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绿标即可收听夏萌主播的领读
◆ ◆ ◆
亲爱的共读小伙伴们，晚上好！昨天我们见识了几个不同的女性形象，有公然给丈夫戴绿帽子、养备胎的或人的太太，有被鹿生下来的绝世美丽的王后等等。今天我们着重来读两个和男人有关的故事《大小阮》和《失业》。还有一篇《三个女性》留给大家自行阅读。
01
▼
大小阮
大阮和小阮是合肥地主家的孩子，他们在辈分上是叔侄，在年龄上像兄弟，而在思想上像仇敌。两个人都相当聪明，在民国十二年共同考入了一所私立高级中学。
一天，小阮和当地督办的儿子张小胖在外面闯了祸。小阮因为一个女人脱离了他们的秘密组织，开枪打伤了一个历史教员。
在学校打更人刘老四的眼皮底下，小阮翻墙进了学校。他逃回宿舍叫醒睡梦中的大阮，说要考黄埔军校，并给他要了五十元钱南下逃跑，他让大阮把手枪还给张小胖，并嘱咐他烧掉一封秘密文件。
第二天，大阮给小阮的父亲写信交代他的情况，但其实目的只是想把那五十元钱要回来。
离开学校，小阮跑到了上海，给自己改了名字叫刘深甫。他写信给父亲说自己在做一项人类最神圣最光荣的事业。可是父亲断定儿子是个“过激派”，和他断了联系。没有亲人的支持，却在朋友那里得到帮助，他们精神是旺盛的，用空气和理想支持着生活。
小阮在一个朋友的帮助下，辗转到了日本，专门学政治。可是来日本还不到半年，北伐军攻克了武汉。小阮秘密回国，在秘密组织成员的帮助下成为了汉口市特别党部科长。
后来发生了清党事变，他差点送掉性命。幸运地逃出了那场人血搅成的政治漩涡之后，他又先后参加了南昌起义、广州起义。广州起义失败了，小阮和三百多个同伴被拘留在一个戏院里，戏院各处都安放着机关枪。然而奇迹般的，小阮竟然从一个打盹哨兵的身后溜了出来，逃到了一个熟人家里。第二天一早那三百多个同伴就被押送到珠江边，被机关枪扫射，全部牺牲。
四十一天后的一个晚上，小阮出现在了北京大学，大阮的宿舍里。这个时候的大阮一边在北大读书，一边在晚报上评戏讲风月、讲文艺，在当地年轻学生、戏院甚至娼妓中间颇有名气。
小阮见到衣装整齐、标标致致、身上还带着香气的大阮，只是笑。他心里轻视这位小叔。依靠着祖业醉生梦死，风花雪月。
小阮看着大阮，似真似讽刺地说他越发漂亮了，像个明星。也不知道大阮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只听他好像很谦虚地说自己不过是在混日子。后来看小阮衣着狼狈，大阮就说到家境大不如前，其实是在堵了这侄子借钱的口。
叔侄俩聊了一整晚，大阮知道这侄子过得还算富裕，一颗心放进肚子。而他对小阮说到的什么出生入死啊、革命啊，一点兴趣也没有。
接着，借着大阮的身份和名气，叔侄俩在校外租了一间清净的房子，两人在这里住下。在近一个月的相处和交流中，大阮似乎稍稍起了一点政治兴趣，但也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小阮不要找自己借钱。
忽然一天，小阮说要去唐山。针对小阮口中的理想、革命，两人又是一阵舌战。之后，小阮走了，走的时候有一张两千元的支票因为不便带在身上，暂放在大阮这里。
半个月后，报纸登出消息，唐山矿工大罢工，六个主持人被捕，随即枪决。
过了一年，所有亲友都以为小阮早死了。大阮依然保留着那笔钱，并用他出版了一个小刊物。
几年后，大阮凭借着地主和作家的身份与南京新政府一个官员的女儿订了婚，毕业之后到自己的高中做了主任，身边同事都是旧时同学。大家说起来近些年的人事变迁都不免唏嘘感叹。
一天，大阮收到一封信，这是小阮在监狱里的狱友寄给他的，信上说，小阮上个月为了要求改善监狱待遇，绝食死了。
原来小阮真正的死耗只是一个月前的事，大阮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难受。
世界到处都在变，大阮在想可还有什么不变的地方。大阮再也没有在亲友面前说小阮的糊涂，只是用行动证明自己的信仰是稳健而已。和很多读书人一样，他很幸福，这就够了。
在古怪时代，许多人为了多数人找寻幸福，都在沉默中倒下了。另外一些活着的人，还照例活在自己的幸福里。
02
▼
失业
这时节，长途电话局里一片清闲。接线管理员是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高中毕业不再上学，满腔的豪情壮志、事业理想，但也免不了浑身的书生气。恰逢省里政策好，长途电话网刚装好，公开招录职员，而他就被选上了，分派到了这小县城来。为了这么个稳定有地位的好位置，多少人眼红嫉妒啊！
可事实上呢？来电话的那一方有没事找事的、有讨价还价的、有张口骂娘的。小伙子嘴里重复回答着“哈喽”“好呀”，手上机械地接线，心里默默装下那莫名的闷气。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算是增加人生阅历，什么稀奇下流的事他都知道，尤其是各个衙门里的贪污受贿、徇私舞弊、作奸犯科种种都进了接线员的耳朵。也正是因此，县里各机关都把电话局办事的人当做心腹。
对于机关的人，尚且可以客客气气，可是对于麻烦的平民，他们时常可以用“没有空线”或者“时候到了”来控制对方说话，这让普通人人不得不对他们生出一种畏惧。
小伙子原本是正直善良，理想高远的，可从他的笔记中也能看得出来他似乎慢慢地变得隐忍甚至麻木。现在的他，看到光天化日有兵士强抢妇人的鸭子，竟然只是冷漠地想那妇人一定是个土娼。
一天，这管理员再也忍不住了，事情源于一通剿匪的电话。
剿匪大队长在电话里汇报情况的时候万般夸张，说土匪顽强抵抗，战事激烈，废了千发子弹。报告打了三次，故事越说越厉害，子弹的耗费也越说越多。
但事实上，所谓土匪不过是一个逃兵才二十二岁，不知道哪来的运气得了两只枪，跑回家避风头。他并没有犯案，但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让军队来抓他。一百二十人抓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子弹一共才打了五夹半。
乡长行贿队长，对那逃兵用了私刑，就地灭口了。
接完这通电话，听着与自己年纪相当的男孩被莫名残害，这电话局管理员崩溃了似的，给家乡的哥哥写信说：“哥哥，帮我换个工作吧。我不干了！我不干了！我不干了！”他毅然辞职，可是他升学又不成功，别无他路。于是这个青年人果真失业了。
故事讲完了，在《失业》里，男主人公原本也是壮志满怀单纯善良的人，然而真实的工作却和理想相去甚远。不甘被现实折磨，最后毅然辞职。这样的故事，在今天还是时常发生的。
关于理想和信仰似乎是我们世世代代常说不厌的话题。在《大小阮》这篇小说里，以小阮为代表的革命者们，他们以人类幸福、民族发展为己任，主动投身革命，我们可以看到沈老对这种崇高信仰的赞颂。同时我们也能看到作者对于大阮这类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些微讽刺。
但是，我并不觉得对于后者就是一棒子打死的。人心万象、人性复杂，谁都没有办法把信仰的内容和形式严格地划分三六九等。以我自己为例，我觉得，在把自己的生活理顺之外，如果能对旁人有哪怕一点点的帮助和影响，已是很大的幸福。
今天的共读就到这里，如果您喜欢今天的内容欢迎在文章底部留言、点赞。明天见，晚安！
点击底部的【阅读原文】，坚持共读签到。公众号回复「领读」可查看往期精彩内容。点击☞查看1月共读书单
主播 / 领读人：夏萌。在北方小城努力生活、小心追梦的姑娘。微信公众账号：夏萌叨叨叨，微博@夏萌萌不萌。
↓↓↓点击文末【阅读原文】来「共读签到」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