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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民半夜是被干醒的,准备起来找水喝,嗓子眼实在是干的厉害。
醒来的时候,男孩子四仰八叉地睡在他的床上。
旁边的窗帘没有关严实,放眼望去,整个城市,只剩下一两盏灯还亮着。
塔民反手从床头柜拿了一下电话,已经三点了。
没有开灯,外面微弱的路灯和淡黄的月光从外面铺进屋子。
是想去找水喝的,只是看男孩子睡得很沉,塔民怕起身去拿水动静太大会把他吵醒。
有点不忍心。
小小的卧室里存着情欲退潮的味道,混合着一点点咸与一点点湿,还有淡淡的腥味。
身子方才几乎给全溽湿了,现下睡了一会已经干了,只是稍微有点黏糊的厉害。
这些年塔民也不是没有和其他人上过床。
只是从前那些往往都是才说了三两句话便已经爬上了床,那些只能叫身体的释放吧。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这一种滋味久得已经快忘了。
倒没有说哪一种高级,哪一种更好。
只是说和喜欢的人做这一回事,比起和陌生的人做这一回事,两个人会靠得更近吧。
这种近不单单是指在肉体的零距离接触。
更多的是因为喜欢和心疼,多了一点小心和顾虑。
塔民能感受到方才好多次男孩子心里的鲁莽快跑出来,想要放开了浑身的力气不管不顾大力开垦。
只是男孩子会在每一次肉与肉的完全的深层次撞击时,收回一丝力气。
“你会不会不舒服,疼不疼?”
男孩子给汗水打湿的身体沉沉地趴在塔民背上很滑,热乎乎的嘴亲吻他的耳朵。
刚刮了两天的胡须硬硬的磨着塔民的耳朵。
塔民没有吭声,是有一点疼,太久没有人进到那么里面去了。
但又怕男孩子知道会更收着,更顾及,更憋着,况且塔民心里是愿意他更进去一点的。
滋长的情欲与克制的理智都在互相拉扯。
一个是在与完全的放开角斗,一个是在与身体的真切疼痛角斗。
男孩子的动作尽量低小一点,慢一点。
塔民也憋着不要哼出让男孩子发现他疼的声音。
两个人都在忍着。
只是他们都忘了,情欲这个东西是弹簧,你越是按下去,反弹的时候越是凶猛。
在不断地摩擦里,塔民适应了节奏,收缩和放松逐步配合上男孩子的频次。
“你不用管我的。”
男孩子那些摁下去的力气在得到这句回答后,终于放开了大力讨伐。
一声闷哼,窗外是柔软得像水一样流淌的月光。
灵魂像是面团,在身体碰撞的外力作用加上汗液的搅和里,两个面团紧紧的粘成一个。
现在塔民醒着,想起上一次与男人有过身体的接触还是在大阪的北欧馆。
完了从北欧馆里出来,街道上人来人往。
穿着西装刚下班的男人醉熏熏地从居酒屋的灯笼下出来准备赶去喝第二场。
烤串的酱油与熏烤香味从店门口往外跑,狭窄挤逼的小巷子里给人堵得水泄不通。
身体的欲望发泄在没有开灯的小屋里某一个人转眼连脸都不记得的人身上后。
哪怕你明明走在一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都会更觉得孤单,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不过现在不一样,世界此刻哪怕只剩他和男孩子的鼾声。
只要看着他躺在旁边毫无防备的睡着。
塔民都不觉得孤单和空落落,只觉得心里和身体都满满当当的。
好像有一个错觉,男孩子身体的某个部位在经过刚刚的碰撞之后没有出去。
现在并且会在很长一段时间留在他的身体内,填满他的某一个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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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有一点疼的。
塔民稍微想挪一下屁股,压着久了那里有一点不舒服。
旁边的男孩子在塔民动了两下后醒了,大概是给这不大的动静吵着了。
毕竟从前都是一人睡一张床,现在两个人赤条条地睡在一张床上,是有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这些都是身体诚实的反应。
“小民,疼醒了么?”
“哪有,是给干醒了。”
一开始男孩子说话的声音还是惺忪的含含糊糊,现在听了这一句好像立马有了精神,笑了。
“什么东西?我才没有趁你睡着干你呢。”
“去你的狗屁,我下去拿点水喝。”
“你等我吧,我去给你拿。”
男孩子没有穿衣服,光着身子,下了床,趿着拖鞋往厨房的方向走。
外面的灯光打在塔民的背上,匀称的腰,厚实的肩膀,还有两条毛茸茸的大腿。
其实在男孩子表白后,塔民一直还是会怕,总在怕这点喜欢不能足够撑过多长时间。
但现在他是相信男孩子的。
不是因为他们上床了,而是因为一个男孩子愿意在欲望的关头为他憋着。
他也是男人,他知道在那种紧要的关头因为怕你疼憋着是会需要一点心疼的。
在《我想和你好好的》里有一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