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人民日报发表文章,点赞山东大学八旬教授曾繁仁:“做学问,要从国家需要出发。”
曾繁仁1964年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同年留系任教,从事美学与文艺学研究。他强调生态问题归根到底是人的问题,倡导人类应该以一种普遍共生的态度对待自然环境,同自然环境处于一种中和协调、共同促进的关系。多年来,曾先生殚精竭虑、勤奋治学,为“美丽中国”建设贡献智慧,让世界听到中国的声音。
接下来就和姗姗一起,走近这位引领国内生态美学研究的山东大学教授曾繁仁。
已过耄耋之年,满头银发的曾繁仁,谈起生态美学,思路十分清晰……
1964年7
月,曾繁
仁
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同年留系任教,从事美学与文艺学研究。
1987年秋,受学校委托,曾繁仁赴豫开展项目合作。
他们一行七八人,乘着一辆面包车出发,跨越黄河大桥,穿越鲁中、鲁西南、河南兰考,直达开封市区
。
当时
,我国各地乡镇企业如雨后春笋般生长起来,“沿途中,一座座化工厂冒着柱柱黑色浓烟,造纸厂污水横流,渗入到十几公里外的地下,一方方良田沃土被污染,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气味……”曾繁仁回忆。
“走一程,痛一程。
为了经济发展,我们国家的生态系统受损问题多、历史欠账多。
”曾繁仁在心中做出论断。
回到学校,曾繁仁时常琢磨,如何发挥绵薄之力,结合自身所学,为改善当下生态问题做点事情。
曾繁仁觉得,美学中应该发展出一门学科,将人文性、审美性与生态性统一起来。
后来,曾繁仁联想到老子在《道德经》中提到的“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学说,还有中国古代哲学中关于“天人合一”的学说。
这就让中国传统文化与生态美学
发生了关联,他立足中国现实,提出了“生态存在论美学”,并一挥而就完成万字论文
《生态美学:后现代语境下崭新的生态存在论美学观》
。
两年后,曾繁仁在原有论文基础上出版了个人首部生态美学论著
《生态存在论美学论稿》
,进一步诠释了他的观点:
生态问题归根到底是人的问题,倡导人类应该以一种普遍共生的态度对待自然环境,同自然环境处于中和协调、共同促进的关系。
那篇万字论文成为我国生态美学的代表性论文之一。
该文与《生态存在论美学论稿》共同奠定了曾繁仁研究生态美学的基本理论框架,并为生态问题的解决提供了人文价值观上的思考。
“对我而言,治学是人生价值的持续提升;
做学问,要从国家需要出发。
”曾繁仁说。
1959年至1964年,曾繁仁在山东大学中文系读书。“求学期间,系里‘大师云集’,冯沅君、陆侃如、萧涤非、高亨等教师,代表了当时文学研究的高峰,为新中国培养了一批优秀学子,这四位前辈都曾给我上过课。”曾繁仁回忆。
当时,系里的教师们偏爱让学生发言,“例如,高亨先生给我们上《诗经》与《左传》课,我们在每堂课结束后,都要围在高先生身边,向先生问学。
我们对先生的学术都很景仰,经常引用先生以及前辈的学术观点。
”曾繁仁回忆。
“不要老是提高亨怎么说,而是要提出你的新说,否则就是重复,没有意义和价值。
”高亨先生对大家说道,“你们讲讲,有没有新看法、新发现?
”
在教师们的引导下,系里讨论氛围浓厚,“大家都在尝试求新,积极参加学术讨论,手里捧着著作,引经据典,甚至与老师展开激烈讨论……”曾繁仁说。
曾繁仁说他“力求将求异与求新的治学精神延续到教书育人中”。
他常把学生聚在一起,开展学术讨论,鼓励大家推陈出新,“我的博士生在写博士论文前,我都会问:
你的研究与前人有何不同、提出了什么新问题?
”曾繁仁说。
学术攀登创新之路,未曾止步。
2010年,已近古稀之年的曾繁仁,再度完成
《生态美学导论》
一书,这是国内首部综合中西古今资源、全面论述生态美学这一崭新美学理论形态的论著。
“‘追求真谛,创立新义,力求出言有据,避免游谈无根’,高亨先生这句话,让我受益终身!
”曾繁仁说。
“做点有意义的学问,为‘美丽中国’建设贡献智慧,
让世界听到中国声音”
曾繁仁家中,珍藏着一张合影:“照
片拍摄于2009年召开的‘全球视野中的生态美学与环境美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曾繁仁说。
当时,曾繁仁做了一篇关于生态美学的报告;
会后,一位西方的美学理论家找到他说:
“想不到中国学者对于西方这么了解,也想不到中国学者对于生态美学有这么全面的研究。
”
曾繁仁对于学术研究的国际交流十分重视。
2005年以来,在他的身体力行下,山东大学多次召开生态美学相关大型国际会议,持续向世界发出中国声音……
“学术界曾有一种观点,认为‘美学’与‘生态’等都是国外输入的理论,中国没有本土的‘生态美学’。
”曾繁仁意识到,生态美学进一步发展的重要课题之一,就是“中国话语”建设。
从2017年开始,曾繁仁转向生态美学的中国形态研究,提出了
“生生美学”
,
建构中国特色的生态美学。翻开《曾繁仁学术文集(十)·生生美学》一书,略扫一眼目录,就会发现此书内容广泛,涵盖古琴、敦煌壁画、中国书法,等等,内容颇为细致。
“‘生生美学’,以《周易》为出发点,依托光辉灿烂的中国传统艺术,必须博览群书,从浩繁卷帙中汲取精华,才能研究得透、研究得好。
”曾繁仁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看,家里挺乱,到处都是书。
”
几年前,年近80岁的曾繁仁与爱人一同踏上火车,奔赴甘肃,“他总说,仅研究书中的敦煌壁画,还是差点什么,非要去实地看看。
”曾繁仁的爱人笑道:
“看到敦煌壁画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都是发光的,边看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