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做青蛙佩佩(Pepe the Frog),来自美国漫画家Matt Furie的作品《男孩俱乐部》(Boy's Club)。Matt Furie于2005年开始在MySpace连载这个漫画,其中有4个角色,青蛙佩佩为其中之一。《男孩俱乐部》漫画在2010年完结。不过由于因为模仿起来十分简单又非常有辨识度,在4chan这样恶搞分子时常出没的论坛上,网友通过改图的方式创造了青蛙佩佩的变体。
2008年年初青蛙佩佩还是正能量的代表。它被配以“Feels Good Man”的文案及微笑的神情出现在各大论坛上——这个形象直接取自于漫画《男孩俱乐部》,佩佩上厕所要把裤子全脱掉并喊着“Feels Good Man”,表达一种暗爽。
但是一年不到,一个沮丧流泪的青蛙佩佩充斥满4chan和the Body Building论坛,取代了乐观的佩佩成为社交网络上的流行表情——那一年美国深受金融危机困扰,整个国家都陷入莫名其妙的焦虑和怨气之中。
眼下你所看到的所有悲伤蛙,绝大部分来自美国网友的改图创作,而并不是Matt Furie的原始作品。随后悲伤蛙的形象被疯狂传播,并且配上“You Will Never xxx”和“Feels bad, man” 的配文,代表了当时美国人一种沮丧和各种不爽的心情。2010年11月30日“Feels bad, man”被入社交网络用语辞典Urban Dictionary。
悲伤蛙的成名故事并没有中断。水果姐Katy Perry在2014年11月8日发了一条twitter,“时差让我像——”然后配上悲伤蛙哭到崩溃的图片。这则推文目前获得了1.7万次点赞和1万多次转发。 著名的说唱明星Nicki Minaj 在自己的Instagram上发了一张悲伤蛙翘臀的照片,说自己要吸引更多粉丝,随后他获得了28万点赞。更厉害的是 Donald Trump,在竞选美国总统期间,他也发了一条青蛙佩佩的推文。
说到这里,如果我们要总结青蛙佩佩或者悲伤蛙的走红路径,其实与“网络爆款”的形成方式相似——在亚文化论坛4chan和其他小众群体当中小规模流行之后,被社交网络意见领袖的引爆,再由网友自发创作传播扩散。你要知道,在社交网络上,这种再次创作成本很低,同时你可以更为精准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例如开放式的“You Will Never xxx”,你可以随意填上一些什么东西。
“这种黏糊糊的令人不舒服的两栖动物之所以越来越受到社交网络的欢迎,或许正是因为它恰如其分的反映了当代浸淫互联网的年轻人们的普遍心态:I’m a creep, I’m a weirdo(我是个傻X,我是个怪胎)。在一众过分可爱的猫猫狗狗中,它更像我,它显得如此真实。”界面的不惑专栏,也曾如此分析青蛙在社交网络上走红的原因。和反鸡汤一样,那些看似不真实的可爱事物,也让有些反叛与追求个性的年轻人表示不屑——和悲伤蛙比起来,Hello Kitty一点也不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