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将一打促销价仅售二十五的百威丢进了购物车，盒子漫不经心回了一嘴。
“我都快三十岁，可塑性小不考虑当0了，你瞅着年轻倒可以尝试，我技术也不差。”
两个儿童型号的购物车并行在一条狭窄的货架通道有点挤，男人飞快地拍了一下盒子屁股。
力道不大，没有回音，工作日超市人不多，这一区除了前面有一个阿姨正在上货，只有他俩。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回去做饭吗？你不用上班的吗？”
“你呢？今天也不用上班？”
“大哥，是我先问你的吧！我不上班的，离职好久了，现在在家自己做点小买卖。”
“我也差不多，没上班，在家写点东西。”
推着购物车朝收银的地方走去，两个人都没去人工结账的通道排队，站在自助结账的机器前。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作家？”
“屁的个作家呢，就在网上写点东西混口饭吃。”
“哦。”
出了超市，从兜里掏出来一根烟，盒子咬破爆珠点燃，拿眼神问了旁边的男人，抽吗？
“把你火机给我用一下。”
“抽烟不带火机，跟上茅厕不带手纸是一样的性质。”
盒子将用完的火机递了过去，两个人的手指在空气里碰触了一下。
“草！老子今天带了火机的，只是这不你都掏出来了，我就懒得掏了。”
“真应该不给你点火的。”
“我发现哦，你今天说话怎么劲劲的，是谁惹你了？昨天晚上不是还很友善的吗？”
我对你友善有啥用，昨天晚上是觉得有炮可打，要进入你前自然是要好言相对。
黄鼠狼要吃鸡了还知道得跟鸡拜年呢，我一个约炮老手，这点约炮的礼仪还是懂的吧。
不过现在？现在能怎样，又要跟昨晚似的两个硬着的棒子磨吗？有什么劲。
那种磨的体验怎么说呢，就跟让一个爱吃荤菜的人吃一天蔬菜似的。
偶尔一次还可以，老这样，肚子里的馋虫只会更馋的。
再说我又不是和尚，也不是动物权益保护组织的人，当什么素食主义者啊。
约炮还是得两个人深入敌方后穴开动一段纯粹肉体关系的。
只手头上摩挲的功夫，就要我好言好语，我是自己没有勤劳的双手吗？
“怎么，还要求友善，是打算准备要委身当一次0了吗？”
盒子嘴巴叼着烟嘴，用力地吸了两口，另一只手拎着大大的塑料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男人。
“草！你还真是草人朝前，不草人朝后的，够现实。”
“要不然呢？干脆一点多好嘛。”
“做0这件事我考虑一下，一会到小区门口扫一下我微信，加个好友呗，我们回头联系。”
有一点惊讶，就这么答应了？该不会本来就不是1，只是一个诡计多端的0吧？
“这么好说话？”
“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挑战精神还是有的。”
“怎么讲？”
“做0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眼睛一闭不就行了，省力！再说钙片里有些0不也舒服的嗷嗷的。”
“恩，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倒有点怀疑你昨天说是1该不会是提高约炮成功率的伪装吧？”
“我草你屁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回头什么，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一会就安排一下？”
“今天不行，今天有个朋友要来我家吃饭，我得给他做饭。”
“你男友？”
“去你的，不是，我一个同学，今天过来找我。”
“哦，那也不急，等你有时间我们再安排一下。”
看时间这会也是四五点的，估摸着表弟两个面试怎么完了，一会也该回来了。
我啊！在表弟没搬出去前是要和从前野马的作息说拜拜了，有了这个小表弟，就跟套上紧箍咒的孙悟空似的。
不能再在外面任意厮混了。
两个人没有说话了，下午四五点钟，太阳斜晒，柏油马路泛着光晕成白茫茫的一片。
晃动着的绿色树叶，漏光处的橘色光圈，如刚洗过头发一样蓬松柔软的阳光。
行人道上，有售楼的小哥拿着传单见着过路的大爷麻溜地递上，让他们看看。
不过瞧着他俩倒是自觉地绕过了，经过那两个人远了些，男人说。
“你看，他们眼神儿还挺好使的吧，见我们就绕过去了。”
“人就做这一行的，眼睛尖着呢。”
不过旁边的男人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盒子倒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他只知道至少自己银行卡里的那串数字，还没有六位数的密码长呢。
两个从超市出来的男人，各拎着一个装着菜的塑料袋，步伐一致地行走在回小区的路上。
盒子走在后面一点，只一点点，他稍微歪着头能看见旁边的男人的屁股。
耀眼的光照在他不那么宽松的裤子上，两个屁股瓣明显略微凸了出来。
光线下，裤子上起的毛球都很清楚。
“你看啥呢？”
“没看啥。”
等什么时候表弟上班去了，真要和他约一回的，一想到褪了裤子的那两瓣肉。
盒子觉得裤子的裆部有点紧。
· 2
·
进了小区，在楼下扫了二维码，加了好友，各自上楼。
刚回了屋子，将买回来的零食放在了桌子，菜在了厨房，准备喝口水做饭，手机响了一下。
盒子拿起来一看，是刚加的那个男人。
“有机会请你来我家吃饭！”
“哈哈，是准备在饭里放迷情的药，吃了就会让我心甘情愿当0那种吗？”
“草你大爷的，滚吧！去做饭了。”
把手机锁屏了，换上了一件在家里穿的短袖，打算去厨房先把菜清理一下，手机震动了一下。
那家伙还是个话痨吗。
盒子拿起手机一看，不是男人，而是表弟，最重要的又不是发的字，又是语音！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喜欢发语音了，盒子点了一下，表弟干劲十足地声音就从手机里冒了出来。
“表哥！我出地铁站了！快点开始做饭！我饿了！中午吃了一顿又贵又难吃！”
“我做个屁给你！一会回来自己泡泡面吃！”
真是没好气，来了个小祖宗，盒子迅速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回过去，将手机揣兜里往厨房钻。
厨房的桌面上摆着一大块三线肉、五六颗土豆、一颗西蓝花。
将手机摆在了桌子上，打开了下厨房的app，输入了土豆红烧肉和蒜泥西蓝花的做法。
盒子的厨房锅碗瓢盆什么的倒是齐全的，还是前任和他同居的时候留下的。
分手的时候他倒干脆，只带走了他的衣物，一起买的电视、空气净化器、锅碗瓢盆都留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