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上一章【陆阙 · 满目萧然】
《幽王烽火 · 姒红妆》
写在前面:
本文以周朝著名历史事件“烽火戏诸侯”为骨,开开脑洞,假想怡情。
文中幽王不昏庸,褒姒未祸国。
所有情节纯属杜撰,纯属杜撰,纯属杜撰。
诸位宝宝看过就好,切莫较真,认真脸。
以上。鞠躬~
文|笙笙不兮
【终阙 · 人在何处】
没有人能够了解帝王的悲哀。
他这一生背负得太多,多到自己都分不清哪件是真,哪件是假。
“臼儿……你若为王,势必要对得起黎民苍生……完成父王未了的……心愿。”
“拿着这令牌去找褒饷,他会带你……完成余下的征程。”
腰间的令牌已被鲜血染得通红,宜臼颤抖着把它握在手里,未及反应,只觉握剑的手猛然一震,姬宫涅迎身一挺,锋利的剑刃猛然从脊背透心而出。
“还有,不要为难伯服和姒儿……她是个……好女子,不要伤害……”
他的眼神依旧带有征战的狠戾,光华迅速散去,却单手仗剑始终不曾倒下。
漫天雪落,遍地殷红。
身体里的温暖迅速流逝,有将士惊慌地赶来,口中大声呼唤着什么,声音模糊而渺远。
宜臼怔怔握着令牌,忽然俯身握紧了他的手掌,有晶莹的液体划过脸颊。
罢了,罢了。
他隐忍一生,怎也未料到会落得这样的结局。或许他果真不适合帝王之路,做不到真正的无情,才会被犬戎算准了筹码,杀而后快。
只是,他的姒儿啊,才刚刚对自己敞开心扉,除他之外无依无靠,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耳边的喧嚣逐渐褪去,姬宫涅最后望了一眼城墙的方向,想要扯动嘴角,却终究无力。
冰冷愈发侵蚀着他的神智和身体,阅尽美人却独一而专的痴情帝王,缓缓闭起了眼。
宜臼呆呆望着姬宫涅,风雪狠狠砸在脸上,却麻木得觉不出痛。
他恨了这么多年,终于发现原来恨错了人,可接踵而至的,竟是这般苍凉沉肃的生死诀别。
年轻的王子木然良久,噗通一声,向着姬宫涅沉静的面容跪倒在地,无声悲咽。
滚烫的泪水跌落而下,与温热的鲜血混在一起,在雪地化开股股沟壑。
世界忽然安静。
城墙上,褒姒怔怔望着前来传信的侍卫,看他满面悲戚,看他唇瓣开合,却再听不进一个字。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喉咙里燥热得快要烧灼,足下一软,跌坐在冰冷苍白的地面。
她不相信,不信那个不可一世信誓旦旦要称霸天下的王者,居然如此轻易断送了性命!
“闭嘴!都闭嘴!你们这些不安好心的骗子!”
侍卫们呆呆望着昔日美艳不可方物的大周王后,娇艳尽褪,满面泪痕,单薄的身躯在风雪中颤抖若筛。
三十六声丧鼓响彻天际,众人皆面朝西方下跪叩首,空气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呜咽悲泣。
猎猎寒风中,唯有褒姒立于城墙之上,静如雕像。
她自始至终不曾下跪,仿佛这样他就不会死,仿佛下一瞬,就会有人蹙眉不满地走上前,为她拢紧大氅,戴上兜帽,沉声低叱:“怎么穿得如此单薄,是想冻坏自己,惩罚孤近日没来看你么?”
她总会乖顺如一只听话的猫儿,任由他将自己拦腰抱起,高床软榻,一室旖旎。
我欲与君相知,可说好为我夺得天下的人,又在哪里?
她轻轻解开狐裘的系带,耀眼的绯衣在风雪中如战旗般飘扬。
如果此时有人抬头仰望高高的城墙,会惊艳地看到一名绯衣女子在寒风中翩跹起舞。
那绯衣单薄得犹如轻纱,裸露的手臂苍白纤细,如一截初长成的莲藕。
没有观众,也没有乐声,女子飞快地旋舞,裙裾翻飞,犹如燃烧的烈焰。
王,姒儿为您献上最后一支舞,从此天高水阔,与君厮守。
【尾声】
公元前七七九年,犬戎攻京,杀幽王,迁都城,宜臼继位,史称东周。
多年以后,那些当年目睹过她烽火台前展笑颜的宫人都在叹息,先王那句“倾国倾城”,当真一语成谶。
没有人知晓褒姒去了哪里。
没有尸体,没有足迹,只留下种种千古传奇,在坊间众口流传。
她消失了。
一个叫做西周的朝代随之而亡。
“骊山烽火戏诸侯,佳人一笑,天下倾。”
- 完 -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15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