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9日这天,看上去,和往常并没有不同,即使未来回顾,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我出门去吃东西,本来要吃二郎田鸡,想想,有点辣,于是改吃烧烤。
多春鱼。
娃娃菜。
茄子。
韭菜。
豆皮。
各一份。
吃得很慢,咀嚼精细。
然后,去洗头。
这不是图省事,家里的热水器出了问题,几天来一直凉水沐浴,却不敢用凉水洗头。
忙,也没时间找人来修,先忙正事要紧。
本月的闭关还有两天时间结束。不过,立刻就要出远门。
洗头的时候,技师对我说:“你好多白发呢。”
我“嗯”了一声。
她问我多大年龄了,我虽然觉得有些冒昧,还是如实告诉她。
她说,“那也不算很大啊,为什么头发白这么多?”
我说,“太能操心了。”
吹干头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方便面、火腿肠等食品,因为后面两天不可能悠闲。又在楼下的柜台买了一枝荷兰菊,裹在报纸里,用手拿着。
等红灯的时候,想到,曾经渴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今不能做到,那么,执花之手,也是不错。
身畔时常有花,手边萦绕余香。
我有时会放花在床头,花香里入眠。
如果这一天,是快乐的。
前一天,是快乐的。
明天,也是快乐的。
那么,就够了。
慢慢累积起,快乐的一生。
快乐是一种能力。
这种能力,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开心,遇不到不开心的事,而是有能力消解。
在知乎看到一个提问:
“在中国一辈子单身,可能活得很好吗?”
差点都想去回答了,想一想手头的时间,忍住了。
我的感性总是输给理性。
对于时间,既然有大任务,就总是克制。
有时候,“活得很好”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满足就好了。
就好像看着眼前的花不断变换,紫的、粉红的、白的、微绿的洋桔梗、红色的荷兰菊、粉掌,享受那份美好,然而不必要都说出来。
就好像饮着大红袍,想着到了9月初就可以去武夷山,看看大红袍的产地,心里充满了憧憬,再想想,国内产茶的地方,已经去过不少,如今,又可以加多一个。
仿佛一个孩子,有很多的玩具,有时候想着想着,就会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没有条文规定说,当一个人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就不可以像孩子一样快乐。
培养快乐的能力,我用了很多年。
有次别人很委婉地说,记得我好像是单身的状态。
也经常有人在我文章后高兴地说,暴露年龄了。
我很坦然地说,文章、书里,我都写过,并没隐瞒什么。年龄,更没隐瞒的必要。
因为我不觉得,这些是缺憾和耻辱。
这个世界,不欠我们的,我们用自己的能力,换取所需,也不欠世界的。
我尽自己的责任,但不被绑架,我接受框架,但不被无关之物束缚。
人人都会老去、死去。
因此,我活得非常坦然,除了成长进化之外,没感觉缺失,也没有羞愧感、内疚感和焦虑感。
然而,在年少无知的时候,我曾经是惶惶不可终日的。
我至今都记得姐姐当初对我的指责,说我不负责任,累父母忧虑,不为妹妹考虑,说妹妹为了我都不敢恋爱。
那样烙印般的伤口,我记着,不为记恨,是为了自勉:
我要配得上过往的经历。
被切割,不是坏事,因为割开的伤口,也可以加大生命的纵深感。相比一马平川的人生,我更愿意充满沟壑,既然很多事情回避不了,不如化伤痕为酒窝。
大学时的男友,问我过得好不好。
我说很好。
他说不太信,想到我,会心酸。
我说真的很好,不用心酸。
我们大学毕业后,没再见过面。
他有个可爱的女儿,上四年级。
我记得他曾经对我的好,也记得他说要分手的时候我的伤心,失恋的确让人成长。
事过,境迁。
无怨,不悔。
不恋过去,不畏将来,当下即是。
当下,并非一味轻松,也有压力和阴影。
其实我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习惯于小心和缜密,不给人添麻烦。
我知道自己做为单身者的各种尴尬,也因此在言行举止上各种避嫌。比如我通常是与夫妻双方交往,如果对方的伴侣或女朋友表示不高兴,那我就保持距离甚至不再来往,对自己的措辞也会更加注意。
这个世界,并不是你说问心无愧就好的,既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么,就坦然接受或做出取舍。
即使每句话都过脑子并非信口开河,但也不可能知道哪句话说的不妥当,一旦发现有人在意,我就立刻道歉。
若我让人不舒服了,不管发心如何,都是我错。
当下,八月将尽,九月会来。
2016年,已经过了一大半。
已凉天气未寒时。
阳台上五爪金龙的叶子,有的黄了。
我用麻绳,绕过铁栏,让它们攀爬。
喜欢植物们喷薄而出的生命力,仿佛我也可以受到感染。
不知不觉,搬过来,也将近两个月了。
我对明天没有充满希望,因为对今天已经超级满意。
这个月,没有走出家门2.5公里方圆之外。
安心地宅居、写书、运动、浇花、拍照。
日常家居,穿运动服,这样比较有效率。
有人说,我拍的照片怎么都是景物。
是因为没有离开家门的缘故,螺蛳壳里做道场。
即使是这样宅着,也还是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有时候写东西累了,就坐在阳台上的小竹凳子上,看云,看铜钱草,看蝴蝶一般的紫色酢浆草。
那些身边的细微变化,若不能把握,即使走进诗与远方,也还是流于表层,毕竟,跋涉千里,并不是只图发几张自拍到朋友圈,应该敞开全身心去感受。
当我闭上眼睛,我能感受到风声。
当下的风声、桂阳深山之中的风声和巨大的风车、贵州镇远掠过原始森林的风声、巴黎的香波堡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还有花开。幼时家里大片的紫色荷兰菊,苏州运河旁灼灼的桃花,澳大利亚的熏衣草,深圳七月的凤凰花……
它们如同漩涡,将人卷入其中。
这是我愿意付出生命去探寻的美好,也是我得以保存天真和好奇心的源头。
一个人活在世上,必须努力,即使最终拿不到想要的结果,但这个奋斗的历程,也还是有特殊意义。
张晓风说,“生命是一场受过巫法的大咒诅,注定朽腐,注定死亡,注定扭曲变形。”
她又说,“给我一个解释,我就可以再相信一次人世,我就可以接纳历史,我就可以义无反顾地拥抱这荒凉的城市。”
感谢这个世界,感谢爱我的人们,你们,就是世界给予我的解释,所以我敢于直面这苍凉和扭曲,所以仍然可以用平静的眼光澄净的心情,默默地、面对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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