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恒定不变的事物。爱情也逃不过?马尔克斯曾说过爱情是万事万物,会生长,也会消亡……
没有可以为之相信的东西,人生太易走向幻灭。
最后一次与小舒见面是在川大足球场的看台上。
我们都喜欢在夜深人静之时,来这里看跑步的小年轻…当然还有大妈大叔在操场上放着荷塘月色的摇滚版…他们穿红戴绿,跟着咚次哒次的节奏唱着跳着,一幅祥和新气象有时候会让人内心重获希望……
初春,微风吹拂着傍晚的校园,夕阳,在天边懒洋洋的,有些个倦意。
“已经准备好行程了吗?打算几号走”,我问她。
她并不打算转过脸来看我,而是歪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又似乎像在放空。
我没想打断沉默。这一幕是我早就意料到,却又不希望发生。现在一一都成了真!我甚至自责我出类拔萃的第六感。
小舒是云南人,18岁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上海一名牌大学,读预科时认识了在成都读书的初恋。
上海与成都。两座城池相望,一恋就是4年。我想,也只有如此青春韶华才有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去相守和信任。
小舒父母离异,父母各自都有家庭和子女,但从未听她说过她同母异父和同父异母的姊妹…
只是感觉她很柔弱,需要保护。
和她认识,是在08年初夏,入职培训的企业文化宣讲课上,那时她刚毕业,从上海飞来了成都。她是正式员工,而我还只是个实习小生…
我们年龄相仿,她又是个平易近人的家伙,很快我们便打成一片,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很好奇,同事之间竟有如孩童般的相处!
记得那年,她青涩眼睛里的光泽,晶莹剔透。
我们回到刚才我问她的问题上:
“已经准备好行程了吗?打算几号走?”,我问她。
她为什么要走?去哪儿?她经历了什么?
这要从她的初恋决定飞旧金山开始说起。就是异地4年在科大念书的这个男孩子。
也许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上海、北京、深圳、广州都不适合她,云南?别逗了!回去做两个家庭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她选择“投靠”在成都的男朋友。
我能认识她,也算是仰仗了这位神秘男嘉宾。
说他神秘,一点不为过,小舒来成都半年之久,从未见他们有过约会。她总是独自一人,脸上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盼望,而总是布满挥之不去一脸的忧愁。
连过生日都是我们几个同事陪着喝酒、唱歌、蹦迪。男朋友只是杳无音讯。
甚至我们都会遗忘,她是为他而来、她并非单身这个事实。只是她常常絮絮叨叨地念着我男朋友怎么怎么样…
说完之后,只留下深沉的、一望无际的茫然。她的孤独历历在目。
有一天,她红着眼圈到公司,颧骨以上肿得透亮透亮的,我倒水经过她的工位,看她呜呜地抽泣…吓得直哆嗦。
“怎么了这是——”我轻轻悄悄走到她身边,问她。
她抬头看着我,脸都哭成花猫了,我怜惜地抚摸着她枯黄的头发,她一把抱住我破涕痛哭。嘴里咿呀哇啦地说:“他要去美国了,他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幸好是大早上,其它同事还没有各就各位。
“别难过”。我安慰她。
没有尝过爱情酸甜苦辣的我,也找不出任何信条来为她做支撑,只是她此时的撕心裂肺,似乎也将我的心划上了道道血痕!
一个月后。
“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她呆坐在出租屋的墙角对我说。
那晚,深夜寂静,只有我陪在她身边。
之后过了三个月,她向我借钱。
借钱——有点出乎我我的意料,我们的薪水虽存不了太多,但吃喝玩乐撩小哥哥的钱还是绰绰有余。
“怎么了,有急用啊?”
她有点局促不安,叹了一口气。“我这个月没有生活费了”,她无奈地回答。
我转动了一下脑袋,脱口而出:“你买大件了?电脑?单反?还是爱疯手机?”
她瘪着嘴摇头,一脸羸弱地望着我:“我男朋友在美国念书,花费很高,我把钱都打给他了”。
“把钱全给他了……”我无语。敢情还没分手啊。我有几分懵逼。
我没有再说什么,借给她2000块,暂时过活着吧!
后来,过了半年,一年,两年…
很少听她再说那个在美国旧金山念书的“初恋”。
有一次,吃午饭。我听见几个同事在窃窃私语,我发动全身血脉并膨胀起我的肱二头肌用力一听,他们在说小舒和寒风的事。
寒风是隔壁事业部的小鲜肉,交际花那种,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一个成都本土花花公子。
除了长得鲜嫩以外,还有点小坏,桀骜不驯的天蝎男,刚毕业的小妹儿都如望着一片垂涎三尺的肥肉一般渴望他。
她和他,八杆子打不着。
他们窃窃私语的内容没听太清,但大意是领会到了:小舒和寒风有些腻歪。
那个弃小舒于不顾的男人已经过去了2年多,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涩面孔也开始有了几分世故。
她该有全新的生活,至于为什么偏偏是寒风?我暗自为她捏一把汗。
年轻的我们,总是怀着美好的理想和强烈的信仰认为爱可以超越一切……
后来,小舒和寒风的“腻歪”也从一小撮人群扩展到了全公司,甚至大boss。
人们窃窃私语、愤愤不平、冷嘲热讽,白眼红颜黑眼彩色眼都挤向了小舒。
她和以前大有不同,很多话都藏得很深,不再如当初我们才进公司时那样单纯。有时候遮遮掩掩不说,还经常撒谎。
有一次早上不经意间见她将一杯热咖啡和蛋糕送到寒风的工位,后来又沮丧地回来,将未送出的早餐一把扔在桌子上,扒在桌上哭起来,怕她尴尬,我装作没有看见。
一次深夜,凌晨两点,我电话突然响起,像警报一样。
砰一声从床头柜落地上,把我从熟睡中吓醒,接起来就听见虚弱的声音“三妹,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快来救我”
是小舒打过来的。
腊月间,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似乎冻住了我的全身,这是咋子了?
我语无伦次“亲爱的,你咋子了,莫黑我,莫黑我,你在哪儿…”
我翻起来就跑,等了半天才打到出租车跑到她家,屋子里很黑,凌晨两三点钟的冬夜在她啜泣的哭声中显得更加冰冷、更加静了。
我开灯那刻差点没把我吓死,床上全是血,床边纸篓里一纸篓血纸!
“天!”我不禁哭着叫出声。
在我的逼问下她向我如实坦白,她怀了寒风的孩子,下午去医院做了人流,回来就一直流血不止…
寒风比她小两岁,听到她怀孕了只冷冷地撂下一句:打了呗。
我心里都装了十万桶汽油要烧了寒风。
后来,打了急救,到医院都昏迷了,因流血过多,差点瘫痪。后来总算抢救过来了。
医院的这几天,寒风也没来看她,只有我们几个耍得开的同事轮流陪护。
你以为小舒和寒风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舒,又有了新动作!
出院还不到一个月,她又向我借钱。我想是不是她做手术花完积蓄了,身体恢复也需要吃好一点。
想都没想,微信转给她3000块。
你猜她用来干嘛了?寒风骗她说外面做生意亏了,急需用钱。就因为一句话,她向认识的人统统借了一遍。
总共20万。
她又回他身边了……
而我明明就知道寒风根本没有做生意,而是将钱都挥霍在其它女孩身上了。
小舒啊小舒,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这个初夏,我们在川大足球场的看台上。她说她要离开成都去西藏。
时隔多年,她与寒风结婚4年,婚后生活于外人而言,犹如天边的闪电,虽远,却看得真切!
结婚那阵,寒风的妈妈坚决反对。
玉林路,几个同事聚火锅。谈到结婚,还没下桌,她就哭成泪人了。寒风也在。
她扯着寒风的衣袖:“你去求求你妈妈嘛,我那么爱你,她肯定希望你找个爱你的儿媳妇..你奶奶挺喜欢我的,你让奶奶去给我说说好话吧。”她悲戚的哀求,让大家看得很拧巴。
寒风只是沉默。
阴差阳错,还是如她所愿。结了婚。
婚后的房子是寒风妈妈出钱给寒风买的,那时候她正怀着寒风的孩子已经5个月,房产证上,寒风的父母坚决不同意加小舒的名字。
因为买房首付还揪出了小舒前些年的秘密,原来她一直都在给美国的“初恋”打钱,直到“初恋”毕业后将她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在看台上,我问她:“已经准备好行程了吗?打算几号走?”
她终于转过不成人样的脸,身上有多处淤青,苍白脸上有红血丝的眼窝凹得很深。
她终于离开他了。
“也好,也好,你走吧!”我说着。
远离这个伤心之地,毕竟这个城市不曾塑造过真实的她。
她想拿到房产的一半,问我婚前由父母出资买的房,只写了男方名字,离婚有她的份吗?
婚前一方父母出资属于对一方子女的赠与,另外一方是没有所有权的。
但,寒风的父母只出了首付款,后期还贷是由小舒来承担的,那么后期还贷部分小舒可以分到一部分吗?
还贷部分可以进行主张,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还贷记录,但房子还是属于寒风的。
最终,寒风没有没有分给小舒一分钱,就这样将其扫地出门。
所以,小舒最后只身一人去了西藏,不知道后来有没有被饿死!
反正我已经没钱借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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