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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芒果街

企鹅图书 · 公众号 · · 2020-04-09 17:10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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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撰：Chloe

图片来源于网络

来源：austinchronicle.com

宅在家的这段时间，本以为可以读几本大部头，然而现实却既无“享受”也无“悠闲”的感觉，任时间在信息碎片的缝隙中流过。最后，倒是被《芒果街上的小屋》（ The House on Mango Street ）这本薄薄的小书拯救了。四十四个短篇章，简单纯粹得像棱镜的语言能将屋外的阳光折射到心间。

《芒果街上的小屋》以一个12岁墨西哥裔女孩的视角记述了她在一个拉美裔移民社区成长的片段，她天真、童稚的目光看见了周围大人生活的心酸和无奈，看见了年轻人不同的轨迹，也渐渐找到了自己的梦想。

作者桑德拉·希斯内罗丝（Sandra Cisneros）是墨西哥裔美国人，生于1954年，正是墨西哥裔开始以“奇卡诺”（Chicano）的身份争取权利的年代。奇卡诺意味着对抗美国体制化的种族歧视和偏见、抵制白人文化的同化，坚持主张自身的身份、文化和政治权利。出版于1983年的《芒果街上的小屋》有着甜美的外壳，但内核依然是奇卡诺的政治。政治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但好在希斯内罗丝是一个诗人，她用羽毛一样轻柔的语言弱化了黑暗。

到今年，《芒果街上的小屋》出版也不过三十多年，但它已是公认的经典作品，是美国高中乃至大学的必读书目。下面节选了女孩成长过程中几个重要的片段和几句美丽的句子，但愿优美的文字能带来些许心灵的慰藉。

来源：penguinrandomhouse .com

“In English my name means hope. In Spanish it means letters. It means sadness, it means waiting.”

—— My Name

这个12岁的女孩名字叫埃斯佩朗莎（Esperanza），在西班牙语中这个词的意思就是“希望”（Hope）。但“希望”一词只是西英字典给埃斯佩朗莎的英文答案罢了，真实的西班牙语意义是如此丰富，又怎么能简简单单的将其对等为一个词呢？

埃斯佩朗莎是个很美的名字，但她不喜欢这个名字，觉得它无法展现真正的自我，不如“Zeze”或者“X”。的确，在不以西语为母语的人看来这个名字只是一连串字母、或者干巴巴的“希望”一词。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希望被人记住，这样看来“埃斯佩朗莎”的意义再美，也不如简单粗暴毫无含义的名字。

二来因为这是她曾祖母的名字，曾祖母曾经是个不愿结婚、不受拘束的叛逆女孩，但是与外祖父结婚后就失去了自我，只能与其他女人一样，悲伤地望着窗外。埃斯佩朗莎不想要重复曾祖母的路。

“Lucy, Rachel, me tee-tottering like so.”

—— The Family of Little Feet

搬到芒果街后，白人女孩凯西是埃斯佩朗莎在芒果街的第一个朋友。凯西告诉埃斯佩朗莎她下周二就要搬走了，因为这个社区“越变越坏了”（有色人种越来越多），而且不要和这些“危险的”孩子交朋友。墨西哥裔的露西和雷切尔二姐妹就是其中之一，两人想买一辆自行车，可还差五块钱，正找人“凑单”。埃斯佩朗莎不顾凯西的气恼加入了露西和雷切尔，三人成了好朋友。

三个女孩有一天得到了几双彩色的旧高跟鞋，按捺不住兴奋，立刻脱去了袜子轮流试穿。站起来的一刻女孩们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美丽，于是决定穿高跟鞋走上街招摇过市。她们走着猫步，聆听鞋跟着地的声音、享受路人的目光，但开杂货店的本尼先生却告诉她们这样做很危险，赶紧回家。不谙世事的女孩并没有理会，直到雷切尔被路边的流浪汉骚扰，吓坏的她们一路逃回了家，扔掉了高跟鞋，也扔掉了天真。

来源：activate.metroactive .com

“Is waiting for a car to stop, a star to fall, someone to change her life.”

—— Marin

芒果街上有很多女孩、女人，但她们都不快乐。很多已婚的女人都颇有才华，但被家事、孩子缠绕，无法为自己而活，更要忍受丈夫的专制和暴力。

年轻的女孩则很少有选择。有色人种的女孩注定要比白人付出成倍的努力才可能得到与白人孩子一样的事物，比如芒果街上的阿丽西亚，母亲早逝的她必须承担所有的家务、通宵完成课业。父亲对她的抱负毫不在意，但她还是努力上了大学，只因不想变成一个被埋没的女性。

但是更多年轻的女孩还是和波多黎各来的玛琳一样，拥有青春和容颜、向往美好的生活，但是除了青春与容颜之外一无所有，依靠别人比依靠自己更容易。玛琳来到这里是为阿姨看孩子，但很快阿姨认定她是个“麻烦”，不再让她晚上进门。孤独的玛琳一个人在路灯下起舞，等待某一个人出现。

（关于这句话的语法，这里遵从的是西班牙语的语法，句子开头的主语一般省略，以照应埃斯佩朗莎墨西哥裔的身份。）

“Four who grew despite concrete. Four who reach and do not forget to reach. Four whose only reason is to be and be.”

—— Four Skinny Trees

埃斯佩朗莎从芒果街上的家望出去，没有什么景物，只有四棵看似瘦弱的树。这四棵树成为了她在绝望时的精神支柱。因为它们看似弱不禁风、无人在意，和小埃斯佩朗莎一样，但是它们用坚强的根系仅仅抓住土地，不为取悦别人、只为自己存在而存在。去世的阿姨、邻居的大姐姐都鼓励埃斯佩朗莎无论如何都要继续写作，她将谨记。

来源：whyjane . c o m

“And the garden that had been such a good place to play didn't seem mine either.”

—— The Monkey Garden

萨利是埃斯佩朗莎的另一个朋友，她很美，但她恪守信仰的父亲说“生得美丽是个麻烦”，所以不让她出门。可是早熟又叛逆的萨利很受男孩欢迎，她也享受男孩的围绕。一旦父亲发现她与男生接触，就会对她施以暴力。

埃斯佩朗莎同情萨利，又羡慕她的美貌，所以两人成为了朋友。但却是一厢情愿的朋友。猴子花园是埃斯佩朗莎从小的游乐场，在这里她遇到了与一群男孩调笑的萨利。埃斯佩朗莎误以为萨利被欺负了，想要去帮她解围，却遭到了萨利和男孩们轻蔑的嘲笑。这一刻，猴子花园失去了童真，埃斯佩朗莎伤心极了。

“They will not know I have gone away to come back. For the ones I left behind. For the ones who cannot out.”

—— Mango Says Goodbye Sometimes

芒果街上的小屋是埃斯佩朗莎一家拥有的第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她不喜欢这座小房子，她向往拥有一间只属于自己的屋子，让心灵栖息。阿丽西亚和年长的人都告诉她，她属于芒果街，总有一天会回来。但是年幼的埃斯佩朗莎坚定地说自己不会回来。她还不明白，芒果街是她身份的一部分，而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地点。

长大的埃斯佩朗莎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有了一间安静的小屋，可以无忧无虑地写作。她是走出了贫穷和混乱的幸运儿，她也深知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为更多无法走出芒果街的人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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