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决策为什么会失效？| 缅怀肯尼斯·阿罗

1921年出生于纽约的肯尼斯·阿罗（Kenneth Arrow）一直记得大萧条时期自己的家人如何陷入“令人窒息的苦况”。他吃惊地注意到这样一个矛盾：人们的需求没能得到满足，同时却有资源闲置，这是一个价格机制无法解开的方程组。后来，他的研究为经济学领域带来了一些影响最为深远的抽象理论和最富成效的实际应用。阿罗在51岁时赢得了诺贝尔奖，迄今仍然是最年轻的获奖者，也是他人发表获奖演讲时提及最多的人。

早期的经济学家一直乐观地以为，通过定价令劳动力与资本市场中稀缺商品的供需实现完美匹配的方案是存在的，但他们并无证据。阿罗和杰拉德·德布鲁（Gérard Debreu）则以最佳的代数方程演绎了“看不见的手”原理，精确说明了在什么条件下这种乐观论点才能成立。阿罗以同样严谨的态度探索了集体决策的有效性：能否把整个国家视为喜好一致的个体？这其中需要一个强大而合理的规则，而阿罗证明这样的规则是不可能找到的。

正因为了解市场机制发挥作用所需的条件，阿罗也明白它可能失灵的情形。要无缝地协调经济，各市场系统就需要一个“不可能达成的目标”：为现在供应的、未来将要供应的，以及意外情况下可能供应的所有商品定价。他在1978年提出，在没有全额保险和期货市场的时候，政府可加大力度分担风险及协调投资。而事实上，之后几十年里，政府减少了干预，市场得到扩展，衍生品的诞生也部分源于他的理念。他从对保险业的研究中意识到“逆向选择”是另一种市场失灵，并在此基础上撰写了健康经济学的奠基之作。

阿罗出名地博学多才，哲学、文学样样精通。正因为深知世间万物并非一切可知，他希望把那些可以掌握的事物尽可能地系统化解释，“在可能开裂的大地上规划和建造”。欢迎登陆《经济学人·商论》App浏览四月刊文章《超凡心智》（一键切换，双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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