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性和政治搭边之后,人们普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的「厉害」「铁手腕」上,而忽略了她本身作为一个女性吸引人的地方——但文茜老师似乎是个例外,在被她果断而明晰的观点所折服的同时,也会被她与众不同的穿着和看待事物的角度所打动。
今天,就让我们特别来挖掘文茜老师身上「女生」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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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女性从政」在这个倡导自由开放的年代已经不足以作为一个话题了,但其实是不是还是挺有压力的?
文茜:我回台湾之前,已经有很多女性从政了。我给大家说一个笑话吧,我有一个女生朋友,她戴眼镜,可是她不是近视眼,我就问她,「你为什么要戴眼镜?」她说,「如果你表现出女性化的一面,别人就不会信任你,不会把票交给你,因为觉得女性不配当一个权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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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所以女性要从政,必须掩盖自己「女性化」的一面才会比较有竞争力吗?
文茜:我觉得这很可笑,你要为别人争取权利,结果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否定自己?你连为自己争取权利都做不到,怎么去替别人争取权利呢?所以我自己就还是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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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么在大家都对女性抱有成见的时候,您的「我行我素」会不会变成众矢之的?
文茜:台湾现在每个从政的女人都穿得花枝招展的,是我解放了她们,因为我第一个出格了,她们发现这样并不会带来什么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大家就又开始穿起自己原来最喜欢穿的漂亮衣服。但对我来说,我并没有刻意打扮,这就是本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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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您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胆子很大」,您有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呢?
文茜:其实我在很多事情上面都很胆小的。比如我很怕开快车,只要司机把车子开得很快,我就会说「开慢点开慢点」。最有名的一次就是,我家里有一个水沟,我在跨过去之前都要想很久:我到底要不要跨过去?觉得很害怕。而且我还有一段时间很怕胖。
但是我不怕概念上的事情,不怕那些我相信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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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您上次说过您是个很爱哭的人,看电影啊、家里狗狗出了事儿您都会很伤心,所以您不会觉得爱哭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对吧?
文茜:当然不会,哭是女人很重要的武器。
我曾经看到有人说:你知道什么叫《孙子兵法》吗?《孙子兵法》就是陈文茜。她跟别人在政治圈里斗争,结果有个女孩子哭了,她也跟着哭。李敖就问她:「怎么这种小事你都哭呢?」文茜说:「她哭了,我不哭,人家就会觉得是我欺负她。」
其实很多时候男人也很想哭,可是哭了别人就会觉得他不像男人;但是女人就可以哭,哭了以后大家就会同情你,就算你做了错事也可以原谅你,如果你没做错事,别人也会觉得你是善良的、有感情的,还能让自己发泄情绪。所以哭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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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那如果您是一个男人,您觉得会不会更容易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呢?
文茜:正因为我是一个女性,所以很多针对我的攻击,多半是因为我的性别而起。如果我是个男人,可能我对权力的体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深刻。
就好像如果不是中国劳工就不会很勤奋一样,你就会像法国人一样很懒惰,一个礼拜工作30小时,还有80万人在闹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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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您的好朋友李敖曾经开玩笑说,像胡因梦、陈文茜这样的聪明女人,在爱情上往往是个笨蛋。您自己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感情生活的?
文茜:我觉得人会在一起是有缘分的,要分开的时候呢,应该要惜情。所以,我刚开始跟某个男性相处的时候,可能没有那么深的情份,但在分手的那一刻,想到从此大家就要各奔东西,我就会特别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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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很多男性都不喜欢太聪明、太强势的女人,最好能小鸟依人地崇拜自己,您会不会担心因为自己太厉害而导致别人不敢接近您?
文茜:当你真正成为一个「厉害」的女人时,是不存在这个问题的。我好像还没有碰到过一个男性会跟我说,「因为你太锋利了,所以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而且我不需要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我啊,在天地之间,只要有一个合适相处的伴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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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被流传得很广的一句话叫做「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女人」,您认同这句话吗?
文茜:在我的工作领域里面,我的同事几乎都是男的,他们的老婆无论自己多有才华、多优秀,都会牺牲她的一辈子去照顾他,在精神上支持他,以他的事业为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干嘛去结婚呢?难道我要去当那个默默付出的女人吗?还是我傻到以为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会为女人默默付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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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您对婚姻抱什么样的态度呢?
文茜:我念台大法律系的第一年,看到民法亲属篇里面规定,女人一旦结婚,「以夫之住所为住所,以夫之姓为姓,子女从夫姓」,什么都从夫从夫从夫,开什么玩笑,那我嫁人干嘛?
民法里面给女人结婚的唯一一个好处就是,妻子可以继承他二分之一的财产——等丈夫死了以后。我当时在课堂上看完以后,就跟人家说,「我选择结婚的对象是辜振甫先生。」因为那时候有钱的老头子最著名的就是辜振甫先生,他又帅又 charming。那时候我才 18 岁,当然辜先生的身体还蛮硬朗,他在前几年过世了。有一次我真的碰到他,就跟他开玩笑说:「哎呀,还好我没有嫁给你,你身体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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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茜大姐大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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