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波,宁波人,丁未岁(1967年)生上海。性滑稽,能解颐,少时尝问其父:“严君何以立波名我?”其父曰:“周立波者,大文士也,以小说闻达,以此名,欲子之大有为也。”立波雀跃曰:“周姓立波者固佳,然何不以总理名我?”
十四岁,始入伶人籍。
年二十三,慕女子张洁,欲长相好,洁长立波六岁,育子,且洁有父,甚不欲立波为婿,立波不从,张父恚怒,遂相殴,立波伤丈人目致盲,系狱二百日。
既赦,乃娶张氏,又不能久,分合两度。
立波为商贾,诸般皆为,十年困顿以归,曰:吾知天下之事,必言于天下之人。
乃登坛,说上海三十年事,以滑稽言沧桑,以戏谑言恩怨,且讴且吟,复歌复舞,弹指顷往事皆来眼前,唾沫间典故尽到耳畔,历历分明,又字字入心。
其说麦乳精,此物当时奢华,某日访友,友人母以麦乳精一撮置杯水中,视如珍品,以贻立波,立波曰:“呜呼,但见杯中麦乳精寥寥,水清如旧,隔杯犹能透见人面。”明沪上典故者,皆笑不能抑。
一时淞沪风靡,青口也。
既富贵,娶胡洁,富妇也,或曰:“立波贪富贵,娶此妇”。立波笑曰:“谬哉,吾为优伶足以富,不闻以娶妻而富也”。
立波为人,滑稽多闻,每有时事,少有润色,加以锤造,则为谐语。
曰:吾非人民币,焉得人人皆爱我。
曰: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曰:瘦了时光,宽了指缝。
曰:人不聪明,学人绝顶。
曰:铁杵磨成针,木杵成牙签;本质已非真,磨炼亦枉然。
曰:红豆生南国,春来不见了;欲往何处寻,长我脸上了。
曰:与子望星辰,你我泪涔涔;子为失恋故,我则脖子疼。
正者反说,庄者戏说,令人泣者笑说,令人笑者泣说,能道人世难言之恨,能透天下难懂之心,且立波目冉冉如窃视,身袅袅如柳摆,施以兰花妙指,形与言皆为青口而生,亦一时滑稽名士也。
立波既闻于天下,亦多声名之累。
丙申冬,公历元月19日,美利坚特朗普将登基,前一日,纽约金乌军夜捕立波于车,言其有禁药及兵戈,触禁,挚之。
同载者唐爽,才俊也,能晓天地,通阴阳,浸淫周易,纵横物理,悟宇宙之妙,见未来之用,同列者曰:“此子若大用,世界必然一新”。
翌日,胡氏赎立波,立波无愧怍,笑曰:“兵戈者,官府许我持也”,言不及禁药。又曰:“国人当助国人”,若无事者。
立波尝于登坛前言于左右曰:“吾终不食禁药”,言犹在耳,今逢此事,真耶伪耶,以待三月过堂。
有好事者曰:川普登基,立波怀枪欲为荆轲,惜哉为人所发,奇功不成,以饮禁药拘。
二十三日,立波曰:吾清口也,岂肯为此行径,然少时无赖,今当谨行,谢罪乎川普公,吾喧宾夺主矣,至于清白,自有王法,天下人勿忧。
太史刘曰:
吾见立波在台,明事豁达之人也,视沧桑如刍狗,笑江湖如儿戏;然其在台下,则亦琐琐然常人也,恩怨与吾辈无异,情仇同常人一般,亦有睚眦之报,不免盛名之负。
或曰:台上立波,真立波也;台下立波,假立波也。诚如其所言,吾周立波也,非壹周立波秀之周立波也。
呜呼,人在世间,惟真伪虚实难辨,明明人前圣贤,忽然吸毒了;明明人前恩爱,忽然出轨了;明明人前苦修,忽然嫖娼了。焉得有一神物,如有慧眼法眼,测人事之真伪虚实,了然于心,不遭欺瞒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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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毕,数相与群贤皆有战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