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售“罐装霾”，从钞票到选票

吴新伟｜文

初次见海，是在北戴河，心潮简直澎湃得不行。当时就想，要是能装上一罐子潮腥的海风带回去，以后想海的时候，就拿出来嗅嗅，该多好。

适逢改革开放之初，经商刚从铁笼里放出来，一般人不敢想，不甘循规蹈矩的多半会治以“投机倒把”罪。

今天中国早已商业化，一切向钱看，但好空气暂时无人谋算，坏空气倒是有人合计上了。这不，有英国人出售北京雾霾易拉罐，每罐标价3英镑。

泰晤士报网站近日报道：英国创业者江森海（Dominic Johnson-Hill）发现了市场上的一个意外商机，他目前正在以每罐3英镑的价格出售数百罐北京空气。

这篇报道还称，中国首都因极严重的雾霾而遭到媒体铺天盖地的攻击，但是这座城市同样令许多人自豪和喜爱。现年26岁的张先生说：“在我特别想念北京的时候，我就会打开一罐闻闻。我爱这座城市，它的空气质量正在改善”。

江森海的创新脑袋够异想天开，不过他的市场恐怕还比较小众，他自个也说只计划出售“数百罐北京空气”。人人皆知，吸入脏空气无异于吸毒，谁愿意没事儿就打开一罐尽情享受，还得自掏腰包。

对于今天互联网和航空时代的人们来说，地球只是一个村落，实在想北京想得不行，满可以买张机票飞回来，亲自大口呼吸故都的味道。

比起市场营销，这个创意更像是一场行为艺术。或许，鬼佬从一开始就心怀鬼胎，通过这样的方式，故意从钞票引向选票。脏空气困扰着人们，多数人苦不堪言，又无计可施。用京霾效应吸引眼球，以思乡情结撩拨人心，达至关注环境的目的。

江生的生意，按出售300罐计，税前收入也不到1000镑。所以这不是艺术表演是什么？他的行为看似为了钞票，倒也确实像是希望更多的受害者去争取属于自己的选票。

延伸开去，当年美使馆公布空气指数或许正这一阳谋的序幕。本来只是单位内部的黑板报，提醒同学们明早有雨起雾，该带雨具或口罩，没想因为监测体系的迥异搞出轩然大波。

不过，坏事变好事，PM2.5不是走进我们的生活了么，环境治理力度也在加强。伦敦也曾深受环境恶化的戕害。曾经刊载过“鱼儿又回泰晤士河”的泰晤士报，在给北京打气，我们过来人啦，你们只要够给力，还是有救的。

空气脏是可怕的，但更可怕的是拒绝并打压理性的讨论，讳疾忌医。奥巴马就要退休了，或许人之将休，其言也善：一个伟大的国家不会掩盖事实，相反，事实使我们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