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4日,德国情侣残杀中国留学生李洋洁一案在德国当地法院作出一审宣判。此时距离李洋洁遇害已经过去15个月,而整个审判过程也历经了8个月。
圣保罗教堂一侧的纪念碑上端放着李洋洁的遗像
李洋洁在2016年5月11日深夜遭严重性侵、肢体暴力而死亡。根据检方的起诉,本案的作案者曾是一对情侣,作案时两人均为20岁,男被告是此案的主犯,而女被告是应其要求在街上物色强奸对象。
同年11月25日,法院正式开庭,在经历三十多场庭审后,最终作出一审判决:男被告犯有强奸、谋杀两项罪名,被判终身监禁,其前女友则因“心智尚不成熟”,获刑五年半。他们同时还被判处赔偿6万欧元精神损失费。
▲犯罪嫌疑人塞巴斯蒂安(右)和克塞尼娅
该案在中德两国都引发巨大关注,除了案情残忍、凶手行为与年龄形成巨大反差等因素外,男嫌疑人的母亲和继父系德绍当地高级警官也为本案增添了许多不寻常之处。
而这个惨案的发生,竟是源于一次善良的帮助。
在距离自己家门口只有15米左右的地方,跑步回来的李洋洁遇到了一位年纪相仿的德国女性——克塞尼娅。她神情急切,发出求助,“能不能去我家帮我搬一只箱子?”李洋洁无法预料,杀身之祸就这样到来了!
李洋洁生前在德国德绍市安哈尔特应用技术大学学习建筑设计。老家在河南省焦作博爱县的李洋洁,从高中到大学,一直学习认真,踏实上进。爱笑爱生活,是她留给同学的最深印象。
▲李洋洁,德国安哈尔特应用技术大学留学生。2016年5月12日凌晨遇害。
2016年5月13日,李洋洁的尸体被发现在住所附近的7号楼外墙边的针叶树下,面部被毁掉。经检测,警方确认死者为中国留学生李洋洁。
法医的检查报告显示,被害人头部、脖子、生殖器官等部位都留下被施暴的痕迹,有些伤痕长达14厘米。死因是由于脂肪油流入肺,堵塞通向心脏的血管,最终导致心跳停止。
法医得出结论,“李洋洁在临死之前承受着长时间的、令人无法想象的煎熬和折磨。”她被强奸、殴打, 死于凌晨2点24分。
在李洋洁的尸体上发现了另一个人的DNA,这成为了破案的关键。遗体被发现的第10天,提取的DNA检测结果即将出来。这时,男嫌疑人去警察局自首了。男嫌疑人的母亲和继父系德绍当地高级警官,其母亲甚至在一开始还参与了本案的侦破工作。这也引来了外界的诟病:嫌犯的母亲是利益相关方,可能干扰了案件的调查。
在嫌疑人的描述中,5月11日晚上,他正在看动画片,李洋洁自愿来到自己家玩“三人性爱游戏”,激情过后,“她一个人独自走了,没留下姓名。”他还补充,就在这前一天晚上,他们三人也玩过性爱游戏。
▲庭审现场,犯罪嫌疑人始终用书本遮脸。
这份说辞充满漏洞,李洋洁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据和李洋洁同住一栋楼的人称,事发前一天去火车站送朋友,恰好遇到李洋洁,她们碰面的时间,与男嫌疑人称自己与李洋洁玩性爱游戏的时间互相冲突。
李洋洁的家人对德国警方散布犯罪嫌疑人描述的“自愿性行为”极为不满。李洋洁生前就读的安哈尔特应用技术大学负责人吕克曼也认为警方的说法十分荒唐,损害了受害人名誉。
自愿玩性游戏的说法被否决后,李洋洁案开始漫长的取证和审理。
转机出现在2017年1月15日,那是李洋洁案第十次开庭。
在那次开庭中,女嫌疑人打破僵局,开口宣读了一份对男嫌疑犯非常不利,但是有可能让自己洗脱谋杀嫌疑的“自白书”,里面提到很多案件细节,作出了“部分招供”。
至此,关于李洋洁案的细节才逐渐走进公众视线。
幼年曾遭继父多次性侵 为取悦男友诱骗受害者
2016年5月11日,一个暖和的星期三,德国东部小城德绍一如既往的安静。
晚上9点33分,在距离自己家门口只有15米左右的地方,跑步回来的李洋洁遇到了一位年纪相仿的德国女性——克塞尼娅。
眼前这位异国女性有着一张娃娃脸,她神情急切,发出求助,“能不能去我家帮我搬一只箱子?”
隔壁古董店监控摄像头记录了以下画面:李洋洁穿着黑色的跑步鞋准备回家,被克塞尼娅叫住,对话75秒后,跟随对方走进公寓。
根据庭审信息,一进门,这个只有一米六左右的中国女孩就被躲在门后的德国男人塞巴斯蒂安捂住了嘴巴。对方身高一米八五、肌肉发达,李洋洁无法挣脱。
9点41分,她的手机被关机,塞巴斯蒂安开始施暴。
他抓住李洋洁,指使女友将这位26岁女孩的衣服脱下,按在桌上,试图实施强暴,遭到激烈反抗。他们还试图用早已准备好的绳索捆住李洋洁的脚,也没有得逞。
在男友的指使下,克塞尼娅还用谷歌翻译软件询问李洋洁,“是否有性病”。
李洋洁没有回答,一直在呼救。塞巴斯蒂安告诉女友,他不会杀害李洋洁。克塞尼娅的律师在法庭上为其辩护称,克塞尼娅相信了男友说法,就上楼洗澡了,“当时李洋洁还未受到严重伤害”。但当她下楼时,男友告诉她,“把人弄死了”,并让其帮忙处理尸体。
听力测定专家测试结果表明,李洋洁的呼救声,整间屋子都能听见。
辩护律师还称,克塞尼娅幼年曾遭继父多次性侵犯,在男女关系上有严重的自卑感,不惜伤害他人来取悦男友。
▲女被告人克塞尼娅。
男嫌犯蓄谋已久 曾手机搜索“暴力强奸”和“亚洲女性”等关键词
对塞巴斯蒂安而言,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行动。
庭审信息显示,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在手机上搜索“重口性行为”、“暴力强奸”和“亚洲女性”等关键词,他还搜索过“如何将女性绑起来”和“如何将女性打至失去知觉”等问题。
他的电脑里有大量色情内容和多份合同,合同规定了与女友克塞尼娅性生活的一些细则,比如要通过口交和肛交互相满足对方,如果毁约就要受到惩罚等等。
早在诱骗李洋洁前几天,他便提出想要再找一个人,三人一起发生性关系,并且要求女友也去找,如果找不到,就要惩罚她。
李洋洁,成了他们的猎物。
在那个黑色的夜晚,没有人知道李洋洁遭受了多少非人的对待。
那天晚上,塞巴斯蒂安手机上搜索的内容变了,他不再搜索暴力强奸,而是搜索如何为谋杀善后,比如,警犬能在多久之后找到失踪人员?尸体什么时候开始变硬?尸体什么时候开始腐烂?谋杀案多久以后失效?这些搜索痕迹,全都被立刻清空。
为了测试被害人是否完全死亡,他还把被害人的头按到水池里。之后,从地下室找了一个120升容量的垃圾桶,准备转移尸体,“像垃圾一样处理掉”。
在这个垃圾桶里,留有被害人沉积物显影,这证明了,在杀死李洋洁后,嫌疑人曾用这个垃圾桶装过尸体。
5月12日凌晨,李洋洁停止了呼吸。
▲案发现场周围,警方拉上警戒线。
在李洋洁案审讯期间,男嫌疑人的继父、母亲开了一间酒吧,在社交平台晒了开业庆祝的照片。继父是德绍当地警察局长,母亲也是一名警员,许多德国人自发组织去酒吧门口静坐,摆了很多李洋洁的照片,表示“无声的抗议”。
▲2017年5月12日,近300人参加李洋洁遇害一周年吊唁活动。
据德国媒体报道,对于法院一审判决结果,李洋洁父母的律师派茨纳(Sven Peitzner)表示,他完全认同法庭对男被告人的判决。“终身监禁、不得假释,这是德国刑法里的最重刑罚”。
但是,对于女被告获刑5年半,她已经被监禁一年多,这意味着,四年后她就可以重获自由。李洋洁的父母认为量刑过轻,已决定提起上诉。分析认为,女被告不仅仅是强奸从犯,也参与了事后的掩盖罪行的行为。
对于李洋洁的父母来说,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孩子。
这个爱笑的女孩是他们的骄傲,她喜欢建筑,喜欢梁思成、林徽因,考入河南科技大学读建筑学专业,数次获得奖学金。
出国前,他们坐了600多公里火车送她到北京机场。他们还记得,自己的女儿有很多美好的愿望——要在德国或者去荷兰念博士;毕业回国要参加一次马拉松比赛;要带父母出国看一看,感受国外的人文地貌……
在德国读研期间,李洋洁总在微信上告诉父母,德国这个国家是那么的文明,这个国家的人们那么的善良和友爱,这个国家的环境那么的优美,这个国家的天空那么的蓝。
父母懊悔,“可能就是这样,让你放松了警惕,也让我们不再提醒你注意安全。”
他们曾公布一封公开信,悼念唯一的孩子,里面写着:一直以来,我们都深信德国是一个安全的国家,人民是那么友善,天空是那么蓝,可能就是这样,让你放松了警惕,也让我们不再提醒你注意安全。
从李洋洁到章莹颖,从张瑶到毕习习,“留学生安全问题”一度引发国内外媒体的重视,也给各国留学生敲响了警钟。不仅是美国,近几年来,国人印象中和平、安全的欧洲地区,也频频发生的留学生遭抢劫、殴打甚至被杀的事件,时刻牵动着全球华人的心。
不过,大家也不必过分紧张。按照国际标准,大多数留学热门国家的安全指数都相对较高,暴力事件和街头犯罪率相对较低。但是,作为一个身在异国他乡的 “歪果仁”,加强安全意识很有必要,一定要在生活、交友、出行等多个方面学会自我保护。
1.如果选择公共交通,请在出门前就查好并且截图最后一班列车,地铁或者公车、电车的信息。
2.一定要避免走偏僻的狭窄的小路,尽量要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
3.在乘坐公交车的时候,一定要尽量坐在司机的附近,或者请找老爷爷老奶奶那个附近坐着站着。
4.在自己的手机里备一个Street Car或其他出租车的电话号码吧!以防Uber偶尔down机,你束手无策。
5.在选择Pub和Club的时候,请咨询下学长学姐或者学校的工作人员,千万不要去口碑不好的或者客人都很诡异的酒吧。
请切记:
1.如果是夜晚或者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有陌生人提出任何形式的问题或请求,最好直接拒绝。
2. 在路上碰到流浪汉或者醉汉最好绕行,如果他们试图搭讪,要淡定并且装作不懂英文,尽快离开。
3. 避免一个人晚上在大街上漫不经心地玩手机或者随意挎着包走,可能会成为目标。
如果当我们不幸遇到了抢劫,正确的“打开方式”应该是怎样的呢?
国际安全专家,原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成员,跨国犯罪预防专业硕士王学军是这样说的:
1. 举起双手。冷静地举起双手,这是世界通用的一种手语,然后尽量用语言交流。
2. 顺从照做。当听到“Lie Down!”“Put everything on the ground!”等话语,不要方,照做!暂时顺从歹徒的意思或许最能保护自己。
3. 避免误会。拿钱动作慢点,不要让犯罪分子误会你在反抗掏枪。歹徒在抢劫时可能会紧张,假如你的行为让TA产生误解,可能会导致悲剧发生。
4. 记住相貌。如果可以的话,记下罪犯相貌特征,但不要长时间盯着对方看。说话不要刺激到犯罪分子。
时刻牢记中国大使馆的紧急求助电话:12308
这是中国外交部的紧急求助电话,无论你在哪里,遇到什么情况,都可以通过拨打电话第一时间求助中国外交部和领事馆。
除此之外,记住目的地所在国的中国大使馆、领事馆电话。在情况危急、语言不通时,大使馆会给你提供最靠谱的建议和帮助。当然,留学/旅行地本国的报警电话、急救电话、SOS救援电话也要记好,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无论你在哪里,都请保护好自己!
转发给自己的亲友,即使看起来安全的环境也要提高警惕!
整合自:新京报、澎湃新闻、凤凰欧洲台
编辑:撕纸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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