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游戏】穿越千年之梦回丝路（二）

公元前138年，春。

你手执汉节和堂邑父等近百人的马队带着粮食、辎重，风尘仆仆走在河西走廊遍地积石、荒草丛生的山道上……

马队翻上一个山坡。走在队伍前面的十六、七岁的边生忽然手指前方：“匈奴人！”

你跳下马，用手势让后面的人停下来，一边疾步赶到前面，借着几丛灌木的掩映，向山下望去。

匈奴马队从荒原上疾驰而来，后面扬起一串烟尘……

副使钟兴悦走到你身边：“小股流动马队，何不趁此干了！”

傍晚，飘起零落的雪花。

士兵们在山坡上的丛林边燃起了篝火。

有的在临时垒砌的土灶上做饭。

你着披风、按佩剑，默默眺望着远处黑影幢幢的群山。

钟兴悦走过来，向站在你身后的堂邑父问：“堂邑父，此处离焉支山不远了吧？”

堂邑父：“副使大人，就在前面。若是白天便可隐约看到。”

钟兴悦：“哦，这样说来，我们走了近三千多里地了？”

堂邑父：“从长安算起，足足有了。”

钟兴悦：“中郎，若是这样，怕用不了一年便能抵达大月氏。”

你依旧望着远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才是刚刚开始。”

钟兴悦：“不必担心。西行之路，未见得如常人所说的那样可怕。”

你：“国家大计、黎民安慰，系于我一身。我担心……”

钟兴悦：“我也担心。西域之行一旦成功……”

你：“那就可以和匈奴一决雌雄！”

钟兴悦：“正是这样，反倒害了汉朝。”

你：“此话怎讲？”

钟兴悦：“匈奴骑兵骄横强悍，即便联络西域，恐怕也不足以和他们抗衡。若是大动干戈，胜败存亡，断难预料！一旦有了差池，岂不是毁了朝廷……”

你：“当今海内为一，天下同任，君臣上下，同仇敌忾！”

钟兴悦：“中郎，不能忘了平城之围的教训啊。”

你：“平城之围的教训，恰恰在于我们忍辱负重。绝不能苟安一时，任人宰割！”

钟兴悦低下头，若有所思：“中郎放心，为人臣者，以尽忠为本。钟某不才，一定竭尽全力，助中郎一臂之力。”

这时，远处出现了火捻，边生等人走来，钟兴悦焦急地说：“中郎！快熄火！”

你望着火捻：“怕是来不及了……”

马蹄声。

一个粗野的声音响起：“什么人？”

骑兵头目举着火捻，恶生生地笑了：“驮盐？不走平道走山路？你们头领呢？”

堂邑父指了指你。头目正欲勒马向你走去。

突然，身后一个匈奴骑兵大叫一声，被钟兴悦一剑从马上砍了下来。

头目拔出弯刀，正欲勒马，堂邑父一把将他拽下马，边生上前一刀结果了他。

汉军一拥而上，搏斗很快结束了。

黑暗中，响起清晰的马蹄声。

你握住佩剑，盯着漆黑的荒原，厉声问：“怎么？”

堂邑父：“漏掉一个！”

你没搭话，跳上一匹战马，冲了出去。

堂邑父、边生翻身上马，紧紧追着你。

匈奴骑兵疯狂抽打着战马，不时回头倾听身后的马蹄声。

声音越来越近，突然匈奴人一扬手，只听得一声弦响，箭矢呼啸着飞了出去。

你闪身伏鞍，躲过箭矢，一跃马，乘势冲了过去。

匈奴兵倒抽一口冷气，扔下弯弓，抽出腰刀。

你大喝一声，挥剑劈下。

匈奴人还未喊出声，便从马上滚了下去……

人疲马乏的队伍顶着狂风在荒原上前进。

钟兴悦裹紧衣裳，牵着马，担心问你：“中郎，是否暂避一时再走？”

一股旋风夹着漫天沙石扑过来，钟兴悦一个踉跄，你扶住了他。

一个士兵禀报：“大人！又有两个弟兄倒下去了！”

钟兴悦在士兵的搀扶下，望着你的背影，消失在风沙中……

你赶到队伍后方，一个士兵已经死去，另一个奄奄一息。

你将士兵抱在怀中，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边生用方巾蘸着皮囊中的水，轻轻拧在士兵干裂的嘴唇上。

士兵贪婪地吮吸着，半天才醒过来。他望着众人，似乎明白了眼前的事，一把握住你的手，泪水涌出：“大人……”

这时，堂邑父牵马走了过来，压低声音对你说：“一些兄弟失散了，钟副使也不见了。”

你搂住怀中的士兵：“就算只剩一个人，也要往前走。”

风渐渐小了。

你带着剩下的士兵和随从在沙丘、荒原间继续前进。

边生突然勒住马：“大人！你看……”

顺着边生手指的方向望去，远远的一个大沙岗后出现了一队匈奴骑兵，紧接着右侧也出现了一支匈奴马队。

你勒住马头：“看来，他们早已发现我们了。”

众士兵纷纷拔剑张弩。

匈奴很快从两侧包围过来。

千修大当户在骑兵的簇拥下，骑着乌骓马向你走来。

你手执汉节，端坐马上，不卑不亢。

千修：“你们是什么人？”

你：“汉使张骞。”

千修：“来此地做什么？”

你：“奉大汉皇帝陛下之命，出使西域。”

千修抖开手里盘弄的马鞭：“竟闯到这里来送死！不管是谁！带走！”

匈奴骑兵一拥而上，将你团团围住……

平川起伏、阳光绚丽。

弱水河似一条白色的银链系在草原的胸膛上。

正逢匈奴人祭神的日子。

王庭前，为庆祝一年一度放牧季节的来临，正举行盛大的庆典。

祭祀的队伍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附近草甸子走去。

五颜六色的彩旗经幡下，奴隶们抬着贡品，捧着香酥酒默默走着。

队伍前面，一名盛装的奴隶举着祭天金人像。

神像前两个奴隶抬着木桶，一个长老手握长柄木勺，口中念念有词，不时地从木桶中舀起白色的奶液洒向空中……

许多披发涂面、半裸身体的奴隶疯狂地跳着舞。

趾高气扬的匈奴人骑着马，跟在队伍后面，人群扬起的烟尘中响着古老游牧民族的旋律，飘着单调而低沉的颂歌祝辞。

在千修大当户和匈奴骑兵的押送下，你、堂邑父和边生牵着马，迎着祭祀的队伍，默默穿过喧闹的人群向王庭走去。

祭祀队伍中，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奴隶顶着五月的骄阳，脸色苍白、咬着双唇吃力地捧着贡品，拼命支撑。

你们同情地望着她。

人们围上来，好奇望着一行汉人俘虏。

两个匈奴骑兵赶来，挥鞭驱散人群。

突然，一个骑兵的马被惊起，正好撞翻了女奴隶的贡品。

女奴隶倒在地上，受惊的马扬起前蹄嘶鸣着，眼看就要踏在女奴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