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是文明的风向标。
一个社会
对女性的尊重程度
,
决定其文明高度;一个族群的女性所追求的思想,则决定其前途。
在漫长的历史中,女性由于受到种种条件限制,一直是男性社会的附庸。工业革命以后,少数女性率先在科学、文艺领域大放异彩,却从未占据主导地位。
然而在20世纪,有三位女性思想家及其原创经典的出现,终于打破了这一现状,也彻底改变了人类社会。
2024年,法国率先把“自由堕胎权”写入宪法,还把奥运开幕式演绎成一场“性伦理宣传大会”,在全球引爆激烈的争论。
很少有人知道,这些性伦理最重要的阐释者和推动者,
就是20世纪影响力最大,也最富争议的女性思想家——西蒙娜·波伏娃。
波伏娃因其私人品行,在当年备受抨击,甚至被开除教职。
即便在今天很多人看来,她的行为也尺度极大。
此外,她与萨特对某些意识形态的狂热,也引发了极大争端,至今仍然左右着西方政治。
然而,波伏娃真正改变世界的,不是以上种种行为,也不是她那些被
提名诺奖的文学作品
,而是
1949年的《第二性》
。
思想史家西尔维·查佩伦说:“《第二性》一经出版,就被收录于法国《白色文库》,并产生了爆炸性的影响。”
如今,《第二性》已被视为
“女性哲学的圣经”、“女权主义的奠基之作”。
几乎所有的女性运动,都会引用书中的名言:我们并非天生为女人,而是成为女人。
《第二性》对世界的影响超过了法国。耶鲁教授朱迪思·科芬则说:“这本书像第二次世界大战一样,重新塑造了人类社会。”
提起汉娜·阿伦特,很多人津津乐道的是“平庸的恶”,还有她与海德格尔的师生恋。但其实,这些都是最肤浅的道听途说。
阿伦特的重要性在于,
当全世界陷入“主义之争”的战火时,
她凭借对黑暗政治、愚民思想的冷峻剖析,对公民行动的推崇和践行,
成为20世纪最具原创性的政治学大师。
她的前半生深受战乱、迫害和背叛之苦,但总能逆流而上。
她是犹太人,7岁丧父,18岁考入德国马尔堡大学,师从雅思贝尔斯。
23岁因为研究奥古斯丁,获博士学位。
她不是书斋式的理想主义者,而是激烈的人权捍卫者。她抨击暴力支配和政治冷漠,纵论公共空间和政治行动,而且亲自践行、九死一生。她参加过犹太复国团体,还因为反纳粹活动被盖世太保抓进集中营。
她热爱自由,也悲悯人心。
《黑暗时代的人们》是她最有分量的传记性散文,
书中描述了本雅明、布洛赫、雅斯贝尔斯等大思想家,他们身处极左势力绑架的国家,如何被蹂躏、被摧毁,如何在绝望中保持高洁的精神。
一个学者终其一生,能有一个理论影响世界,就足以傲视学界。但是阿伦特的每一部作品,都会产生新的政治理论,以及脍炙人口的名言:
“自由平等的人们构成公共空间,就是一种权力。所以政府鼓励自私自利,禁止公共集会。
暴力不等于权力。暴力意味着权力危机,一个暴力越强的政府,恰恰是权力最小的政府。”
在阿伦特之前,“极权主义”其实是一个正面词汇。
她甚至比哈耶克更早指出
苏联和纳粹“指鹿为马”的语言腐败。
她说自己“从不缺少创作灵感”。
直到她突发心脏病离世,
《心灵生活》
第三部的手稿仍未发表。
该书接续尼采“上帝已死”的宣告,论述了现代危机、信仰价值、人类前途等重大命题,
一经出版就被学者誉为“人类政治理论的集大成与尖峰”。
她出身苏俄,21岁才定居美国,却被誉为
“美国精神的代言人”
。左翼学者乔姆斯基,则把她斥为
“20世纪最邪恶的人”
。
1991年,美国国会图书馆和“每月好书俱乐部”的联合调查显示:
她的作品
在美国累计发行八千多万册,
是除《圣经》以外对美国人影响最大的书
。
她生前写下一百多部作品,她的哲学风靡美国半个世纪。她去世后,有多个美国机构专门研究她的思想。
以她生平为素材的纪录片,拿了奥斯卡奖。
米塞斯、弗里德曼等思想家、乔布斯、卡兰尼克等政商精英,都是她的忠实读者。特朗普甚至说:“我很像她一部小说的主人公。”
她就是安·兰德,20世纪最伟大的作家之一。
安·兰德7岁开始撰写小说和剧本。
12岁那年,家产被苏俄强制征收,全家开始流亡。
20岁辗转到美国,以编剧为生。但她不满足于此,发誓要写出伟大的作品,将自己的哲学传递给大众。她做到了,并且改变世界。
从1943年的
《源泉》
开始,她的作品一部比一部轰动。从普罗大众到思想界,都争相传阅和讨论安·兰德。
《阿特拉斯耸耸肩》
出版后,罗斯巴德向她致信:
“我今天刚刚读完这部小说。它将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小说。”
在那个计划经济甚嚣尘上的年代,她大胆对抗潮流,激烈抨击“形形色色的集体主义”。她毫不掩饰地鄙视强权和庸众,赞美天才的理性、英雄的创造。
她最满意、最纯粹,却被严重低估的作品,是哲学著作《自私的德行》。
枯枝烂叶无法组成翠绿的森林,普遍的自我牺牲不会带来普遍的幸福。
我以我的生命以及我对它的热爱发誓,我永远不会为别人而活,也不会要求别人为我而活。
这些极具爆炸力的思想和文字,在全球掀起“兰德飓风”,至今仍未停歇。而在非资本主义国家,阅读她的书是极大的冒险。
弗里德曼说:“在发动大众追随自由的事业上,兰德比任何人都成功。”
凯恩斯说,真正统治人类生活的不是利益,而是思想。知识分子的一个思想,无论善良或邪恶,其威力都可以超过全世界武器的总和。
这段话,可以说是对这三位女性的最佳注解。
作为知识女性,她们没有身体、财富和强权的优势,她们仅仅凭借思想,就重塑了人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