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话奇谈 | 从中国的上古神话看万物起源

据说，蚕宝宝和老黄牛原本是天上的神仙，蚕宝宝是女的，所以大家都叫她蚕姑娘。她生得秀里秀气，雪白的皮肤，一双手灵巧极了。每天清早，蚕姑娘坐在云堆里，把彩霞和天地的灵气一起吸到肚子里去，过一会儿，张开小嘴，“呼~呼~”吐出了千丝万缕，再经过她那双手一番梳理，就成了一缕缕闪闪发光的五彩丝线。天上的织女仙子，就是用蚕姑娘做的丝来织成漂亮的绫罗绸缎，供玉帝和娘娘、仙女们四时做衣裳。

老黄牛呢，生得胖胖壮壮，力大无比。照理，他在玉宫里的职责是耕种垦植，但是神仙是不吃五谷的，因此，牛大哥没啥事好做，一天到晚，喝饱了用王母娘娘的蟠桃酿成的蜜酒，就躺在云堆里晒太阳，连走起路来也是慢吞吞的，所以人家给他起了个“懒牛哥”的绰号。

那时候，人间的百姓还不懂得耕种五谷、织布穿衣，人们吃不到香喷喷的白米饭，更不要说穿绸着缎了。蚕姑娘知道人间百姓勤勤俭俭，生活却这样苦，她灵机一动，就想下凡去帮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生活过得好一点。

于是，她找到老黄牛，说：“牛大哥，你喜欢喝老酒，天上的美酒你已经喝足了，你可晓得还有比蟠桃更好吃的美酒吗？”

提起酒，牛大哥乐得从云堆里跳起来，兴奋地说：“姑娘，你说啥个酒能比蟠桃美酒更好吃呢？”

“牛大哥，我说的酒呀，玉宫里可找不到。它的味道，比蟠桃酒还强十倍呢！”

“真的吗？姑娘，告诉我，我们马上取来尝尝！”牛大哥口水都淌下来了。

“哪有这样轻易就到嘴边的事！这种酒，只有人间才有。”蚕姑娘指指地面，暗示要下凡去。

只要有好酒吃，牛大哥什么也顾不得，可是一提到下凡，就有些害怕。他问蚕姑娘：“万一被玉帝知道了怎么办呢？”

蚕姑娘看到牛大哥身强力壮，粗里粗气的，胆子却这么小，暗暗好笑，就安慰他说：“别怕，别怕，到了人间，我会用丝缕造成房子，躲在里面，有我保护你，谁也认不出我们。”

蚕姑娘这番话，说得牛大哥心里痒痒的，他又问蚕姑娘：“那我们怎么样下去呢？”

“你就骑在我身上吧，我驮着你走，乘今天深夜，我们就离开玉宫。”

“哎呀！我身体这样重，你这样瘦弱，不怕把你压扁？”

“牛大哥，你别小看我，我吐的丝这样细，狂风暴雨也不能把它吹断。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安安稳稳驮到下界去！”

当晚，蚕姑娘驮着牛大哥，驾起五色祥云，直向人间飞去。一路上，牛大哥笨重的身体压得蚕姑娘透不过气来，可是，为了替人间造福，蚕姑娘咬紧牙关，忍住疼痛，把牛大哥送到了地面。直到现在，蚕宝宝头上还留下四个黑点，据说，那就是当初被牛大哥踏出来的脚印。

牛大哥来到了人间，一看，地面上尽是荒山野草，哪里有什么美酒。蚕姑娘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条小虫，躲到桑叶丛中不见了。牛大哥奔走了一天，到处找不到食物，心里火冒，肚子饿得吼叫起来，反而引来了人群，将他擒住。从此，他被人们强迫开垦田地，种植五谷。牛大哥心里真不高兴，时常唉声叹气，有时还要吃鞭子。但是过了许多年，牛的懒毛病却被治好了。

蚕姑娘和牛大哥私奔人间的事被玉帝知道以后，大为震怒，他便命令雷公雨师大发威风，想迫害他们。所以直到现在，蚕宝宝是不吃有雨露的桑叶的。牛呢，最怕雷声，也不敢对天空张望，如果牛躺下来双眼望天，那就是死期近了。

大禹治水有三样法宝：一是伏羲给他的河图、玉简；二是天上的应龙，它能用尾巴划地给他指引方向——禹沿着应龙划地的线路，领着千千万万的民工，开凿河道、疏导洪水；三是背负息石和息壤的一只大乌龟——玄龟，它能把息石和息壤投到低洼的地方，息石长石、息壤长土，不断地生长起来，使地势加高。说起来，有了这三宝，治洪水的进度也不算慢了，可大禹却总想再快一点。

这一天，有人来报，说上个月息石、息壤堵起来的大坝，昨夜坍掉了，洪水又淹了田地。大禹心想，息石、息壤筑的坝从没有坍过啊！过了半晌，又有人来报，说昨夜看到电光闪闪中，有一条全身乌黑的龙，在坝边的洪水里翻身打滚，兴风作浪。后来，轰隆隆一声，大坝坍了！

这时，应龙降落在大禹面前，匍匐着，说：“那是条恶龙，快让我去消灭它！”

玄龟瓮声瓮气地说：“那条乌龙有神力，别轻易伤了它的性命，倒不如去劝它弃邪归正，帮助禹王治水。”

于是，玄龟驮着大禹上了一座高山。大禹朝下一看，见一条全身乌黑的巨龙，头上长着一对雪白耀眼的龙角，正在嬉戏翻腾，不时掀起冲天的浪花。

大禹就朝它大声喊道：“嗳，哪来的神龙？把我们的大坝搞坍了！”

那乌龙全不搭理，只是摇头摆尾地戏水。

大禹说：“喂，你可不要残害生灵呀！”

不料乌龙反而摆弄得越发厉害了，仍然没一点顾忌。

大禹袖子一抖，取出一块小小的五彩息石，放在玄龟的尾尖上，那息石便立即成为一块斗大的巨石。玄龟只把尾巴轻轻一挥，天空就划出一道彩虹样的弧线，五彩息石不偏不倚地落在乌龙脑门顶的两只龙角之间。

那五彩息石，无时无刻不在膨胀变大。不一会，便把蛮龙的两只龙角撑紧了，疼得它直摇头。五彩息石还在生长，蛮龙感到脑门心里轰轰作响，眼睛也直冒火星。

蛮龙这才讨饶说：“禹王呀，快把这块倒霉的花石头拿掉吧！”

大禹一示意，玄龟来个倒吸，天空又划出一道彩虹样的弧线——五彩息石被吸归原处，并恢复了原样。大禹又把它藏进了袖内。

说：“洪水滔滔，天下百姓遭灾。我奉舜王的嘱托，疏导洪水入海。一旦治好洪水，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就是理。”

蛮龙乐滋滋地腾升天空，听候大禹调遣了。从此，大禹又添了一个得力助手，治水也就顺当得多啦。

后来，大禹见一座山阻住了黄河河道，就对蛮龙说：“这回劈山开石门，要看你的本领了！”

蛮龙点点头，飞腾天空，口吐乌云，眼冒闪电。忽一头扎下来，用那对雪白耀眼的龙角，直劈山冈。只见火花四射，轰的一声，石飞岩移，山被对中劈开。洪水哗啦啦地冲出石门，轰轰轰地流泻出去。接着，蛮龙又潜入水中，龙角挑，龙爪扒，将阻碍洪水的巨石统统挑掉、砸碎。经它一番奋战，山口开得宽宽的，两边山岩壁立对峙，像一道石门，屹立在大河两岸。

大禹见蛮龙立了大功，心里十分高兴，就将劈开的峡口取名叫龙门；所在的山，便叫龙门山。

大禹治平了天下的洪水以后，便命蛮龙把守龙门，还叫它做了龙门考官。原来，龙门以下的鱼虾龟鳖，每年洪汛期间，都要逆水而上，来龙门考试一次：凡能在龙门急流中跳到上游的，就准许变成仙鱼神龙，登上天空，耕云播雨；凡是跳跃不上的，哪怕碰得头破血流，仍旧各归原路生活；如果谁要兴风作浪，将受到蛮龙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