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次“成功的”美韩领导人会晤。不过成果只属于特朗普。文在寅刚当上总统50多天就跑到华盛顿“面圣”,创造了一个最快访美纪录,也体现出他急切想得到“册封”的心理。特朗普好整以暇,身不动膀不摇就笑纳了韩国的“厚礼”。文在寅不顾韩国高达12.5%的30岁以下年轻人失业率,跑到美国给特朗普的支持者“送温暖”,既是迫不得已,也是另有所图。
不过,现实的引力过于沉重,文在寅还是低估了特朗普的胃口。安倍的1500亿美元撑大了美方的欲望,如今对区区128亿美元已经不能让饕餮有饱腹感。果然,白宫还是拿韩国对美国的贸易顺差说事儿。而在双方签署的《韩美联合声明》中,除了加强美韩同盟、加强在全球性议题方面的合作、促进公平贸易等6个方面中,并不包括韩国最关注的巩固韩美自贸协定,相反,特朗普政府要求重谈FTA。青瓦台方面曾一度表示拒绝,但文在寅在美国那边却承认“谈崩了”,双方没有在此问题上达成一致。
事实上,带着郁闷离开美国的文在寅也不是一无所获,譬如“与特朗普建立了私人友谊与信任”,毕竟国家关系就是私人关系的延伸;还加强了美韩同盟,这是韩国历届总统都必须要做的,因为韩国仰仗美国的保护。当然,文在寅还从特朗普那里得到一柄“尚方宝剑”:在营造半岛和平方面发挥主导作用。这也被认为是韩方的“最大成果”。不过,精明的美方在战略选择上作出了取舍:发财和增加就业的事情都留给自己,而趟雷的事情交给韩方,反正特朗普在这个问题上除了恐吓也是一筹莫展。
总而言之,文在寅此次“叩拜”特朗普,已经交出了所有筹码,像什么THAAD(末段高空区域防御系统)的费用提都没敢提,更没获得最想要的,得到的都是不太想要的。但他还必须给国内一个交待。不过这难不倒韩国人,因为他们有一个法宝:颠倒重构式解读。
首次来到白宫,出糗也不算罕见。文在寅在参加白宫晚宴前签错了名,将“大韩民国总统文在寅”写成“大韩美国总统文在寅”。韩国媒体却硬要“解读”为特意的“战略性笔误”,意在巧妙地巩固美韩同盟。这脑洞,这钢牙,探客是真心“佩服”。本来是一个略显尴尬的花絮,结果涂抹成了“壮举”。跪着的人硬说自己系鞋带,那就是吧。
而7月2日回到国内之后,文在寅马上发表“国民谈话”,自卖自夸,宣称此次访美的意义有3个:一是“填补外交空白,与特朗普建立了良好关系,获得国际社会好评”,二是“跨出建设和平体系的第一步,韩国将发挥更大作用”,三是“访美时感受到了韩国在国际社会上树立了大国形象,因此获得礼遇”。
前2点可以理解,毕竟钱不是白砸的,肯定要见到声响,问题是,文在寅说韩国是“大国”,而且在美国获得了“大国的待遇”,这就未免有点让人起鸡皮疙瘩了。话说“大国”这个词在近些年已经被用烂了,有的读者朋友还经常提醒探客不要在文章中使用这个词,显得很LOW比。毕竟,连伊朗都说自己是“全球性大国”,因为发射几颗导弹就能影响全球油价;印度也说自己是“21世纪的主宰性大国”,因为人口和软件实力;沙特在心底里也认为自己是阿拉伯世界的大国,而且是带头大哥,尽管很搞笑地将针对卡塔尔的“最后通牒”延长了好几天;马来西亚则干脆自称“大马”;印度尼西亚也宣称要在30年内成为全球前十的“大国”;土耳其更是对“大国梦”毫不遮掩……
当然,韩国也自称是“大韩民国”,可乍一听文在寅用“大国”来讨好本国百姓,还是感觉很奇怪。整整120年前,已经沦为日本傀儡的国王李熙改国号为“大韩帝国”。不过这改变不了韩国所扮演的角色:变、形、金、刚、玩、具。韩国的外貌和体型如何,取决于支配它的大国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如今美国人想让它变成“送财童子”,为了表示安慰,贴上了一个“大国”的标签。韩国于是就认为自己是“大国”,很像一个小三的孩子,干爹是黑帮老大,因此在外面也敢狐假虎威一番,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文在寅不是不知道事实与现状。7月3日他在会见奥巴马时,还恳求对方“不吝建议”。奥巴马则宽慰他说:“掌握民心最重要,美国全力支持美韩同盟,你定能不负众望。”言外之意就是“别担心,顺着我们美国划出的道路走,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身在局外,真是一身轻松。文在寅听到这些废话,也只会苦笑吧。
从目前来看,文在寅由于“勤于沟通”和“亲民作风”,获得了高达80%的国民满意度,不满意度仅有13%,尤其在20-30岁的年轻人中,支持率竟接近90%,可见国民期望之高。问题是,爬得越高,跌得越惨,文在寅最害怕的,应该莫过于当着当着总统,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样子。
在威信最高的时候,就是着手解决最棘手问题的良机。可文在寅如今犯了大错,将主要的努力方向确定为改善南北关系、促进统一方面,忽视了基本的民生诉求。打着“积弊清算”和“维护公正”而上台的文在寅,却不敢对暗箱操作的THAAD(末段高空区域防御系统)动手,相反却强调“外交智慧”,想在满足美方的条件下说服最大邻国咽下苦酒。
泰国方面兴高采烈地宣布2017年将迎来950万人次大陆游客时,宣称“中国游客不来也所谓”的韩国免税店业绩大幅缩水,“停业潮”席卷多个机场,信用评价机构纷纷下调评级。而大陆游客数量连续3个月断崖式下跌,锐减60%以上,让韩国旅游业哀鸿遍野,也连累了餐饮业和房地产业等多个领域。
文在寅的上台,貌似焕然一新,其实与其前任们相比换汤不换药。而更恶劣的地方在于,韩方将99%的善意与利益都给了美方,把剩下的1%甩在最大邻国面前,还说“就剩这么多,爱要不要”。这就是现状。当文在寅迫不及待“叩拜”美爹时,已经预示了未来数年的崎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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