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假艺术节
全世界可能只有这一个假的艺术节。
目录
相关文章推荐
田俊国讲坛  ·  【2月26日】第32期《10天非凡心力训练营 ... ·  9 小时前  
田俊国讲坛  ·  【2月26日】第32期《10天非凡心力训练营 ... ·  昨天  
田俊国讲坛  ·  【2月22-23日】心智突围工作坊第九期(北 ... ·  昨天  
51好读  ›  专栏  ›  假艺术节

Milo Rau | 米罗·劳:艺术创作的自由始终是有限的

假艺术节  · 公众号  ·  · 2018-07-08 17:05

正文

图片制作 | 假艺术节 (下同)


2004年,比利时的头号虐童恶魔马克·迪特鲁(Marc Dutroux,又译:马克·杜特鲁)以谋杀罪、奸淫幼女罪、绑架儿童罪、走私毒品罪和贩卖人口罪,被判处终身监禁。


Marc Dutroux 的案件调查审理过程跨越近十年,耗资超600万欧元。除了十恶不赦的变态罪犯之外,比利时当地公检机构在办案过程中的疏忽与懒惰,也是媒体与舆论苛责的焦点,成为欧洲近现代史上令人讶异和心痛的司法丑闻。





2016年,瑞士导演米罗·劳在比利时根特焦点剧场 CAMPO 的委约之下,完成了根据  Marc Dutroux  案件真实采访素材改编的小剧场作品《轻松五章》,从七位小演员的视角,捕捉事件背后更宏观的话题:一个国家的堕落和它的偏执。


《轻松五章》剧照


大约一百年前,著名作曲家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Igor Stravinsky)创作了《五首简易小品》(Five Easy Pieces),来教小朋友弹钢琴。在米罗·劳的作品中,儿童在荒谬的政治和情感中进入无底洞般的成人世界。他希望通过作品去抛出的问题是:在剧场中的儿童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对极端情况下的权力与屈服、戏剧和表演以及模仿与人性之间的关系能了解多少?





FF: 假艺术节

ML: 米罗·劳



FF: 你很倾向于跟非专业或缺少表演训练的演员一起工作。在《轻松五章》中,舞台上的演员都是儿童。这个临时的剧团是如何组建的?


ML: 《轻松五章》的制作方是比利时根特的 CAMPO 剧院。这间优质的剧场,非常擅长与儿童共同创作。过去十年中, CAMPO 曾邀请众多知名导演和艺术家团体,与当地的儿童和青少年一起完成了不少呈现给成年观众的作品。



举个例子


由英国和德国创作者组成的表演艺术小组 Gob Squad,2011年在比利时根特剧院 CAMPO 的委约下,创作完成了以素人儿童演员为主导的优秀作品 Before Your Very Eyes。


在演出现场,这些没有过多舞台经验的孩子们集中在单面透明的匣子中(观众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而他们却看不到观众)。面对眼前的空间和预先摆放好的镜头,他们直截了当地以未来视角演出,时不时向自己提问,对时间和成长之间的关系进行自然、诙谐又不失温暖的解读。



ML: 因此,当我们为《轻松五章》进行公开选拔时,收到了将近100份申请。我和团队花了很长时间去跟他们单独面试,并选择了我们最喜欢的七位小演员。他们是申请者中最聪明、最有魅力和最有才华的。


《轻松五章》剧照(下同)


FF: 《轻松五章》首演以来,赞美和批评不断。你跟你的团队在创作过程中,是否曾料想到作品会引起广泛讨论?


ML: 《轻松五章》的创作素材来自比利时曾经的头号虐童恶魔马克·迪特鲁(Marc Dutroux,又译:马克·杜特鲁),他是二十年前,整个欧洲几乎无人不晓的罪犯。对比利时来说,马克·迪特鲁的案件是整个社会的“伤口”。所以在开始创作时,我们就知道作品一定会引起讨论。不过,当时的舆论中,以负面的声音居多。那些还没有看过作品的人们,认为用孩子演绎世界的残酷,十分不妥。



ML: 巡演开始之后,在世界范围内,也有很多人试图给作品抹黑。比如法国的保守党,就收集了10000份签名,试图阻止《轻松五章》在巴黎的演出。当然,他们并没有成功。在感受到作品的细腻和幽默感,以及小演员的坚定与力量之后,批评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少,积极的评价反而逐渐增多。



FF: 《轻松五章》的调研素材来自一桩极其残酷的犯罪事件。在你的作品中,暴力,犯罪和民主似乎是反复出现的主题。对你来说,在舞台上呈现犯罪和暴力的场面,是否会感到困难?


ML: 事实上,细看欧洲戏剧的历史,犯罪和暴力始终是它存在的根基。这样的传统,从古希腊悲剧时代便已开启。许多世纪以来,剧场的规则是不去展示和描绘暴力,而是直接谈论暴力,就像信使那样报道战争或犯罪。然而,现在的情况可能跟以前不同了,特别是有了新媒体之后。所以作为戏剧工作者,我们必须反思,问问自己我们能在舞台上展示什么?什么是现实主义戏剧?什么是幻觉?

Milo Rau

©Phile Deprez


FF: 面对争议,你是否认为在当今社会,艺术创作的自由是有限的?


ML: 当然是有限的,但是也要看究竟哪种自由可以受限。一个虚构的人物,一个“角色”可以拥有无限可能,因此你可以轻松编写关于纳粹或是种族主义者的故事。但如果你选择与普通人一起工作,为他们的政治/社会处境发声,那么从艺术创作角度的来看,自由肯定是有限的。


„General Assembly“

宣传照(下同)


ML: 就拿我近期的作品„General Assembly“ 来说,舞台上呈现的,是一个“世界议会”,参与“演出”的都是真的政客还有社会活动家。其中一名代表是土耳其执政党AKP的成员。他公然否认了20世纪初前奥斯曼帝国对亚美尼亚人的种族屠杀。但种种证据表明,这件违反人性的惨案确实发生过,而它也是人类历史上最残忍的种族灭绝行为之一。



ML: 然而经过辩论之后,我把这位土耳其政客请出了这个“世界议会”。理由很简单,因为可以叙述的事实是有限的。而这样的限制,其实也是出于对真理,以及对舞台上其他参与者情感与伤痛的某种尊重。



FF: 你和你的团队在五月公布了执掌根特市立剧院之后的首个演出季,并发布了《根特宣言》。能否谈谈《根特宣言》的起草过程?


ML: 《根特宣言》的主要目的是解放剧场。目前在欧洲,剧场被陈旧的观念捆绑。首先,我们想要强调作者权力。我们想让艺术家为自己的作品发声,而不仅仅是在舞台上重现几百年前的文本。



ML: 其次,我们关注全球化进程中的多样性问题。我们希望在演出中使用不同的语言,邀请来自不同国家和不同文化背景的艺术家进行合作,除了专业的艺术家之外,我们也希望跟“普通”人对话。



ML: 最后,我们希望能够在世界各地频繁巡演。因此,我们需要比较合理与恰当的舞美设计。这样一来,演出就可以移动,真正的文化交流才可能发生。



再次大型推荐

2018年第三届「柏林戏剧节在中国」剧目







请到「今天看啥」查看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