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杜特尔特去年6月就任菲律宾总统以来，中菲关系突飞猛进，甚至带动了整个东南亚的战略转向。
而今，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突然传来：杜特尔特近日视察了在巴拉望岛的菲律宾军事基地，并表示已经命令菲军占领菲律宾声索的南海争议岛屿。
难道老杜要反水？
杜特尔特最近的谈话到底讲了些啥？
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在访问巴拉望岛普林塞萨港的军营时，就南海争议岛屿问题发表“迄今最强硬的言论”：他已下令在该国声称拥有主权、但尚未被占领的南海岛屿上部署军队，并计划在独立日登上中业岛升国旗。
中业岛
“我们必须维持对南海的管辖权。”杜特尔特说，军队须在“属于菲律宾的斯普拉特利群岛（即我南沙群岛）的9到10个南海岛礁”建设地堡、住宅等设施。他本人“可能”在6月12日菲律宾独立日访问中业岛并升起国旗。
此外，杜特尔特还宣称要用一艘配有游泳池和服务员的豪华巨轮，替换1999年搁浅在仁爱礁的“马徳雷山”号登陆舰，让驻守在舰上的菲士兵生活更舒适，还要以“菲律宾延伸”正式命名“宾汉隆起”，宣誓菲律宾对其的主权。
巴拉望岛被认为是“南海主权争端的前线”。在菲律宾的行政区划分中，中业岛归巴拉望省“管辖”。菲防长洛伦扎纳当天进一步解释了杜特尔特的话，称菲部队本来就实际控制南沙群岛中的9个岛屿，且每个岛上都部署了海军，包括中业岛。据悉，中业岛是菲律宾声称享有主权的最大岛屿之一。
早前，杜特尔特一直谋求采取非对抗性方式处理和中国在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海域的主权争议，以改善两国关系。但就在最近，这位总统似乎改变了调门。这是要闹哪样？
放“大话”还是安抚国内强硬派？
杜特尔特去年6月上台后，一改前任阿基诺三世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积极寻求与中国对话解决分歧，发展经贸合作关系。今年5月，两国将就南海问题举行磋商。而就在3周前访问缅甸时，杜特尔特还呛声以南海问题为由要求弹劾他的议员阿勒哈诺说，“如果阿勒哈诺想跟中国打仗，他可以带头”。
因此，他的强硬论调令不少人摸不着头脑，被解读为“背离原有政策”。不过CNN和多家菲媒称，杜特尔特以发表“不会照做的狂野言论著称”，他此前也曾提过要在南海争议岛屿升国旗，不过很快就澄清是玩笑。所以菲律宾是否真会“出兵占领南海岛礁”，还有待观察。
菲政府对杜特尔特的话随后做出澄清。菲武装部队发言人表示，总统充分了解目前南沙群岛的局势，言论的意思是希望改善（菲控制的岛礁上）驻军的生活条件，并相信南海争端不会升级，至于杜特尔特究竟是否登岛，菲方将综合各种因素做出决定。
总的来看，杜特尔特的口气很重，这有可能是他在回应菲国内强硬派、尤其是军方的情绪，而且谈话地点就是在一个军营中发表的。但从内容上看，其所谈措施与中国可能发生直接摩擦的点并不多。人们注意到，杜特尔特的表态中没有直接点中国的名字，也没有提中菲争议的焦点黄岩岛。
杜特尔特的发言有两点需澄清：媒体报道是否真实？他的话是随意、还是严肃的？要知道，菲律宾国防部和杜特尔特在南海问题上的步调并不一致，国防部之前热炒“中国科考船经过宾汉隆起”一事就曾遭杜特尔特委婉批评。另外，目前中菲两国经贸关系发展良好，之前敲定的很多经贸合作项目还没有展开，此时讲这个话对菲律宾的国家利益没有好处。
杜特尔特的话，可能是在菲律宾国内亲美派政治势力的施压下，不得不做的“表态”。菲国内一些亲美势力在内政和外交方面向杜特尔特施压，内政方面包括法外处决毒贩，而对外则包括南海问题。
菲律宾的南海政策会转向吗？
面对杜特尔特突如其来的“最强硬言论”，所有人都抛出了同一疑问：菲律宾的南海政策变了吗？
目前来看，杜特尔特政府在外交政策上已表现出鲜明特点：以实用主义的方式维护国家利益。 这既与杜特尔特政府未来将工作重点放在促进国内建设，特别是发展基础设施、重振国家增长动力的策略有关，也反映了其对南海问题未来解决方式和结果的务实考虑。
此外，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第二十次联合工作组会议于3月29日至30日在柬埔寨落下帷幕。经过谈判，中国与东盟十国就《南海行为准则》框架文件内容基本达成一致。在这个关键时刻，杜特尔特举动反常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老杜不过是谋利，在中美之间走的是平衡路线。杜特尔特之所以向中国做出某种友善的姿态，本质上还是为了菲律宾自身利益，并为了扭转菲律宾内部过于亲美的局面。一旦需要的时候，杜特尔特或许会随时翻脸。华丽的外交辞藻不过是为了从中国获取更大利益，所谓的友善都是假象。
第二种可能，老杜迫不得已，是被各种势力携裹。杜特尔特对华政策的阻力主要源自两个方面。一是来自外部美日两国的蛊惑甚至威胁，美航母曾邀菲律宾三位部长参观，威胁味道十足；二是来自内部各种亲美势力的压力，美国在菲经营多年，菲律宾国内遍地都是与美国有着特殊利益关系的“亲美派”政客。那么，就不能排除在国内外势力的勾结下，杜特尔特迫不得已与顽固派达成某种妥协，在言行很难长期保持一贯性。
不过，无论哪种可能，在南海行为准则即将出台的关键时刻，杜特尔特仍需做出更多努力和行动，才能让国际社会见到中菲关系转好的成效。至于他是否真会去中业岛升国旗，菲海军会不会真的试图派新船去换搁浅在仁爱礁的那条旧船，如果它们真的出现，相信中方必将有所反应。（全球局势战略纵横公众微信号：zhanluezonghe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