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无事不遵依苏联,为苏俄效力共命。又无时无地无一事一人非宣传。以宣传巩固政权,推进军事,以宣传为文化教育。而中国及世界数千年之学术文艺、典章制度、风俗道德,悠忽澌灭俱尽。今之少年以及以后之老壮男女,更不能梦想世界人类尚有如彼美丽光明广大自由之生活与境界也矣!
——本文主要参考王本朝《『吴宓日记续编』研究》
吴宓是极纯粹的传统文化的信徒,他始终怀有文化救国的理想信念,但在新中国成立后的二三十年里,他所信仰的中华文明被彻底边缘化了。他忧心忡忡,担心数千年文明古国之中华,因新的信仰和学说而毁于一旦,或因阶级利益而不顾,或因谋事者“志骄气盈,冥行猛进,孤注一掷”而“玉石俱焚”。
当时正值新中国进行大规模工业化建设的蓬勃时期,“全国之人,皆忙于开会、学习、运动”,知识分子作为一个群体已被边缘化,而吴宓作为知识分子中的一个异类,其处境就更加微妙。他深感“此国非吾国,此世非吾世也”,他害怕“全世人皆变为单调枯燥之印版式动物生活”,希望“眼不见为净”,但他又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现实。
他发现社会到处弥漫着虚浮之风,对比革命时期的“崇真务实,艰苦奋斗”,而今“专务虚文,不求实益,章训琐屑,命令纷繁。又惟事宣传,以蒙蔽耸动为能”。他认为,“大多数中国人民,皆勤劳而明白道理,此乃‘民之禀彝’,亦千百年教化之结果”,“今之务宣传者,则欲锄而去之,另以一套道理、一串事实、一样语调,强其受纳遵从”,由此带来“愚者不解,黠者貌袭以为己利,多数人直不愿闻问,仍以处事之机智,敷衍响应而已”。
1962年10月,吴宓参加ZZ学习,讨论国内形势,他发现工农业随处可见“以伪乱真,虚造浮报”,感叹“民德、民俗已大败坏”,“人皆自私,重货财利益,而毫无道德、义务之观念”。
在他看来,当时社会现实之所长“在其组织之坚、纪律之严与意志之勇决”,其短处在“不顾历史与传统,不深体中国人之性情,而缺乏智慧之圆融”,社会“用民力太过,征调太繁,诛求太急”。他批评有些人是“搅乱精”,“到处意图翻乱”,陷入狂妄自大,“自恃其才武与朝气,不能忍让,不屑为天下”,“不顾实际,一味雄直自喜,遂至变友成敌,以一对十,孤立无援,覆疎,奈何!”显然,虽然他一生志在文化与教育事业,但他也一直秉承着传统知识分子的淑世传统。
对于当时一切照搬苏联的社会现象,他多有怨言。“中国近日所励行之政治、经济、教育等改革办法,无非抄袭苏联,一切恪遵照办,而中国及中国文化已亡,所不待言者矣!哀哉!”又说:“今日无事不遵依苏联,为苏俄效力共命。又无时无地无一事一人非宣传。以宣传巩固政权,推进军事,以宣传为文化教育。而中国及世界数千年之学术文艺、典章制度、风俗道德,悠忽澌灭俱尽。今之少年以及以后之老壮男女,更不能梦想世界人类尚有如彼美丽光明广大自由之生活与境界也矣!”对于一位习惯了自由思想的知识分子,一下子要按照一套思想来行事,他明显力不从心。在课堂上,他不能像当时许多老师那样流畅地讲征引马列经典著作,不善运用那个时代的流行话语与教育体系,因此而使部分学生和同行不满,并引来一些麻烦。
他还对男女老少之生活思想爱好嗜好被严厉管束很不满,认为这种“处处干涉,事事制定,不许稍有自由,不许暂得静息”的做法太过分,“若法令久行,真不知众生成何相,人生是何况味”。在这种社会下,“人生关系之每一方面,皆失精华而存糟粕,无理想而重俗务,乏慰乐而多责任,缺享受而烦供给”。
吴宓在旧社会就是个浪漫不羁的情种,如今恋爱也要上升到政治高度,自然与现实扞格不入。在他看来,“道德生活千古一辙,今之位居党之要职者,仍有倚势恣为男女‘恋爱’(苟合,玩弄)而破坏并阻抑他人婚姻及爱情;及彼一旦失势,则其一切行事为罪状,他人又尽量诘发,上级则从严惩办,以‘坏分子’劳动改造,其中亦不无冤抑之处,而其所牵涉之诸多男女,则祸福苦乐,随从而颠倒升沉,莫可申诉。一部《石头记》,仍是一部《石头记》也!”情感生活,古今中外并无本质不同,横加干涉,既使社会了无生趣,也会弄出许多冤屈来。
恋爱受管束,思想也要绝对统一,吴宓更是痛苦难当。1955年5月6日,他在学校大礼堂听重庆党校教务长讲座“辩证唯物主义”,“历时过久,甚倦”,感叹“今之哲学,只为无产阶级革命与国际政治斗争服务,只有宣传与训练,顾安得有哲学?”
他认为当时社会治理的根本错误在于折腾过甚 。“盖务争杀劫夺而不行仁义道德。又不事休养生息、无为而治,使中国之民皆自愿为之效死,而劳扰之、束缚之、困迫之、训责之、整齐之、改造之,至于过急过甚。此实违悖治道之大本,尤不合中国之民性。”
又说:“虽云一切皆经改造,一切皆胜昔年,然按之实事,许多人存心行事,其公忠为国,勤贤尽职之外,并未大易于解放之前。实则善者自善,恶者恒恶。法律制度易变,人之本性难移”。这样的反省,即使放到今天,也不失深刻吧。
20世纪50年代,国家发起“除四害”运动,麻雀便是其中一害。他有感于重庆北培区86万只麻雀之死,写了一首诗:
昔见空城鸟雀飞,如今鸟雀陷重围。
国亡种灭寻常事,到处人心是杀机。
不难发现,这诗既是诗人“痛哉汝麻雀”的悲悯,更是诗人感时忧国的哀鸣。吴宓哀麻雀,又何尝不是哀自己;哀自己,又何尝不是哀悠悠中国。麻雀的活泼生命,个人的人生际遇与国家的前途命运在这里浑然交融一体。人们常说“时代的一粒灰,落在每个人肩头都是一座大山”,但孤独的个体的坚守并非毫无意义。吴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同时又充分利用这种身处“新旧姻缘”的独特遭际,为后来人留下了一曲时代悲歌,这便自有其不可磨灭的价值。
纸媒曾经是很多中国人的岁月印记,那时的杂志承载着我们对世界的好奇与渴望。在一年的开始,比对着杂志名单订月刊,每个月末的几天都满心期盼,直到在家门口的邮箱中收到......或是从老师的手中接过最新一期的刊物,然后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熬夜读完,如武侠,似小说......然而,伴随无数杂志停刊、报刊亭接二连三被拆除......新媒体到来之后,“纸媒已死”的论调早已不新鲜。最让我们痛心疾首的是纸媒精神的消失,在浩大汹涌的时代浪潮下,越来越多的人在短视频的快餐文化中失去思考。你也许也没想到,如今依旧有一小波人“吃力不讨好”地坚持做杂志。想必只有老读者才知道,它曾经多次“神预测”经济形势,许多人因为它,财富获得了很大增值,甚至迈向了财富自由。
2003年非典时期,很多人认为中国的经济会高速跌落,但是它却告诉大家,中国经济正处于大爆发的前夜。
当然很多人不信,但那些少数相信的人就抓住了2003年—2007年的经济暴涨期。
2007年全国经济形势一片大好,但它却提醒大家提防“泡沫经济”,相信的人最终就躲过了2008年爆发的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
这只是这本杂志神奇之处的冰山一角。
它全年52期,从热点新闻、社会、经济、消费、理财、文化,到考古、科技、人物、国际、娱乐,都能在里面找到,包罗万象。
各界大咖,作家、主持人、经济学家、歌手等领域的大佬们,都是ta的忠实读者,纷纷坦言:“只有这本杂志,我一订就是十年”。
数十年如一日的阅读,他们始终坚守着自己的精神世界,用心生活,坚持阅读。
带给他们的不只是见识和认知的提升,更是一份耐得住寂寞,守得住繁华的自信从容。
只有丰盈的内心,才足以支撑起他们去应对外界的洪水滔天。
说实话,我觉得今天还在看ta的人,都是逆流而上的勇者,因为在碎片化信息爆炸的今天,它让每一个:
对世界依旧充满好奇、渴望独立思考、希望从繁杂的信息中获取真相和深度知识的人,拥有了一片精神的栖息之地。
说实话,我觉得今天还在看ta的人,都是逆流而上的勇者。
因为,在碎片化信息爆炸的今天,它让每一个——
对世界依旧充满好奇、渴望独立思考、希望从繁杂的信息中获取几多真相和深度知识的人,拥有了一片精神的栖息之地。
它就是中国备受尊敬的周刊之一——
《三联生活周刊》。
它是备受欢迎的都市生活指南。
从“出轨如何应对”“丧偶式育儿”、到校园霸凌,它都以独到的笔锋进行深入报道,给我们启发与反思。
它是中国大浪淘沙出来的精品周刊。
从巴以冲突、俄乌战争、土耳其地震、诺奖热门,到女性主义,ChatGPT......它始终坚持为读者提供有深度、有内容的独特思考。
它更是浮躁生活的良师益友。
努力用看得更高的价值观,更多元的视角,带读者摆脱碎片化信息的包围。
热读杂志TOP:《为什么都想测试人格:MBTI,社交爆款的狂热》《规划老年:心态 人际 医疗 财富》《“更好的自己”与陷阱:如何避免完美主义》
52期杂志,针对每个人的精神困局、职场问题、消费理财、家庭角色、个人成长。
提供「站得更高」看问题的维度,帮助读者做出明智决策。
创刊近百年来,收获着一代又一代读者的喜爱。一位三联8年的老读者,分享说:
“这本杂志在很大程度上参与了我精神气质的塑造。我喜欢它的简练和深刻,审慎和优雅。我喜欢它高于时代流俗的复杂性,喜欢它的匠人态度和隐藏在这种态度下的改变世界的野心。”
至今每一天,都有新的读者,表达着对三联的喜爱。
小编以为,在碎片化阅读盛行的时代,这样一份拒绝与低俗为伍的杂志,值得走入更多中国家庭。
它自带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吸引着我们一口气就想读完。
每一期近一本书的体量,一年看下来,成年人会变得更有气度,孩子会变得更有见识。全家人的碎片化时间,也会变得更有价值。
更重要的是,它让每个订阅它的家庭,有了更多可交流的共同话题。让家人的陪伴,变得更有质量。
很多年以后拿出来,每一期杂志,也都是一个个关于时代的鲜活记忆。
小编给大家争取到了,超值限时团购价!
现在订阅,还额外赠送88元的三联《美食特刊》+2本往期精选期刊,月末统一快递发货,非偏远地区包邮到家~
每周1本,每一本100多页内容,每月4~5期新内容,跨年52期一共52本杂志:
出版社直发 正版书籍
(产品由上市公司“有赞”担保,请放心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