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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娶“姐姐”,为她独守空床30年,这个女人不漂亮,终身未育,一代巨匠的他却……

VIKAN薇  · 公众号  · 生活  · 2017-03-23 18:57

正文

文/深夜东八区(ID:traveller2333


他是一代书画巨匠,

被称为当代“王羲之”。

她容貌平常,不漂亮没文化。

却因一场包办婚姻,

他喊了她一辈子的姐姐,

她做了他背后默默奉献的女人。

他是国学大师启功,

她是家庭妇女章宝琛,

从路人成知己,

两人爱情已成凄美绝恋。

启功出生于1912年,

家世显赫,是雍正皇帝第九代孙。

只是到他这一代,家道已经败落。

更无奈的是,

他不满周岁就丧了父,

十岁失去他的书画启蒙老师外祖父,

家里更是一贫如洗,全靠母亲独自死撑,

后来在祖父门生帮助下,他才勉强入了学。

20岁他中学毕业时,

回家那天正逢家里祭祖,

他母亲特地找来一个章姓女子来帮忙。

并让他去胡同口相迎,那天细雨绵绵,

一个撑着油纸扇的姑娘由远及近徐徐而来,

他的心不禁“砰砰”一跳,紧张到不行,

难道这是戴望舒口中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

可当女孩走进,

他看见的却是张平淡无奇的脸,

一身女子的乡井气,

他升腾的热情被浇的透凉。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

这姑娘竟是母亲为他物色的媳妇。

他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人,

对包办婚姻深恶痛绝,

可母亲态度坚决:

“你父亲离开的早,妈守着你很苦!

你早点成家,身边有个依靠,我就放心了……”

心中再不愿,也不想忤逆母亲,只好选择了妥协:

“行吧,只要妈你觉得满意就行啦,我听你的。”

那年10月,他们结发为夫妻,

不是自由恋爱,而是包办婚姻。

新娘比他还年长两岁,

他便客客气气的唤她一声“姐姐”。

虽是新婚,但他这个女人一无所知,

只知她太恭顺了,甚至有点无趣。

以至于他在外面受了气,就回来冲她发火。

宝琛也只是听着,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依然浅笑嫣嫣的日夜伺候他,

为他更衣叠被,打扫书房,无半点怨言。

那时,

他常有朋友来探访,无奈房子太小,

大家只好围着炕上聊天,经常聊到半夜,

而宝琛也跟着添水添柴了一夜,不插嘴,

不打扰,只是娴静的听着他们聊着天。

自从她过门,

家里的大小事启功再未操过心,

每天一睁眼,全是她操劳忙碌的身影,

而自己的母亲和姑姑上了年纪,常闹脾气,

宝琛却从不抱怨,不管多委屈都不发一言。

经过朝夕相伴,

他发现章宝琛虽然没文化,

相貌普通,却端庄贤惠,深明大义,

日久见人心,他对如亲人般的她久伴生情。

一次听母亲讲过,宝琛身世凄苦,

从小受后母苛刻,家境不好又吃过不少苦,

就连出嫁都是带着相依为命的弟弟,姐兼母职。

每每想到这些,启功对她更生怜悯与疼爱。

两人就这样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虽无波澜,

却携手了七载春秋,可惜一直没有一儿半女。

那时传宗接代是大事,否则就是对父母的不孝。

宝琛开始慌了,为了让启功重新娶妻生子,

她留了一张纸条,就悄悄离开了他的身边。

启功看到纸条后,泪眼模糊,突然发现,

自己离开这个女人好像活不下去的感觉。

为了挽回妻子,他一次次拜访岳父家次次被拒,

因为宝琛不想拖累他,便强忍着决绝的去意。

后来他无计可施,只好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宝琛,对不起,我检查过了,是我的问题。”

宝琛听后泪如泉涌,抱着启功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再也不离开了……”

婚前,他说这老式婚姻就像狗皮膏药,粘得很;

婚后,他却说几十年来,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

1952年,启功在北京师范大学任教。

那时他经常带班上女同学去看展览,

就有了一些无中生有的“师生恋”谣言。

但宝琛从不质问,更不会无理取闹,

而是百分百的信任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

1956年,启功的姑姑和母亲相继病倒,

为了照顾,宝琛放弃了难能可贵的工作机会,

开始成年累月的端屎端尿,什么累活都干过,

可惜二老还是没能熬过去,不久之后就走了。

他母亲病逝前曾拉着章宝琛的手说:

“我没有女儿,你就跟我的亲闺女一样。”

看着日渐消瘦,形容憔悴的宝琛,

悲痛中他开始意识到她为这个家的付出,

不禁跪了下来,给她磕了一个响头,

毕恭毕敬的叫了她一声“姐姐”,尽是感激。

启功一生酷爱字画,

常因一点不顺心就把纸揉成团,生闷气。

而章宝琛则会私下默默地把字画收集起来。

搞艺术是要花钱的,

那个物价飞涨的年代,

饭都吃不饱,何况舞文弄墨的文人。

不管宝琛怎么从菜米油盐里省出纸张钱,

可依然是捉衣见肘,有了上顿吃不饱下顿。

为了补贴家用,启功想着变卖字画,

可准备好出门时,却迟迟踏不出门槛,

聪慧的宝琛顿时明白,文人都好面子,

于是她从他的手里接过字画:

“从今天起,你只管画,我上街去卖!”

1957年动荡时期,他也受了牵连。

一气之下,把半辈子的心血《诗文声律论稿》,

扔进了火盆,宝琛想都没想,急忙从火堆中,

抢救出这本书,手被烫了好几个水泡。

启功说她傻,她却哭道:

“不要怕,谁骂你都不要急,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的朋友也都知道你是好人,我们相信你就够了。”

后来启功躲着写字画,

宝琛就在门口守着,稍有风吹草动,

就大咳一声,他就会藏好字画。

这辈子,有个懂你的人不容易。

宝琛也许一辈子不懂字画,

却会为了去爱一个人,

就满心满意的爱着他的一切,

他的好与不好,甚至他的喜好。

1975年,宝琛操劳多年,

没想到最后积劳成疾,竟一病不起。

她不怕死,只怕剩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

而没有给启功留下一个孩子,内疚不已。

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后,她反复劝启功:

“你想要我放心,等我走后就找个人照顾你。”

启功老泪纵横,“老朽风烛残年,岂会有人跟?”

宝琛笑着说,“肯定到时候会有很多人给你做媒。”

一日,

宝琛像是记起了什么,

与启功耳语片刻,

启功难以置信的赶回家,

拿起铲子顺着后院的墙挖,

没想到挖出了一个大缸,

打开一看全是他早年的字画,

本以为这些藏书早已被摧毁,

现在居然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面前。

想到一个弱女子,

在动乱年代拼命护着这些东西,

他一下子蹲在了墙角嚎啕大哭了起来。

原来所有的苦难,

在爱面前都会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宝琛弥留之际,

感慨他们一辈子寄人篱下,

没有在自己的家住上一天。

后来启功的朋友听闻,

就把自己的屋子让了出来,可没想到,

宝琛还没来得及住进来,就撒手人寰。

宝琛走后,

他把自己的字画卖掉,

把钱捐给了北京师范大学,

一个人住着十几平米的陋室,

每日粗茶淡饭,日子过的孤独清苦。

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也有爱慕者追来,

他都一一婉拒,声称这辈子不会再娶。

“她和我同共苦,却没有享受一天的清福。

她为我受了一辈子苦,我也要受些苦才好!”

离开宝琛的他食之无味,夜夜沉浸在思念之中。

每到农历新年,

他都会去看望妻子,并“带”她回家。

他弥留之际对亲友说:

“生同衾,死同穴,

我死后,一定要把我和宝琛合葬在一起。”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思念到极致,

他为宝琛写下了一首《痛心篇二十首》:

结婚四十年,从来无吵闹。

白头老夫妻,相爱如年少。

相依四十年,半贫半多病。

虽然两个人,只有一条命……

他与宝琛生死相依,

不离不弃的笃厚感情催人泪下。

一份矢志不渝的情感,

一位苦苦守候的落寞长者,

岂是现在轻言谈爱的少年所能理解?

93岁那年,启功驾鹤西去,

相信宝琛还在等着他,来世再做夫妻。

从前车马很慢,

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一生能得宝琛这样的知心爱人,得之我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