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儿洼
在秦岭山麓深处,一条由关中通往商南的古道边上,有一个几乎被世人遗忘的山村,叫野猪坪,因盛产美女,又叫女儿洼。
野猪坪的女人们很少嫁给本地的男人,一到十七八岁,就寻情转眼托人在山外找婆家,其他地方的女人又不肯嫁到野猪坪来,所以野猪坪的光棍居多,显得野猪坪的女人就特别金贵。
在南洼,就有一家三个女人,寡妇贾翠娥,生第二个女儿银杏的时候,男人张震山去山上砍柴,从山坡上滚下来,当下就没命了,大女儿红杏,今年刚过十八,二女儿就是银杏,今年刚好十七。
山里人生活本来就艰难,再加上没了男人,贾翠娥一家过得更加的艰难,家里仅有的一亩多地,都在山坡上,收种都是体力活,所以一到收种季节,贾翠娥就发熬煎。为了这个家,最后她把心一横,只得开发自己的资源,换取钱财。
贾翠娥今年三十七八岁,模样长得耐看,体态丰腴,全身都透着勾人魂的骚劲,全沟的男人无不趋之若鹫,不管有老婆无老婆的,都喜欢在贾翠娥身上使钱,来和她快活一次。
野猪坪这地界山高皇帝远,光棍又多,除了一些女人以外,也没人指责,到觉得这样可以解决光棍的饥荒。
就这样,男人们在山里砍木椽换钱,贾翠娥用身体换钱,一根木椽当时能卖一块五,贾翠娥就从男人身上收三块,随后一根木椽卖到了三块,贾翠娥就收男人六块,水涨船高,总是两根木椽的价格。
那些来找贾翠娥的,都不走前门,这么多年过去,后山本没有通向贾翠娥家的路,因为这些男人来找贾翠娥,就踩出了一条小路,成了男人找贾翠娥的专线。
来找贾翠娥的发泄的,并不是提前约好的,也有撞车的,遇到前边有人,这些男人就在外边等,等到前边男人完事,离开以后,才进屋。
贾翠娥的两个女儿渐渐长大了,一个赛一个漂亮,有些男人就开始打她两个女儿的主意,愿意用两倍的钱,和红杏银杏睡一次,贾翠娥迫不得已做了这事,不愿意让女儿步自己后尘,就告诫那些男人,谁要敢碰自己的女儿,她就要了谁的命。
贾翠娥的话,断了那些男人的念头,看着活色生香的两姐妹,只得在心里想,把贾翠娥幻想成两姐妹。
从小养成的习惯,只有男人来家的时候,两姐妹就躲到屋外去,等家里男人走了,才回屋里,现在她们都大了,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红杏银杏心里就别扭起来。
红杏找到贾翠娥,说道:“妈,你年纪大了,不要在做这事,村里人都在说我们呢,我不想出门让人指脊梁骨。”
贾翠娥叹息一声,无奈说道:“红杏,你以为妈愿意这样啊?不这样做,咱们家哪来的钱?没有钱,咱们家咋生活呀?”
红杏说道:“我们长大了,我们可以去挣钱养活你,我们可以多养几只羊,这样就够生活了,求你了,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贾翠娥说道:“你们要是男孩就好了,你和银杏,哪有力气砍木椽卖钱啊?你大了,也该嫁人了,随后我就去找刘媒婆,让她给你在山外找一婆家,你眼不见就心不烦了。”
红杏说道:“妈,你知道村里人都叫你啥?我听了都替你害臊,给我找婆家,人家听说我是你的女儿,谁还敢要我啊?”
贾翠娥眼泪流下来了,说道:“红杏,妈也知道这样做不好,对不起你爸,可我有啥办法呢?”
红杏倔强说道:“妈,从今天起,我不许那些男人上门了,挣钱的事,有我和银杏。”
贾翠娥最担心就是两个女儿走自己的路子,说道:“妈就剩这一身臭肉了,让我继续臭下去,你和银杏千万不敢走妈的路啊。”
红杏说道:“妈,你想哪儿去了?我和银杏想晚上去砍木椽,一晚上我们砍一根,一个月下来也就三十根,能卖不少钱呢,你为我们辛苦了大半辈子,你再不能辛苦下去了。”
贾翠娥说道:“你们,你们能行吗?”
红杏说道:“我们能行,但要你保证,从今天晚上起,你不能再和任何男人来往。”
贾翠娥露出欣慰微笑,说道:“我保证,我和以前的生活一刀两断,再也不和那些男人来往了。”
到了这天晚上,红杏银杏两姐妹,一人守在前门,一人守在后门,就为了挡住那些找贾翠娥的男人。
后山有脚步声,守在后门的红杏有点紧张,只要从这条路上来的人,都是来找贾翠娥办事的。
红杏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来为自己壮胆,等来人走进了,进了屋,借着昏暗油灯,红杏看清是西洼的韩拴牢,韩拴牢今年四十多岁,有一个儿子,叫韩大满,他以前有老婆,可老婆闲山里生活艰苦,给韩拴牢留下一个儿子后,就到县城捡破烂去了,再也没回来过。
韩拴牢听人说在县城见过他老婆,自己还去县城找过,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最后只好回来了。
韩拴牢口袋里装着三十块钱,来找贾翠娥了,每次他来给贾翠娥的钱最多,他也可怜贾翠娥一家人,就想用这种法子多帮贾翠娥一下,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哪天能和贾翠娥名正言顺过在一起,红杏和银杏,不管哪一个能嫁给他家的韩大满,他这一辈子就知足了。
红杏挡住了韩拴牢,说道:“拴牢叔,从今天起,我妈不做这事了,你以后也别来我家了。”
韩拴牢不相信问道:“这么多年都这样,咋今晚不做了啊?让我进去,我要你妈亲口对我说。”
红杏说道:“我说的话,就是我妈说的话,她最恨你们这些臭男人,以后再也不想见你们了,快走!”
里屋的贾翠娥听到韩拴牢的声音,心就软下来了,这么多年,韩拴牢给自己钱最多,对自己最体贴,有次自己身体不舒服,韩拴牢就没动自己,在自己炕上躺了一会就走了,哪像别的男人,认为付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自己折腾死去活来,就不会罢休。
贾翠娥说道:“红杏,是你拴牢叔吧?让他进来吧。”
红杏说道:“不行,今晚谁也不能进屋,拴牢叔,赶快走吧,不然撕破了脸,都不好看了。”
韩拴牢说道:“红杏,让我进去看你妈一眼,再说,你也做不了你妈的主,她让我走我才能走。”
红杏说道:“我妈的主我能做,赶快走吧,以后断了这念头,别再想你前的好事了。”
韩拴牢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说道:“红杏,你只不让我进去,还是不让所有人进去啊?”
红杏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是所有人啊,到了明天,我家山后这条小路就断了,谁也别想来了。”
韩拴牢说道:“好,这样好,你放心,我以后不会来找你妈了,这里有三十块钱,给你们留下。”
红杏说道:“谁稀罕你的臭钱,带上钱滚吧。”
红杏赶走了韩拴牢,没多久,南洼的张长久从前门来了,张长久是张震山的堂兄,和贾翠娥住在一个洼子里,不用走后山那条小路,他是一个老光棍,这么多年没少往贾翠娥家跑,可以说他每天辛苦,都是为了这个女人。
自从贾翠娥的男人张震山摔死后,张长久就想着自己能接替张震山,接下他所有的活,但贾翠娥没有这个意思,她不喜欢张长久的长相,尤其他一头的疙瘩,让她望而生畏。
没办法,张长久只好加入到其他男人的行列,给贾翠娥付钱,来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和韩拴牢一样,也是每次给钱最多的,除了用这种办法帮贾翠娥,还去她家地里干活。
这些贾翠娥都知道,可贾翠娥就是不喜欢张长久,要是换一个人,让她感官上愉悦,也许贾翠娥就接纳张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