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恐惧症似乎已经一种流行病。
每当挫折袭来,你是否总会想说“要是当时不选择这个,就好了……”
实际上,如果能重来,你大多也会重复这个选择。
就算真的是选错了,你的人生也依旧有机会精彩。
美国青春喜剧电影《17 Again》(《重返十七岁》)有一幕很让人动容——重返17岁的男主角Mike在操场上搂着刚失恋的女儿说:
在你年轻的时候,任何伤心事都感觉像是世界末日。其实不是末日,一切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耐人寻味。
20年前,Mike希望通过一次篮球赛获得奖学金进入大学,比赛前女友告诉他:我怀孕了。他果断放弃比赛,选择和她结婚。
20年后,儿女成双。Mike经历中年危机——儿女叛逆、职场失意、婚姻岌岌可危,充满抱怨,他觉得自己选错了。把所有失望的罪责推到妻子Scarlet身上,他总想当年要是拿了奖学金上大学……
前来挽回欲离婚的妻子时发生争吵,他理直气壮:可是我娶了你。
△电影《重返十七岁》
如果重返十七岁,做一次不同选择,人生或许不同。
一次回校,化身清洁工的灵魂导师帮Mike重返17岁。
他回到高中就读,帮助女儿认清渣男友,帮助儿子反霸凌和进入篮球队。可是,他无法阻止妻子Scarlet把离婚提上诉讼日程。
电影最后,Mike又获得一次拿奖学金上大学的机会,需要面对和20年前一样的选择。可是看到中年Scarlet走到球场外,他还是做了和当年一样的选择:扔下篮球,跑去追妻子……
Mike回到17岁,能重新审视自己生活,可他还是没有改变过去。
△电影《重返十七岁》
有人说,当你问一个人,做这个好不好?买这个行不行?其实内心早有选择,只不过想多一些外力的支持。
正如面临选A选B的难题时,你抛一枚硬币。当硬币抛向空中,你内心默念,正面吧!
早有决断,只是需要通过仪式给自己肯定的力量。以便将来后悔时,可以不用担全责。
许多时候,回忆往事,以为当年的选择是错误的,然而我们有机会重选一次,选择结果是一样的。
因为只有你知道,当时的自己最看重什么,又怎么会错呢?
英国的著名心理学家亚当·菲利普斯说:
人类最大的幻想(fantasy)是那些“未曾度过的人生”(unlived life)——那些我们觉得自己应该,或者本来可以拥有,却因为种种原因错过的人生。
说到人生的选择难题,东野圭吾先生的《解忧杂货店》给人很多启发。
书里面有5个处于人生迷茫阶段的年轻人,不知如何取舍,向浪矢杂货店写信求助的故事。
第二个故事的主角叫克郎,他立志成为歌手。
读大学的他为了音乐不惜休学,然而追梦路上处处碰壁。在家乡的父亲因身体不好,所开鱼店需要他继承。
克朗夹在“追求梦想”和“接受现实”两个选择之间不知如何抉择。
他写信给浪矢杂货店求助,却被告知“继承鱼店”,他很愤怒。最终他还是决定去往东京,追寻音乐梦。
杂货店主仿如早已知晓他决心一般,回了他第三封信,告诉他:
你在音乐这条路上的努力绝对不会白费。有人会因为你的乐曲得到救赎,你创作的音乐一定会流传下来。请你务必要相信这件事到最后,直到最后的最后,都要相信这件事。
许多年里,克朗参加各种歌唱比赛,往唱片公司寄录音带,做各种街头演出,还是无人挖掘,籍籍无名。
一次前往孤儿院作慰问演出,孤僻的女孩小芹唯独喜欢他创作的歌曲《重生》。
后来,孤儿院发生火灾,克朗救了女孩的弟弟——以生命的代价。
他的歌曲《重生》成了小芹——后来的稀世天才女歌手每次演唱会落幕的必唱歌曲。
临死前,克朗回想起那封信的内容,他一直相信着。
东野圭吾先生在回顾写作过程时,他说自己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人究竟应该怎么做?
克朗不知道,那些信不是浪矢老爷爷写的,而是未来的几个知晓他结局的少年写的。
他的勇气和坚持,没有换来功成名就。甚至到人生最后,他还在问:老爸,这样算不算留下了足迹?虽然我打了一场败仗。
可是,哪有什么败仗可言呢?
没有他的坚持,就不会有《重生》,也不会有稀世天才歌女的诞生,不会有后来那几个未来少年所知道熟悉的他的歌曲和故事。
只是,他看不到了。
“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人究竟应该怎么做?”是我们大多数人都想过的问题。
然而,究竟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才不会错?怎么做,人生才能往更好的方向走去?怎么做,才能不留后悔和遗憾?
Mike如果选择打完篮球赛,拿到奖学金上大学,他或许会遇到更好的妻子,过上不同的生活。
但即便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还是选择走向Scarlet 。
克朗当时选择继承鱼店,或许会平静而安全地活下去。
但他无法向梦想妥协。未来的力量,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好鼓励他坚持走好自己选择的人生。
《牛仔裤的夏天》里那个患上白血病的12岁早熟女孩,她一直乐观面对生活,做想做的事,结识想认识的人,现实生活快乐简单。
临终前,她说:我很害怕,害怕在那个世界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了。
△ 牛仔裤的夏天
我想,人内心大部分的恐惧,是找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位置。
那些做出选择的人,无非是下定决心自己站在哪个位置了。
Mike 放不下爱情、儿女、家庭,克朗放不下音乐、梦想。所以他们选择舍弃一些东西,获得自己渴望的。
人言:天黑路滑,社会复杂,人心叵测,江湖险恶。
这个社会上有坏人,有好人,有蠢人,有聪明人,有懒人,有勤奋的人。懒一点的可以做跑堂,配角,勤奋一点的可以做名角,主角。各有各的位置,各安天命。
这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人生智慧。
心理学上有一个皮格马利翁效应(Pygmalion Effect),说人们基于对某种情境的知觉而形成的期望或预言,会使该情境产生适应这一期望或预言的效应。
你期望什么,你就会得到什么。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生活走向,做出的选择,是由当时很多的人生羁绊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内心情愫影响的,还与你的性格,心之所想有关。
这就是为什么“回到过去”和“未来的力量”都改变不了你当时的选择的原因。
所以说,不存在“未曾度过的人生”,因为你根本不会做出另一个选择。
那么,是否我们的生活就从选择那一刻起就定了呢?
是否位置总是一成不变?
是否就该在自认为糟糕的位置上混吃等死呢?
Mike再次扔下球,向Scarlet 追去的时候,他变回中年的样子,重新获得Scarlet对他爱的信心,阻止了婚姻破裂。
后来他成了高中的篮球教练,摆脱了销售壮阳药业绩良好却无法晋升的窘境。
克朗虽然在音乐道路上一直无法成功,却如信里所说,有人却因为他的乐曲得到救赎。
可那是别人的人生,那么迷茫的我们,该怎么衡量?该怎么评判?在那么艰难的时刻,该如何相信未来会变得好?
Mike说:在你年轻的时候,任何伤心事都感觉像是世界末日。其实不是末日,一切才刚刚开始。
心理学家亚当.菲利普斯说,“挫折”未必是坏事,它开辟了一个开放的思考空间。
如果你能学会等待,将对挫折的沉思本身当成一种乐趣,也许能从中发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只有在对挫折的接受与省察中,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满足,而不是暂时的替代性满足。
东野圭吾在《解忧杂货店》里写道:
我的回答之所以发挥了作用,原因不是别的,是因为他们自己很努力。如果自己不想积极认真地生活,不管得到什么样的回答都没用。
换一个角度想,Mkie危机四伏的生活重新有转机时,是因为他一直想要努力地改变,想帮助儿女,想重新获得妻子的爱与信任,想重新抓住自己对篮球的热爱。
克朗的音乐之所以得以流传,是因为他一直努力,一直坚持,一直相信,哪怕有人说他没有天分,哪怕各种选秀无法展露光芒。他依旧积极地向人群带去自己创造的音乐。
期望什么,终会得到什么。
这句话在揭示过去,也在昭示未来。
既然不存在“未曾度过的人生”,既然做了选择,那就埋头苦干,莫问前程,不要后悔,不留遗憾。
关起回首过去那扇门,大步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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