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东篱若尘
简书国学与传统文化专题副编 七零后帅大叔,痴迷于写作和古诗词,也喜欢研究历史,喜欢写诗词背后的历史,写诗词里的故事,写人生的感悟,偶尔也调侃一下社会上的人和事。 至今已完成三部长篇历史小说,十多部中短篇传奇小说,数十篇杂文杂谈,一百多篇诗词解析文章。也一直在致力于国学和传统文化的推广。 微信公众号「纪青春」,个人微信号:wenjunyi78 文字皆为原创,用心用情用经历写好每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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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相思引—— 今生只为一人歌(5)

东篱若尘  · 简书  · 历史  · 2017-12-22 13:59

正文

中篇凄美历史爱情故事集【相思引】之——

今生只为一人歌(五)

作者—— 东篱若尘 (文俊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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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引】之—— 今生只为一人歌(五)

伍、笑别人生

又是一个多月之后,冬天已经过去,冰消雪化,东风渐暖,百花盛开,长安城褪去银装素裹,又恢复了生机。而老郎中已经着魔一般,开始用最猛的药,下最狠的针,颜令宾终于有了反应,开始可以说话,可以活动手脚,几天之后,竟然可以渐渐的坐了起来。

这一刻,他多想立刻见到每天午夜梦中时常出现给她歌唱的刘驰驰,可是,当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还是先不要见他了,等自己养好些吧。

又过了几日,颜令宾试着下地,在侍女的搀扶下,在屋中走了几圈。忽然感觉憋闷,在这小屋里躺了近三个月,忽然很想出去走走,便让莲儿给自己拿来披风,搀扶着小心的走出了房门。

此时的长安城,柳絮漫天飞舞,挹翠楼的花园里,莺歌燕舞,花红柳绿。颜令宾边走边看,走了一阵,便觉乏力,在回廊里坐下,恰好一阵风来,雪白的梨花随风飘落,洒落了他一身,她拾起一片花瓣,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可能一如这落花一般,就要归入泥土了。

此时,老郎中再次来了,这几天这位老人家终于开心了起来,脸上也有了笑容,对于自己终于救活了颜令宾,他很是欣慰和开心,此时见颜令宾已经到了屋外,连忙上去说道:“颜姑娘已经可以出外走走了啊。”

看着这个为自己的病操劳了几个月的老人家,颜令宾很是感激,连忙欠身说道:“有劳老先生费心了。”郎中问侍女:“今日的药服了么?”侍女答道:“按先生的吩咐,都按时服了。”老郎中点点头:“我再给姑娘诊诊脉吧。”说着便拿出脉枕放好,颜令宾将手放上去,老郎中手搭寸脉,眯起眼睛细细诊着。

忽然,老郎中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焦急的说了声:“姑娘换只手!”颜令宾换上左手,老郎中再诊,片刻之后,老郎中脸上又回复了黯然失神的样子,一脸的不甘和愧悔,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颜令宾刚才就有了某种预感,此时从老郎中的话里,也大概明白了,忽然之间,却反而淡然 ,坦然了,既然命已如此,又能如何?于是反而安慰道:“老先生,生死有命,无需过于自责。”老郎中面如死灰的缩回手,缓缓的站起身,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当真是天意么?”摇摇头,老郎中收好药箱,步履蹒跚的走了。

看着老郎中远去的背影,颜令宾也渐渐回到了现实,自己,果真是没有多少时日了。心中悲戚,却并没有太多的慌乱,至少,熬过了冬天,在这样鲜花盛开的日子离去,至少比在死寂的严冬中离去好多了。再想想自己的身世,自己短暂的生命和这羸弱的身躯,还有那个每日给自己唱歌的男子。

是的,自己的一声虽然短暂,却并不算白过的,自己已经比很多人好太多了,她不要凄惶的离去,她要笑着和自己的人生告别,她要让所有人记住,有这样一位女子,是这样洒脱的笑着告别自己的人生的。

于是,颜令宾面带微笑的回到房中,让莲儿帮她备好文房四宝,写下了这样一首小诗:

气余三五喘,花剩两三枝,

话别一樽酒,相游无后期。

并在下面附上这样一句话:“小女子此次扶病设宴侍候客人,时日无多,务请明日酉时拨冗前来话别。”趁着精神还好,颜令宾亲手誊抄了十几份,让莲儿装好书柬,分别写上平日里有过诗词酬和的一些客人名字,最后一封,她提笔写上了:吾之挚爱——刘驰驰。

接到请柬的人,一读之下,已然明白,颜令宾这是想最后见他们一面,听说只有十几份请柬,能收到的人,都倍感荣幸,纷纷承诺定然按时前往。可是,却没人敢去送刘驰驰的请柬。

此从那次询问之后,他又来过很多次,每次都是那三个问题,小厮们基本都见识过了那个让自己从心里害怕的眼神,都不愿意去送。妈妈不知道请柬内容,只是听说颜令宾要开席,还自己发请柬请人,开心的不得了,嘱咐小厮们一切都照颜姑娘的吩咐办,所以几个小厮在大门口看着刘驰驰的请柬,互相推诿着。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有人小声说道:“这下好了,那游魂野鬼来了!”众人望去,只见这繁花似锦下,刘驰驰鬼魅般的样子比寒冬风雪中有过之而无不及,待到跟前,不等刘驰驰开口,早有人将书柬递给他:“这是颜姑娘给你的!”

刘驰驰接过一看,看到书柬上熟悉的字迹,看到吾之挚爱,只觉得一阵眩晕,嘴里喃喃说道:“太好了,你终于是好了!”两行热泪已经滚落,抬头说了声:“谢谢。”便抱着书柬迤逦而去。待他走远,小厮们才松了口气。

回到小院中,刘驰驰满心欢喜的打开书柬,一读之下,却如遭雷击,刚刚有些笑容的面庞再次变成了死灰的颜色,原来她不是好了,她是要走了,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自己这几个月天天跪拜乞求,难道就一点没有感动上苍?刘驰驰再次颓然倒地,嘴里一直喃喃着,无声的泪水打湿了地面。

第二日午时将至,春日当空,艳阳高照,微风徐徐。颜令宾起身,梳洗之后,坐到妆台前,细细的装扮着自己的妆容,三月卧床,已是形容枯槁,面色惨白。整整一个时辰,颜令宾看看镜中的自己,才微微露出一点笑意。

未时将至,被邀请的客人纷至沓来,刘驰驰也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背上母亲的的琴,来到挹翠楼,老鸨正在门口迎客,见他到来,上前拦住了他:“你怎么也来了?”刘驰驰今日面色眼神都和缓了许多,但依然冷漠的答道:“是颜姑娘请我来的。”

老鸨鄙夷的看着他:“颜姑娘请来的?行,挹翠楼常例,进门钱一两。”其实进门钱就是个行规,也算是小厮们的收入来源之一,一般都是一帮人一起来,大方的扔一两整银,也有给几十文几百文的,单身的更是多少随意,无非是给的少的背后被小厮骂一声,可今天妈妈是故意刁难,她知道刘驰驰没钱,才故意说了个一两的的天价。

刘驰驰立时就楞了,他确实拿不出这一两银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刘驰驰又回复了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老鸨,只看得老鸨心里发毛,终于,刘驰驰想到了什么,牙齿开始紧紧咬着下嘴唇,良久,才下定决心,伸手从脖子上摘下父亲留给他的玉佩递给老鸨:“这个可够了。”

老鸨原想着穷鬼能有什么好东西,随意的身手接过,一看之下,却也有些不信,再仔细看了看,才确定这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心里窃喜,最少却仍然鄙夷的说着:“看在颜姑娘的面子上,饶过你了。”待到刘驰驰进去,妈妈再次将玉佩看了看,一脸得意的收入怀中。

来到厅里,已经有客人入座,大家回头看看他,以为是小厮,也未在意。刘驰驰找了个角落,安静的坐着。

未时到,客人也齐了,在侍女的搀扶下,颜令宾缓缓走了出来,给大家敛衽施礼道:“多谢各位能前来。”众人也纷纷回礼,嘘寒问暖之声此起彼伏,颜令宾一一回谢,眼神四顾之下,看到了角落里那个安静的身影,不由一愣,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四目交汇,千言万语,已不需再言。

带众人安静下来,颜令宾笑着向大家道:“今日,当是小女为大家最后一次主持酒会了。”说罢,缓缓举起都知金牌说道:“今日第一令,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得再说悲伤的话语。”众人看着眼前洒脱的少女,不由得纷纷点头。

颜令宾微笑颔首,再次向刘驰驰投去一个眼神,刘驰驰也会意的微微点头,颜令宾继续说道:“今日,是与诸位交好的客人话别的酒会,今日的酒令,便请诸位没人说一段与小女有关的开心的故事或新近的趣事吧。”话音刚落,体力已有些不支,只好告罪道:“对不起诸位,这次小女只能坐着主持了。”看着颜令宾缓缓坐下,刘驰驰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向她投去怜爱眼神的微笑。

众宾客也都抑制住内心的伤悲,尽量作出开心的样子,在颜令宾的主持下,大家都讲了很多过去彼此间的趣事和最近风行的新诗,每个人都争着讲话,似乎都想把要说的说完。可是,话哪里是说得完的,颜令宾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从站改为坐,再从坐改为靠,最后,连脸上的都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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