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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师的德语课】博士硕士学士什么的最讨厌了!

德语世界  · 公众号  · 德文  · 2017-04-26 18:17

正文

我们中国今天的教育体系参考西方的体系也设立了三级学位,即学士、硕士和博士,分别对应英文的Bachelor,Master与Doctor,或者说德文的Bakkalaureus,Magister和Doktor(当然,自从博洛尼亚进程以来,德国方面也采用了英语的表述)。


就像之前探讨过的“皇帝”与“国王”一样,我们使用的“学士”、“硕士”和“博士”其实是我们从古书里找出来用来翻译西方三级学位的翻译词汇。所以,我们有必要考查一下这三个学位的原意与翻译的契合度问题。



德语的Bakkalaureus来源于中世纪拉丁文baccalari(u)s,大概是Knappe的意思,也就是骑士的年轻助手,或见习骑士的意思。而Magister则来源于拉丁文magister,即“领导者”或“老师”之意,而其词干magis则表示“更多,在更高层次上”之意。至于Doktor也来自于中世纪拉丁文doctor,有“老师或教导”之意。


而中文方面,“学士”一词最早见于《周礼》,大致意思是在校读书的贵族子弟,与西方的见习骑士确实有不少相近之处;而硕士一词在古代典籍中并不多见,大约出自五代,与“硕老”“硕儒”近似,而“硕”字表示“大”,这与magis确实也比较相像;而“博士”源于战国时期的官名,指博古通今、知识渊博之人,汉朝时设立“五经博士”,职责是经学的教授和考察,唐朝时又有太医博士、算学博士等,都是教授官职,而宋代时又称精通某一技艺的人为博士,例如茶博士、酒博士等,其“教授”和“专精”的情况确实也和“doctor”颇为相似。



从分析来看,老一代翻译家还是比较靠谱的,而且古文功底深厚,所以能从中国古文中找到与西方三个学位大致相当的译名,必须要点赞。但是,翻译从来不仅仅是字面含义大致相同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其背后的文化理解与文化期待是否对等或者匹配,则是必须要加以考虑的另一方面。


首先,“学士”虽然起源于先秦时代,其最初含义与西方概念颇有接近之处,但在后世,尤其从唐代开始,“学士”成为了高级官名,尤其是“大学士”更是宰辅重臣,到了清代,“大学士”更是文臣的最高职位,我们看电视剧更是经常听到“某某阁或某某殿学士”的说法。其文化内涵与西方的Bachelor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双方文化地位根本不匹配。而且“大学士”一词中还隐含了“大学”一词,更容易使现代读者产生一定的误解。


“硕士”的问题是很少见于典籍,是个过于古雅的名词,现代读者要么不知所云,要么就会从中文角度出发去理解这个学位,造成文化误解。


“博士”的情况与“学士”正好相反,“学士”是从最初的贵族子弟逐渐演变为重臣宰辅,而“博士”则从最早的官名与较高的社会地位逐渐沦落为街边摆摊的也可以称呼自己为“茶博士”,这个词在中文里的感觉其实很难对等西方的最高学位。也就是说,早年用“学士”翻译最低的学位,用“博士”翻译最高的学位其实是很成问题的。都是罔顾中文词汇文化内涵,而只顾与原意吻合的削足适履的做法。


苏曼殊 《焚剑记》中说:“其人望族也,尝游学 大鹿国 ,得博士衔,人称洋状元。”此言甚妙!我们早就应该使用我们中文本来就已经具有的三级教育体系,这样翻译出来可以更符合国人的文化期待,这三级教育等级当然就是秀才、举人和进士。大学毕业才是秀才,这样你对自己的工作也就不会有太高的期待值,找起工作来可能会心态会更平和些。而什么“高考状元”之说可以休矣,你高中毕业最多算是童生,还妄称自己是“状元”,太不谦虚,人家古代中了状元是直接进入社会出来工作的,你高考拿了状元其实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部,完全的错误理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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