既有猪肉这样的“悬疑硬菜”,也有“粉条”“大白菜”这样的“配料小菜”。虽然“乱炖”在一起,但吃起来却“贼啦香”。他只是希望,大家能快乐追剧,好好吃饭,同时了解到毒品的危害和禁毒警察的辛苦。


一个多小时的聊天里,吕行和我们好好唠了唠,黄景瑜、王子奇二次搭档的“火花”,“舌尖上的东北”的诞生,以及东北悬疑的新解法。


郑北和顾一燃


在吕行看来,没有人比黄景瑜更适合演郑北了。


作为剧中的核心人物,郑北不但要串起专案组的刑侦线,还要串起东北家庭线。吕行觉得,演员必须是个东北人,年龄段在要30出头,有硬汉气质,能打会打,性格最好热情、随和、大大咧咧。想来想去,几乎找不到除了黄景瑜之外的人选。


“他身上有一些很有趣的性格,恰好这次我们在长春拍东北的故事,他可以用东北话去饰演,加上这个故事里有大量的打戏,老黄他会巴西柔术,也是个很好的加持,所以都在他的舒适区。”


也是这份舒适,让在“内娱服兵役”的黄景瑜更加松弛。剧中邀请顾一燃加入时,郑北的那句“人家这儿还穿短袖,咱东北呼老冷的谁愿意来?”,吐槽妹妹发型的“现在流行老”,都是黄景瑜的现挂。


拍着拍着,吕行觉得黄景瑜和郑北更像的,是责任感。


拍摄途中,黄景瑜得了耳石症,身体总掌握不了平衡。这段时间正好在拍大夜戏,黄景瑜怕耽误剧组进度,总不好意思请假看医生。


与郑北形成对比的,是大学老师顾一燃。

 

吕行看过之前王子奇的《御赐小仵作》《你给我的喜欢》,还了解到他喜欢练字,觉得他身上确实有一股老师的气质。同时,王子奇还为顾一燃带来了一种呆萌感,让他在一众东北糙汉中显得尤为可爱。


“舌尖上的东北”


在微博上搜索《雪迷宫》,弹出来的关键词一定少不了鸡架。


在紧张的办案间隙,诸多东北美食在剧中一一登场,包括但不限于炸鸡架、猪肉炖粉条、打卤面等等。黄景瑜甚至直言,自己拍《雪迷宫》吃了不下2000个鸡架,胖了15斤,《雪迷宫》又名《舌尖上的东北》。


提到这,吕行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坏笑,“我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饿”。


吕行是个东北人,他太懂吃喝对东北人的重要性。所以,他想把美食带来的感官刺激,作为刑侦剧最大的亮点和差异点。


尽管剧本里有写到美食,但吕行把这部分进行了无限放大。比如哈岚小分队本来只是分析案情顺便吃个打卤面,但吕行就把他们怎么舀卤子,怎么把鸡蛋西红柿和肉酱拌在一起,全一点点拍了出来。


拍摄时,吕行也直接告诉美术、道具以及演员,他希望达成的目标,是观众看这个剧就想拿手机点个外卖。


《雪迷宫》的演员吃得也很敬业。通常来讲,演员为了保持身材,吃饭戏可能会象征性地吃一点。但开拍前,吕行特地嘱咐所有演员,希望他们尽可能狼吞虎咽,因为只有吃饭的人吃得香,观众才会看得饿。“比如他们吃打卤面,一定要一边吃一边吸溜着,观众才会觉得这碗面条是好吃的。”


吃着吃着,大家已经把狼吞虎咽化为了本能。有一场哈岚小分队一边开会,一边吃饭的戏,道具买了两大盆西红柿炖牛腩。结果当天演员太累,拍了一点就吃完了一大盆。为了节省道具,吕行只能让演员们稍微控制点,多喝点汤,少舀点肉。有时剧组发盒饭,几位主演都自觉地不领,因为他们知道待会拍戏有好吃的。“黄景瑜说他胖了15斤,剧组一共胖了100斤,其实都说保守了。”吕行开玩笑说。


为了让演员吃得香,剧里的美食都没有预制菜,99%都是师傅当天现做的。剩下1%不方便做的,也是当天去剧组旁边饭店买过来的。剧里常出现的几大盆鸡架,都是真实的,里面有炸鸡架、烤鸡架,拍完戏后马上被各个部门瓜分殆尽。


吕行的助理每天也会给班组点餐,换着法地点各种东北道地美食。尽管剧组工作人员有河南人,湖南人,西安人还有海归,但所有人都吃得非常开心。


坐在监视器前的吕行,经常拍着拍着也会饿。他不能吃道具,只能时点点周围的外卖。拍完戏,吕行自己也胖了10多斤。


东北悬疑的新解法


作为知名悬疑类型导演,拿到《雪迷宫》剧本时,最吸引吕行的其实是“反类型化”。


拍完《回来的女儿》后,吕行一直在研发剧本。他总觉得,自己对犯罪的理解没比其他导演更深刻,但比起一直“煎牛排”,更让他兴奋的是如何把“牛排”和其他作料放在一起,搭配出新的效果。


“一部电视剧如何能吸引更多观众,特别是刑侦剧,如果能把不同类型叠加进来,让观众产生一种看似全新,但其实是是排列组合的效果,会比较有趣。比如观众看《雪迷宫》时,除了会产生刑侦剧的观影感受,还会发现有一些赠品,比如看饿了。”


人物设置上,男主角郑北并没有失去包括师父、战友、初恋、家人在内的任何人,他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一群合拍的工作伙伴。支撑他完成艰难任务的,只是作为一名禁毒警察的责任感。郑北开朗、乐观、大大咧咧的性格,是他的家庭塑造的,也正是吕行采风时看到的很多东北警察的写照。


不过,吕行也担心过,这种悬疑生活流对于奔着硬核刑侦的观众来说,节奏不够爽。所以,他在创作时参考了以往成功的作品经验,拍摄时也会和演员沟通,如果感觉此时的情绪非常严肃,他就会用一场美食戏来调节。但如果起不到调节作用,就会把这场戏舍弃。


“做类型创新永远会面临风险。我在这方面是有一些野心的,希望能够通过《雪迷宫》,向市场证明刑侦剧跟生活剧是可以进行类型叠加的。没有任何一个中国人不爱吃,如果有观众觉得美食线耽误了刑侦线,我觉得需要检讨两方面,一方面可能是禁毒线悬念编织得不够强,另外也有可能人家觉得不好吃。”


最近,吕行刚刚杀青了狱侦题材剧《势在必行》,马上要进后期。未来,熟稔悬疑题材的他也想尝试做一些古装悬疑、权谋,也不排除拍一部南方悬疑。


工作间隙,他也在实时追《雪迷宫》。他发现,尽管有很多生活流片段,但剧集仍拥有一波硬核推理粉。有时候吕行上网,发现有网友已经通过只言片语,把背后的脉络分析得差不多了,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观众的观影经验大到令人意想不到。他们看故事的时候,本能就会调动起反套路的智力。我已经尽可能地不跟观众做智力游戏,更多地希望观众投入情感,但仍有许多智商在线的观众,没被我们的烟雾弹迷惑,保持着理智。反正我是觉得,到最后揭秘的那一刻,一定会让观众有很大的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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