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过一件t恤,上面写着四个字儿,酒品巍峨,印在后腰那个位置上,看起来特别牛逼。是在帕劳的时候,坐船现从朋友身上扒下来的。当时我一看那个词,就嚷嚷着,这明明就是我的衣服啊,快脱下来给我穿。船行海上,浪花飞溅,海风里我穿着那件t恤,迎风站着,整个衣服被吹着鼓起来,像是面小小的旗帜。衣服的下摆呼拉呼拉地飞来飞去,一点点水花扬在脸上,前面是绯红色的晚霞覆盖的透明天空,特别特别美好。
我是个很爱喝酒的人,朋友们都知道。过年开车从家里回来,后备箱全是家里的朋友们送的酒。身边爱酒的朋友有了好酒,一定是要喊我一起的。不仅有一个朋友说,无燕子不成酒局呀。家里有个小阳台,阳台上堆满了酒瓶子。每次好友来家里住,一开冰箱就叽里哇啦地喊,怎么全是啤酒!
为什么喝酒,我也说不清楚。我是个不喝丧酒的人,只喝开心的酒,只喝动情的酒,心情好了就喜欢拉着朋友们组酒局。有酒有肉有爱的人生,就差不了啊。
去年在帕劳的时候,朋友的酒店和工作室在那边。太平洋旁边的小岛,空气里都是自由又灵气的味道。从机场带了威士忌过去,晚上的海岛静也不静。没有人声车声,只有海浪声和虫鸣哇叫。我们几个人坐在有遮挡的不密闭的半室外的木桌子上,喝酒聊天。什么都聊,聊感情,聊人生,聊这个岛里小小的世界,和岛外面的繁荣的天地。两瓶酒很快见底,又开了啤酒,煮了面,吸吸溜溜地吃了个热乎的。海岛上似乎永远都刮着温柔的风,风轻轻飘飘地那么一吹,酒劲儿就上来。午夜一过,外面下起雨,雨点梆梆打在木顶子上,旁边密密的一片林子的叶子被敲打地就像交响乐,翻滚出来的都是湿湿泥土的味道,就是那种小时候下雨的味道。喝了点酒,总是会变成那么一回事,不管说的是多么高兴的事,都能涌出来点眼泪。有时候,我喜欢喝酒,就是喜欢一点酒下去,每个人都流露出的那么一点脆弱,那么一点彷徨,还有那么那么多的真心,和那么多的义薄云天的架式,莫名让人心安又动容。
每一种酒啊都是艺术品,好啤酒的泡沫又细又滑又可口,红酒的酸酸稠稠,威士忌里淡淡的烟熏味道,白酒又辣又香,烧酒闷一口下去,整个胸膛都燃起一团火。多好玩,有这么多种酒就有这多种喝酒的气质,有这么多种喝酒的气质就有这么多种喝酒的原因,有这么多种喝酒原因就有这么多种迥然的迷你故事。
我第一次喝大是高中毕业,同学聚会,喝得完全晕菜被抬回家。醒过来的时候,我妈坐在床头,我爸一脸兴奋地过来拍拍我的头说,我的好女儿,跟老爸一样爱喝酒。从那以后,没事就和我爸喝两杯,后来上大学,出来工作。每年回家的时候,都开酒,菜没烧出来,酒就摆好了。一家人吃吃喝喝间一年就过去了,我常常想,这张小饭桌上的人啊,都在变化。长大,成熟,变老,双方的关系慢慢互换,从父女变成朋友变成酒友,这一盅盅呛辣的粮食酒里,更呛人更钻心的是流逝的时光啊。酒呢,我们慢慢喝,时间呢,就慢些走吧。
写这一篇的时候,我在听一首歌,心里一半在歌里,一半在键盘上,写得流水松散不成章节。但爱酒的人都会懂,酒里的滋味太妙太浓太感动。几句话写不透彻,那我就干一杯吧。我们酒桌上最常说的话就是,不说了,都在酒里!
三里屯mokihi
第一次去是因为朋友开的店在隔壁,误打误撞就进去了,一家很小很小的酒吧,也是一家很美很美的酒吧。所有的家具都是外国淘回来的古董,连墙皮也是千里迢迢运回来的,音乐放得都顺耳。调酒师又温柔又可爱,我每次都不看菜单,就任他们随意调,回回喝得都不同,回回喝得都喜欢。那儿,现在成了我的老地方,有事没事就去坐一坐。
丹缇小馆
一个隐蔽小巷道里的小酒吧,我和好友经常去,可以安安静静聊个天的地方。不算好找,灯光暗得很惬意,可以窝在椅子里听听音乐。
天堂酒吧
聚会最喜欢去的地方,超市一样的酒吧,无数种酒可以点,外国人去的多,气氛很轻松。穿件破t仔裤就可以去的地方,每次都觉得又青春又热血哈哈。在天堂喝酒的人,多数都开心,没有什么苦大仇深的脸,都是一群一群约着来,扯着皮喝着酒。还有好吃的东西也以点,洋气的天堂酒吧里的吃得不洋气,什么都点得着,在我这里真正加分项啊!
干杯!盆友!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