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n C, Zhou X, Wang C, et al. Ageing threatens sustainability of smallholder farming in China[J]. Nature, 2023, 616(7955): 96-103.
快速的人口老龄化
对社会经济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并
对粮食安全和农业可持续性提出了重大挑战
，然而这一问题迄今为止尚未得到充分认识。本文通过分析来自中国
15,000多户仅从事种植而无畜牧业的农村家庭数据
，揭示了农村
人口老龄化导致农场规模减少了4%
，具体表现为
土地所有权转移和土地荒废（约400万公顷）
。以1990年的人口年龄结构为基准，研究发现，这些变化导致了农业投入的减少，包括化肥、农家肥和农业机械的使用量下降，从而导致农业产出和劳动生产率分别下降了5%和4%，
进一步使农民收入减少了15%
。与此同时，化肥流失增加了3%，导致环境污染物排放增加。在
新的农业模式
（如合作社农业）下，农场规模较大且由年轻农民经营，这些农民普遍具有较高的教育水平，因而在农业管理上表现更佳。研究表明，通过推动向新型农业模式的转型，可以有效逆转老龄化的负面影响。
预计到2100年，相比于2020年，农业投入、农场规模和农民收入将分别增长约14%、20%和26%，而化肥流失将减少4%。
这一发现表明，合理管理农村人口老龄化问题将有助于中国小农户农业向可持续农业的全面转型。
图 1.
中国人口老龄化与农业规模。
a. 1990年至2020年，中国农村与城市的老龄化趋势。农村与城市的老龄化指的是65岁及以上人口在农村与城市人口中的比例。b. 2020年，中国农村与城市总人口中不同年龄组的比例。老龄化描述了不同年龄组在人口中的比例。c. 2020年县级老龄化。老龄化描述了县级人口中65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d. 2017年农业规模。c和d中的插图显示了南海的国家边界线。c和d使用的基础地图未经授权，数据来自全球行政区划数据库（https://gadm.org/）。
图 2.
老龄化对农业影响的结构方程模型（SEM）。
星号表示基于P值的统计显著性水平：*P < 0.1, **P < 0.05, ***P < 0.01。线旁的数字是标准化路径系数，表示当每个自变量变化一个标准差时，因变量的标准差变化程度。蓝线和红线分别代表正向和负向影响。深红色和浅红色线分别表示老龄化对农业的直接和间接负面影响。线宽与标准化路径系数的强度成正比。
图3.
2019年中国各省老龄化对农业可持续性的影响。
a. 总农业投入。b. 农业产出。c. 劳动生产率。d. 化肥使用量。e. 畜禽粪肥使用量。f. 化肥损失比例。g. 农业部门人均可支配收入。h. 农场规模。i. 机械投入。a-c, d-e, g-i面板分别展示了农业可持续性的经济、环境和社会影响。影响的计算方法是通过比较1990年老龄化比例和2019年观察值之间的差异，并按2019年观察值除以，结果以百分比表示。1990年的人口年龄结构作为反事实基准，用以反映老龄化变化。31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的缩写列在补充表4中。由于数据限制，上海、西藏和新疆未显示。
图 4.
小农户与新型农业模式在2019年农业指标上的比较
。a. 调查家庭的老龄化比例。b. 15岁及以上家庭成员的平均教育年限。c. 农场规模。d. 总农业投入。e. 化肥使用量。f. 机械投入。g. 畜禽粪肥投入。h. 劳动生产率。i. 农业产出。*P < 0.1, **P < 0.05, ***P < 0.01，表示小农户与新型农业模式在农业指标平均值上的差异显著性水平。基于2019年来自CRHPS数据库的超过6000个样本，采用两样本t检验判断两个群体（小农户与新型农业模式）的农业指标均值是否相等（详细信息见方法部分）。误差条表示标准误差。
图 5.
2100年基于SSP情景下老龄化对农业可持续性相对变化的影响。
a. 总农业投入。b. 农业产出。c. 劳动生产率。d. 化肥使用量。e. 畜禽粪肥使用量。f. 化肥损失比例。g. 农业部门人均可支配收入。h. 农场规模。i. 机械投入。a-c, d-e, g-i面板分别展示了农业可持续性的经济、环境和社会变化。基准假设未来没有变化。相对变化指的是与2020年相比的数值变化，以百分比表示。NF，指新型农业。
本研究支持的农村家庭调查数据可以在以下网址公开获取：http://ssec.zju.edu.cn/dataset/CRHPS/。源数据已随本文提供。
所有分析均使用Stata版本12.0进行。相关代码可在补充信息中找到，供复制估算结果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