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典范等：数字经济与边界地区污染治理

经济研究 · 公众号 · · 2024-05-11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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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

数字经济与边界地区污染治理

作者及单位：

余典范、龙睿、王超，上海财经大学商学院

本文引用格式：

余典范、龙睿、王超，2023：《数字经济与边界地区污染治理》，《经济研究》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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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题背景与意义

良好的生态环境作为一项基本公共服务，是提升人民幸福感、获得感和安全感的重要抓手。党和政府历来高度重视生态环境保护工作，坚持把解决突出生态环境问题作为民生优先工作内容。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牢固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深入推进环境污染防治，坚持精准治污、科学治污、依法治污。

然而，由于长期以来存在的市场分割和跨界追踪难题，发生在边界地区的污染并未得到有效解决。边界污染问题影响环境治理的整体效果，阻碍边界地区实现提档升级，受到各界的广泛关注。为了解决这一问题，中央和各级政府采取了流域监测制度、“河长制”、中央环保督察、大气污染协同防控等多种旨在协调边界地区环境保护的举措。但以中央介入为代表的垂直管理模式和区域协同模式与现有行政管理体系存在冲突，地方政府在边界污染治理行动上激励不足，缺乏内生动力。特别是，对于扩散性更强、监测难度更高的跨界空气污染问题，治理效果仍不尽人意。随着城市化和工业化的快速发展，空气污染问题存在明显的空间溢出特征，跨界的协同治理是重中之重。为进一步提高边界污染治理的效率，亟需探索一种与现有行政管理体系更为协调的自发治理新思路。

主要内容和结论

本文通过构建2013—2019年间省域边界城市面板数据，利用省域边界乡镇面积占比表征城市边界属性，并以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字经济分类标准测度历年数字经济水平，考察了数字经济发展对边界地区污染的影响。研究结论如下：（1）数字经济发展对省域边界地区空气污染的抑制效应随着边界属性的增强而增加。（2）机制检验证实了数字经济打破市场分割和增强环境追踪监管能力的作用渠道。而且，本地区的数字经济能够发挥正向溢出效应，降低相邻地区的污染水平，有效削弱交界地区“以邻为壑”式发展的负向激励。（3）数字经济与当前我国实施的区域协同发展战略存在良好的互补效果，在区域协同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数字经济对边界污染的治理作用更为明显。此外，数字经济显著减少了连片特困地区的边界污染，有利于连片特困地区走上可持续发展的道路，激发经济发展的长期活力。

本文的边际贡献包括：第一，在研究视角上，以往边界污染治理的相关研究聚焦于监察式的行政手段，但这类治理方式与现有行政管理体系之间的冲突尚未得到有效解决。本文从数字经济角度为边界污染治理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发现本地区的数字经济能够发挥正向溢出效应，降低相邻地区的污染水平，拓宽了边界污染自发治理的渠道。第二，在研究对象上，以往边界污染研究更多关注水污染的治理。然而，空气污染更具有空间上的普遍性且传播方向更复杂，较之河流污染更难得到有效治理，我国在区域污染联防联治上的政策力度也在不断加强。本文主要关注边界的空气污染问题，选取综合性空气污染指标考察数字经济对边界污染的治理效果，拓展了边界污染重点研究范畴。同时，在数字经济的测度上，本文基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字经济及其核心产业统计分类（2021）》构建较全面的地级市层面数字经济指标，更准确地衡量了地级市数字经济发展情况，对未来数字经济研究具有一定参考价值。第三，在作用机制上，本文在深入分析边界污染产生原因的基础上，理论分析并实证检验了数字经济打破市场分割和提高追踪监管能力的机制，完善了数字经济抑制边界污染的作用路径。

政策启示和建议

第一，应充分重视数字经济对边界污染治理的正面作用，以数字经济发展助力边界地区的绿色发展。在未来的边界污染治理中，应统筹发挥政府间联合治污机制和数字经济技术创新手段的协同效应。加快数字基础设施的建设并促进数字技术在传统产业中的应用，实现不同行政区域的市场整合，增强边界地区降低污染的内生动力。与此同时，政府应加大基于大数据、遥感、虚拟现实等数字技术环保设备的采购与应用，完善大气质量监测网络。实现污染的实时监测、精准追踪和溯源，准确划分边界地区污染责任。各地也可以借助数字技术推动环境信息公开，为公众参与边界地区的污染治理搭建平台。

第二，深化政府间的统筹协调机制，促进跨区域的经济合作以充分发挥数字经济对于边界污染治理的溢出效应。积极发挥数字经济提高商品及要素跨区域流动的效应，优化边界地区的资源配置，降低政府间的沟通成本和交易成本，减少官员政绩考核和晋升锦标赛的负外部性，提高合作收益，实现边界地区的统一大市场建设。在推进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等区域一体化建设中，可进一步强化数字经济合作发展的示范效应。通过数字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实现边界地区数字经济发展的双向奔赴，促进区域之间的政策沟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做大协同治污的经济与社会发展蛋糕，提高政府治理边界污染的内生动力。

余典范等：数字经济与边界地区污染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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