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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剧

科学家种太阳  · 公众号  ·  · 2018-10-14 19:57

正文

图片出处见水印


这是「 我日 」公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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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私聊,注意节操



源于昨晚的一个噩梦。



留学



我从来不曾有过留学的念头,因为觉得没什么必要。


从小学开始,绝大多数课本上的知识都是我自学学会的。倒也不是不想上课听老师讲,主要是老师讲得太慢了,而且还时不时讲错,麻烦。


有时也上课看闲书,各种漫画小说之类的,也不挑,反正有什么看什么。后来语文课学了「书非借不能读也」,觉得很有道理。一节 45 分钟的课能看完几十万字的武侠小说,都是被急着下一节课要看的小混混们逼出来的。这么快其实已经看不出什么细节了,但越是看不出什么细节,反倒对框架看得越清晰。就这么自学会了速读。


阅读习惯会改变人的思维方式,毕竟人生也是一本书。读到大学的时候,同学都在准备出国,我却从来没打算过。出国有什么用呢?我往后翻了自己人生的几章,没看到答案。再跳回到当下,就算了吧。真想学,在哪儿都一样学,毕竟我对改变人类认知自然的进程毫无兴趣。


真的,学习是一种信仰,而不是宗教仪式。我在 耶路撒冷 的 哭墙 边问 犹太 朋友,为什么你刚才和我说你觉得来 哭墙 祈祷的 犹太人 非常不符合 犹太 教义?他说因为在哪里祈祷并不重要,祈祷的是心里想的是什么。仪式如果能增强信仰,是有益的,否则变成了用仪式来证明信仰的存在,就有害了。


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很少去自习室。烦,真的烦。占座的,占教室的,谈恋爱的,聊天的,自拍的,看视频的,突然傻笑的,还有我最不能忍受的,抖腿的。我有个同学就抖腿,没有亲手杀了他是我大学四年最庆幸的事。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去自习室。当然了,我也不太去图书馆,那里更安静,所以噪音更突兀,我更加无法接受。就好像同样是一只苍蝇,出现在米其林饭店里,总是比出现在路边摊上更让人反感一样。


所以我一直在宿舍自习。宿舍里除了我,就是其他打游戏荒废生活的小伙伴,他们出奇地安静。真的,打游戏的人即使嚷嚷,也显得很安静。获胜时他们会高兴地大叫,失败后会愤怒地宣泄,赛点的关键时刻他们会发出无意义的各种拟声词,但都会让我觉得放松。是的,就像那种台风天你躲在家里,看到窗外有人拼命奔跑求助时的放松感——置身事外的平静。


然而,阴差阳错地,我居然最后留学了。


原因和我最初上这所非清华北大的大学一样——我懒得再复读一年了,既然也是个 211 那就这么着吧。我喜欢的专业,研究生导师那一年不招生,很生僻的方向,国内也没得替换。没办法,我只好申请了一所欧洲的学校,好在那个导师帮着牵线,最后算是成行了。全奖嘛,总比复读等一年强,我不喜欢等,等来的完美已经不完美了。








群体



留学生分两种,爱国的,和不爱国的。


这话看着像废话,但其实有它的道理。


独在异乡为异客,天天都会倍思亲。一个人脱离了集体的大环境之后,面对生活中的各种不适应,会突然意识到自己真实的脆弱和渺小。这时我们会本能地想把自己归属于一个什么标签,方便重获安全感。中国人,中国留学生,华人,炎黄子孙,无所谓了,反正得有一个筐,把自己装进去。


美食也是中国的好,文化也是中国的棒,连「不许你这样说中国」都成了他们眼中优于西方散沙的爱国主义精神的集中体现。这种人的集体荣誉感突然变得无比强,甚至内心都被扭曲了。原本在国内互相看不惯的北京人和上海人也变成好朋友了,广东人都会拦着别人说东北的不好了,「都是自己人嘛」。我不太喜欢和这种人交流。


另一种呢,也好不到哪儿去。在集体主义氛围里压抑久了,「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自我意识反扑得异常凶猛。中国这里也不开化,那里也不民主,体制本身就是有问题的,但把一切问题都抛给体制也是有问题的,怎么看都不顺眼。不论能不能说出什么道理来吧,哈耶克、亚当.斯密、黑格尔、柏拉图、维特根斯坦 总是要提一提的,也不管这些人挨不挨着。


「你出过国吗?」对于国人他们是这样评价的。如果对方说出过,那他们就要问一句「出国待了几天啊就以为自己出过了」,等对方露怯。假如很不巧,对方也留学几年了,他们就会使出最后一招必杀嘲讽,「呵呵,留过学还是这么不开窍,真是没救了」,接着便回过头来对着并不存在的观众说,「你看,垬的洗脑有多严重,有的人留学这么多年都没把脑子里的屎倒干净」。


其实这两种人都是傻屄,前一种把爱国的标签贴脸上以寻求心安,后一种把不爱国的标签贴脸上以谋取优越,都是不能靠着自我而活的垃圾。我身边的留学生整体上就是这么一个脑残群体。


当然,这并不是我的错,也不是留学生的错,而是人类的错。只要人类组成群体,脑残永远是占其中大多数的。这甚至不是脑残的错,是我们语言的错——人类的语言把低水平的大多数人直接定义为了脑残。


我并不讨厌留学生群体,我只是想说我真的不想和满脑子集体标签的人有什么接触。所以我才会惊讶,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居然能遇到她。








偶遇



她并不美,或许在你看来。


我这么说并不是出于谦虚,或者基于谨慎,而是实事求是。她是我初中时的理想型,但这种设定在现在的审美下,或许已经过时了。又或者并没有过时,只是我在欺骗自己,以免我美梦成真的沾沾自喜毁掉我现在的幸福。


说来好笑,我真的是超级迷恋黑长直的秀发,有魔力。弗洛伊德 说男性长大后都会娶一个像母亲一样的女人,不知道这套 俄底浦斯 说辞有没有统计学检验过,但反正于我而言,是很合理的。


第一次注意到她,就是因为头发。当时参加一个非常无聊的聚会,一帮人在桌上推杯换盏称兄道弟,无非就是华人之间假嗨,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可能融入白人圈子。我对融入任何圈子都毫无兴趣,对主动摄入乙醇来残害大脑更是嗤之以鼻,被室友拼命拉来,说「对你的社交恐惧症有好处」。多说一句,乙醇脱氢酶和乙醛脱氧酶这俩东西是酒精解毒必备的基因武器,而大部分中国人都属于蒙古人种天生就缺这玩意,还喝个屁的酒啊,有病。


在酒桌上不喝酒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是你尽可以冷静地欣赏由于饮酒而放松警惕的人们暴露各种平时难得一见的本相,假如你足够恶趣味,还能面对别人的丑态随意冷笑。不过我没这个兴趣,众人的本相即使在平时我也能轻易看破,所以稍微一印证,就觉得席间无聊得慌。


左顾右盼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应该是个小师妹吧,不知道是谁叫来帮忙的,没上桌,坐在大厅一边的沙发上。我眼神并不好,离远了看不清美丑,但她的姿态让我很感兴趣。有一项针对盲人的研究揭示了一个有趣的结论:人类对于体态和情绪的关联,可能是出于本能。因为即使是天生失明的运动员,庆祝胜利的动作也是张开双臂拥抱空气。而她当时虽然坐在舒适到可以一躺下就瘫进海绵里的大沙发上,仍然保持着相对正襟的坐垫,胳膊收拢、双手交叠,双腿大腿夹紧、小腿分开。


她穿了宽松的长裤,这让我对她好感倍增。穿长裤而不是裙子,说明她意识到自己是来帮忙干活的,而不想引发不必要的误解,更无意在这个净是男人的饭局里招来关注。宽松的长裤表明了她内心的自信,既不担心别人投来的所谓的身材视角,也不担心请她来帮忙的学长会认为她不够认真对待。坐在沙发上穿着长裤仍然夹着双腿,显然也不是为了防止走光,而是方便随时可以站起来行动,偶尔的放空不是因为不够尊重或体力不好,纯粹是觉得无趣。这是一个同类啊。


那天走的时候,我小心地要了她的联系方式,在我把她从一个非要借着酒劲搂着她拍照的师兄那里「救」出来之后。


说是「救」,其实别人可能并不会这么评价当时的场景:喝了点酒的那哥们儿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站在一起合影,穿着平底鞋的她比那个所谓的师兄还高出半头,我这才意识到她腿这么长、个儿这么高。我看她表情尴尬,就走过去也搂着她的肩膀把她从那哥们儿怀里拽出来,说「该我合影了」。一脱离醉鬼的控制,我就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拿起来悬空了,摆着姿势合完影,我就拿出手机假装问她点事情,把她带出了那一圈人。


「我坐地铁回去,」她笑起来非常活泼可爱,「谢谢师兄解围。」我说没事的,到家了发个消息报平安,就散了。晚上到家,看到一条信息,「到家了,谢谢师兄,晚安。」说我没有什么幻想,那是不可能的,但我没有抱着幻想做梦的习惯,所以我把这个幻想放下,轻装入睡。








伪装



再次见到她,都已经是年末了。


万圣节 其实是一个异教节日,对于 基督教 来说,但我发现 基督徒 都很喜欢过,因为能够随便打扮自己,夹带私货,释放本相。非基督徒 也过,图个热闹开心,跟 中国人 过端午节一样的,纯粹为了放假,屈原是谁不重要。


她那天打扮成了一个女巫,素颜。好吧,直男眼中的素颜,肯定是比浓妆更精心的妆扮了,但看起来真的是素颜,极美。黑色的尖顶礼帽和巨大的帽檐让她看起来比实际身高又高出不少,我站在旁边都会有心理压力。她拖着扫把过来和我打招呼的时候,不开玩笑,我真的以为是女装大佬。


黑色礼服、黑色衬裙、黑色长款手套、黑色长筒靴、黑色丝袜,反衬出绝对领域刺目的白。「师兄好。」她笑得很放松。确实,今天是她的主场,她带来的是另一个更加真实的人格侧面,不像那天在酒局,腼腆和收敛是她的主色调。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一个她。


那一晚我变得无比衰老。回想起来,可能是我在刻意暗示自己年龄的差距,以掩盖我心中意识到的我们双方条件上的鸿沟。一个老人是不会动春心的,所以当我不敢动心的时候,我可以伪装成一个老人,以保持自己远离被拒绝后的不体面。然而,她没有给我留下体面。


她热切地带着我兜兜转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尖顶礼帽下面都出了好多汗。我帮她拿着帽子,觉得自己的手终于有地方可放了,她吐气如兰,侧过身对我耳语,「我喜欢你。」


这句话是有魔法的,这个女巫。初中生的那个我觉醒了,我轻轻搂住她,不再去想她为什么喜欢我,不再去顾虑是不是因为她在国外漂泊会无意间放大陌生人不经意的善意,不再去担心是不是留学生圈子太小她无从选择所以先挑一个消耗品,只是想轻轻搂住她,在这一刻。也不敢用力,怕她碎了,怕梦醒了,怕自己在孤独的床上带着发痛的胸口醒来。


平时不屑一顾的种种伪装,不过是逃避终生无法脱出的孤独吧——我像看破别人的本相一样,轻易地明白了自己的虚伪。


这一切,都发生在以伪装展示本相的 万圣节,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约会



「我们去听音乐剧吧。」她不笑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平面模特,性冷淡风格的那种,印在化妆品旁边,摆在百货商场外墙上。不过她不喜欢我说她像模特,「亚洲超模都好丑」,确实,有的确实非常非常丑,欧美人对于蒙古人种的审美实在是让蒙古人种欲哭无泪。


「好。」我当然会同意,我为什么不同意。她笑了,像个洋娃娃一样。挺奇怪的,她长得很亚洲,并不像混血,我为什么要用洋娃娃形容她。可能因为中国的娃娃,要么就是胖乎乎的躺在送子观音怀里的那种,要么就是阴森森的供在香港鬼片里那种吧。她身上完全没有那种不好的感觉,除了长长而雪白的脖颈时不时让我有吸血的冲动之外。


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喜欢揉她的脸,那种胶原蛋白的触感能让你忘记时间。「我这种皮肤是不是老得比较快?」她的嘴巴被我拽成各种形状的时候,还在一本正经地发问。「弹性真的好好。」我把她的大眼睛也挤成了黄豆大小。她从来不会问我「等我老了丑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的问题,因为她明白她才是决定了关系主导的那一方。


我没有任何艺术细胞,所以也不懂音乐剧。为了能跟上节奏,我一般会在去之前,先上网查一下今天的剧目讲的是什么故事,方便理解。但今天她不允许我提前查,她说今天的音乐剧很特别,故事和我们的经历相似,一看就懂。而且她很神秘地说,今天的音乐剧使用了最新的光影特效,会给人「身临其境」的感受,不该错过。


那就去嘛,就算是个梦,醒不醒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欧洲有很多很多剧院,每个剧院都会有自己的固定剧目,可能这确实是个新剧吧,一直到入场的时候我都没看到什么剧情介绍或者主演介绍之类的。剧院里有些闷,设施老旧是欧洲普遍的情况,发展得越早、历史包袱越重,挺尴尬的。好在不热,因为天气已经转凉了。


我打了个呵欠,很小心地用手捂着,还是被她看到了。「困了就休息一下吧,我们入场比较早,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呢。」她装酷似地拍拍自己胸口,看起来心情真的很不错。我觉得就是有些缺氧吧,其实并不困,但既然有机会亲近她,干嘛不呢。想想也挺有趣的,在一起几个月了,我们还没有做过爱。


一想到做爱,我的内心就开始变得衰老。衰老的自我暗示,能让我更好地抵御性欲,从而推迟有可能会到来的同意或拒绝。如果她拒绝,那么我就是推迟了幻灭的到来。如果她同意,那么我同样是推迟了幻灭的到来,因为我了解人性,与女神云雨之后,她的神性在我心中就消失了。据说当两个人都愿意与对方做爱,但却还没有确定何时做爱,这时的感觉是最美好的。


「好的。」我借势靠在她胸口,听到她平静而稳定的心跳。像所有体态修长的女性一样,她的心脏应该也不大,但心律很整齐,很放松。她很自然地用手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很快我的心跳也平静下来了。时间就停在这里,蛮好的。


这么想着,我居然睡着了。








舞台



快要流口水的一瞬间,我惊醒了,赶紧吸了一下。还好,音乐声音很大,没有人注意到。


我坐起来,看到她并没有在看着我,而是紧紧地盯着舞台上。她的眼睛真漂亮,从侧面都能看到清澈的玻璃体反射舞台上的灯光。我伸出手轻轻抚平她衣服上被我压皱的地方,顺便拉住了她的手,她转头可能是冲我笑了一下,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又转头看着舞台了。


循着她的目光,我也看向舞台,这有点像《图兰朵》。图兰朵 其实是 意大利人 编的他们幻想中的东方故事,在遥远的 元大都 发生了什么样的爱恨情仇。说实话,看白皮肤的「蒙古人」唱 意大利 歌剧还是挺逗乐的。


舞台上演的,是一个类似「画皮」的故事,不用多解释了,你肯定知道这个故事。只不过在欧洲人呈现的过程中,中国的秀才看起来像是一个中东人,而美女想必是东欧来的斯拉夫人,那一圈描绘着画皮鬼的画卷就摆在舞台中央,金色流苏缀饰的风格,让人怀疑创意可能来自 犹太典籍 妥拉经 的经囊。


看来我睡了挺长时间,因为剧情已经演到驱魔道士向秀才揭示真相的部分了——展开画卷,刺破画皮。


道士拿着一把青铜剑……嗯,不是桃木剑和拂尘,可能因为青铜器在欧洲人看来,也算是中华文明的一个元素吧。青铜剑指向那卷轴,卷轴开始剧烈地抖动。秀才惊慌失措,开始挥舞着双手满屋子乱转。美女这会儿已经退场,算是逃跑了。


突然,剧场里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一股巨大的冷风灌进来,空气明显变重了。我想转头问问她怎么回事,却意识到座椅把我固定在了原处,很紧,根本动不了。这是什么狗屁舞台特效么?4D 或者 5D 新体验?我边在心里吐槽,边想着控制音量喊她一声。


你见过落地纱帘么?在某个慵懒的午后,你从舒适的床上自然醒来,窗外阳光正好、轻风拂过,光线自轻轻飘荡的纱帘之间穿过,洒在你光滑的小腿上。就是那种纱帘,在我印象中是为数不多的美好事物之一,现在全毁了。


剧院极高的穹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极多的絮状物,看着像是水母的触手,在冷风中摇荡。那种影影幢幢的怪异感,显得空气就像是半流体,呼吸都觉得像用鼻子吃果冻一样吃力了。絮状物之间,有黑色的影子在快速移动,本来我视力就不太好,现在光线很暗我又很惊慌,根本对不上焦。


「咣」地一声巨响,我唯一可以移动的器官,我的眼球,基于本能的朝向反射而扫向声音的来源,舞台中央,是那个道士在用青铜剑击地。我现在完全没法吐槽了,虽然这个动作真的像极了《指环王》里灰袍法师 甘道尔夫 对炎魔说 you shall not pass。我是真慌了,在我意识到自己居然无心吐槽只顾惊慌时,我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慌了。


慌张,是一种认知状态,对于自身慌张状态的认知,是对认知状态的认知,即元认知。我脑子里闪过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念头。我对这个念头再次进行元认知加工,马上明白了原因——我在本能地想要用理性去战胜恐惧,用无关的思考来逃避不适的现实。


她还好么?我使劲向她那一侧转动眼球,一团漆黑中什么也看不到。








画皮



「咣」,道士又用青铜剑在击地了,剑上开始有光发出来。这是什么鬼特效啊,还是说真的是青铜剑,跟舞台地面摩擦出了火星?理性在情绪面前失效之后,理智开始快速流失。


那光从剑尖开始,贯通剑身,直至剑柄,越来越亮。道士大叫一声,好像再也抓不住,剑从手里弹出去飞起来, 剑尖反过来冲上悬在舞台上空 。越飞越高,青铜剑一直升到了剧场的穹顶附近,自剑尖开始射出珠网状的闪电,把那一团漆黑的絮状物照出透明的样子。


原本在「水母」中间快速移动的那个影子,这下看得清了。是,是个女巫?她没有骑扫把,只是好像戴了个面具,一个白得吓人的面具,藏在黑色尖顶礼帽和巨大的帽檐下面冷冷地笑着。黑色的披风罩住了她全身,从露在披风外面快速掠过的小腿来看,她的骨骼修长到了比例惊人的程度——与其说是大长腿,不如说是人形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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