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文章我们聚焦了五位中国匠人,重提他们的故事,是觉得在这个持续蒸腾的社会里,需要有人添这样的一些冰,让我们保持清醒、回归本真。
做一件事,不问结果,不辞辛苦,一日一日,直到如心,便是匠心。文章中的五位匠人选择在急剧变化的时代中,忠于内心,不为名利,不盲目迎合,只为将热爱之事做到极致。
坚定就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并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对于创业者而言,光荣与梦想背后亦有无数挣扎与无奈的夜晚,亦有充满挑战与抉择的日子。能够守住寂寞,不违背内心,为梦想倾注心血,为极致拼尽全力的人值得我们尊重。
匠心的珍贵在于——不管外界有多么的波澜,内心永远是平静的、坚定的。而一颗匠心的价值,时间终会回馈。以下,Enjoy:
红曲——味甘,温平,是经红曲霉菌接种于大米上发酵而成,《本草经解》载其“入足厥阴肝经,足太阴脾经”,故有活血化瘀、健脾消食等功效。
王良春这个名字第一次广为人知,是在一部纪录片里。时值夏暮秋初,伴随浙江桐庐的一场绵延秋雨,这位退休药厂老厂长,在红曲生产日渐被机械化生产所替代的今天,为人们展示了最后一次手工炮制红曲的过程。
谈及与红曲的结缘,王良春回忆:“我是十八岁进来做学徒,师父、师娘会做红曲,有的时候师傅叫我过去,我看到红曲酒,师父在喝,但我做学徒的不能喝,所以我一直有这个印象。”
于是老弄堂前的屋檐下,年复一年,掐着点翻晒加了红曲母汁的熟米,等待米的颜色一步步从雪白、水红、再到绯红,成为王良春大半辈子里的日常。
制曲过程中半点不能马虎,淘洗干净的籼米要浸上一整晚,保证水分的含量恰如其分,饭要蒸的不软不硬恰到好处,温度既要适宜发酵又要防止杂菌感染。当这一切都就绪,剩下的就交给时间,等待时间,化腐朽为神奇。
“这个传统的工艺,发酵的过程将近要六七天,我们每天都要观测”,说起等待,这是王良春早已熟悉的话题。
专注做点东西,至少,对得起光阴岁月。其他的,就留给时间去说吧。
王良春的红曲收获了。在制成的那天,他的小孙子兴奋地跑过来,捧起收获的红曲向天上撒去,在漫天的红雨里,爷孙俩笑地开怀。
这是 87 版《红楼梦》,30 年过去了,它始终是人们心目中无法超越的经典。冰清玉洁的林黛玉,娴雅大气的薛宝钗,霸道泼辣的王熙凤,还有十二金钗中的其他女子,或楚楚动人,或英姿飒爽,都各具风情。
在这些令人惊艳的美人背后,却有这样一位女子,很少有人知道她,但几乎都惊叹过她创造的美。她就是为《红楼梦》剧组贡献了 2700 多件戏服的服装总设计师——史延芹。
从学校毕业后被分到山东戏剧服装厂,随后又被调到山东话剧团舞美队。1983 年,王扶林导演宣布要拍摄电视剧《红楼梦》。于是这位爱设计又酷爱红楼的姑娘,立马收拾行囊,直奔北京。
《杀死一只知更鸟》中说:
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并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
支撑史延芹一路向前的除了设计上的技艺与天赋,更多的是她对热爱之事的执着。初入剧组正值寒冬,史延芹冒着严寒与大雪,在没有暖气的屋里,硬是用 15 天完成了 48 张群众演员的服装设计稿,因为极具南方特色并高度还原原作形象,受到剧组一致好评。
才气、匠心注定将造就不凡。《红楼梦》之后,1990 年电视剧《孔子》中 4000 多套服装,皆由她一人设计,而后的《神探狄仁杰》、《九龙佩》等戏服,也有她心血的结晶。
不管外界有多么的波澜壮阔,匠心永远是平静的,是坚定的。
对史延芹而言,静坐在设计桌前,将中国传统服饰文化传承下去,或许就是全部意义。
比起修复器物,更重要的是修复人心。如果它对主人的意义特殊,那这就是无价之宝。
金缮,即“以金修缮”,是将瓷器碎片用天然大漆黏合,最后表面敷以金粉或金箔,用于美化。
邓彬——这位“中国金缮第一人”,和“残缺”打交道已有十多年。
我自己本身定位,并不是一个传统手艺人,不管是以前修复家具,包括现在修复瓷器,我觉得这都是我用来研究,或者学习古代器物的一个手段。
修补过程中的困难显然存在,然而邓彬将它们统统看作“不断地与自己较劲的过程”。初时“大漆过敏”一直困扰着他,严重时两个胳膊像蛇皮一样粗糙。
“金缮贴金的时机很重要,基本上要处在一个‘金胶漆’将干未干的时候”,长时间地打磨、拼接、刷漆、贴金,邓彬需要不分昼夜的守候,有时在昏暗的灯光下,保持一个姿势良久。
“我眼睛已经高度近视了,无所谓了,主要伤脖子,会一直勾着”,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却依然没放下手中的描笔。
最贵重的物质修补残缺,用最慎重的态度面对破裂,用最隆重的仪式去接纳生命中种种不完美。
这组题词,正如他自己坚守并践行的:“从不拒绝遗憾,只向美的事物低头。”
斫琴这件事对我而言不仅仅是种兴趣,或者是生活的一部分内容,它早就与我的生命深深地融为了一体。
曾经毕业于北大、周游过欧洲,却因为一次病痛的修养,斫琴开始进入梵戈的生命中。
幼时父亲的启蒙,使梵戈一直对声音情有独钟。那时候,感觉“在我小时候种下的对声音的那种很神秘、独特、美好感觉的种子,开始发芽了。”
于是 2003 年,梵戈毅然放弃了自己待遇优渥的工作,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斫琴的事业当中。
制作古琴,极其重要的一点是木材。2012 年,朋友介绍一处有明代时期老房子的荒废村落即将拆迁,其中有很多不错的老杉木,他立马不辞辛劳地赶往,运回、并且用长达数年的时间来检验木料的稳定性。
做琴的初始,他也曾有茫然和迷失。“前期的很多年,其实就是在有点机械地重复,在理论性东西并没有融会贯通的时候,就是在保持一个不断的尝试。”
“就是那个时候,有时很容易做出非常有特点的声音,听起来也还不错,但是你始终会觉得这个声音它不够圆满。”
于是他一直坚持,去年下半年的一天,他终于感觉到了那一刻,那个声音体现出来的状态,和自己的理论、所求,是比较完美的统一在一起了。那一刻,之前所有的付出与努力,终于柳暗花明。
对于梵戈而言,生命中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挥霍,只做斫琴一件事,足矣。
白玉方糕我做了大半辈子,余生也要一直做下去,直到做不动的那一刻为止。
金鸿福,在苏州东山太湖陆巷古村,他家的方糕店是百年老字号。
从小学做方糕、28 岁接手店铺,至今已有 40 年。纵然周围糕店不断推出新的口味与品种,只有老金一家,坚持只做祖辈传下来的红豆方糕。
每天清晨 5 点起身,面是自家磨的面粉,精心设置的配比,细细筛匀,反复揉制;馅料是自家熬制的红豆,精选南通大红袍豆,粒大软糯,温火慢煮,动辄 4、5 个小时。漫长时间与心血的投注不会使老金家的方糕与别家差别立显,但味蕾却能精准捕捉到其间分毫的差距。
谈及传承,老金的儿子在市区工作,却没有回来将百年老店传承下去的打算。“现在我们两个人还是要继续做下去的,等儿子年纪大了,也许想法会转变。”老金略带失望地说。然而问及自己,回答却异常坚定:“白玉方糕我做了大半辈子,余生也要一直做下去,直到做不动的那一刻为止。”
其实这样的中国匠人还有很多,这样的故事说不清也道不尽。他们中的部分人找到了将自身手艺与现代社会生产相结合的发展模式,这是我们喜闻乐见的。然而大多数匠人仍身处困境,面临传统技艺无人继承的焦虑、社会对手艺人漠视的尴尬中。
重提这些匠人,是觉得在这个持续蒸腾的社会里,是时候需要有人添这样的一些冰,让我们保持清醒、回归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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