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肌萎缩侧索硬化症(ALS)研究领域取得了重大突破性进展。瑞典Umeå大学(乌默奥大学)的科学家于4月26日报告了一例ALS患者的成功案例:
这位本来预期只能活1.5-2年左右的ALS患者在采用新基因疗法后,病情进展显著减缓。经过四年药物治疗,患者仍然可以做他在2020年夏天被诊断ALS时可以做的几乎所有事情——他的语言不受影响,并且他能够自己做所有事情,他修剪草坪,购物,照顾他的孩子。精神上他也感觉好多了,主要是因为他现在敢于感受希望。
乌默奥大学临床科学系教授、神经学家Peter Andersen对此评价道:“我们以前从未见过使用任何其他治疗方法取得如此有效的治疗效果。”
这名患者来自瑞典南部的一个家庭,当这名患者的一位亲属被诊断患有SOD1基因突变引起的渐冻症时,该患者将一份血液样本留给了乌默奥大学的渐冻症研究小组进行研究,但这位患者选择不了解基因测试的结果。
不幸的是,该患者自己也是疾病基因的携带者,在四年前出现肌肉无力的症状后,患者立刻意识到自己也患上了ALS。该患者立即被瑞典北部大学医院的医疗团队接收,并被诊断为早期ALS。
而这种遗传学的ALS还很特别。
SOD1基因负责编码超氧化物歧化酶,当此基因发生突变时,SOD1蛋白可能错误折叠,形成异常结构在脊髓运动神经累积,导致神经元损伤和退化。
这类SOD1介导的ALS通常表现出病程进展快速,生存期较短,病情恶化较快等特点。
据Peter Andersen,在2020年初春在神经内科病房诊断该患者时,患者的预后最好是存活1.5-2年。
而这个时候Biogen正好在开展SOD1 ASO(反义寡核苷酸)药物Tofersen的III期临床试验,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他们让患者去那里碰碰运气。试验要求每隔四周,患者在丹麦哥本哈根的一所大学医院接受治疗。
当患者于2020年4月在瑞典北部大学医院确诊时,临床团队测得神经丝轻链蛋白(NFL)的水平高达每升11000ng,这一数据即使对ALS患者来说也很高。
NFL是一种代表神经细胞崩溃的生物标志物,越高说明患者的疾病进程越猛烈。
而在最近的样本中,注射50次Tofersen后,鞘内的水平下降到1200至1290,这是疾病指标大幅下降的标志。而正常水平一般低于560。
在血液中,神经丝的水平已经回落到正常水平,在最近一次住院期间降至12。而正常的NFL水平低于13。
从1万量级的指标到1千,四年之后,NFL水平竟然奇迹般地降低了近90%。
另外ALSFRS-R量表(ALS功能评分量表修订版)的功能评价也直观地展现出了对疾病的延缓作用。
而这名患者使用ALSFRSR量表测量的患者身体功能水平与健康个体(48分)相比有所下降,但在过去18个月中几乎保持在相同的水平,约为35至37分——这意味着患者的功能水平与健康个体相比下降了仅26%。
而正常来说,患有这种ALS基因突变的人通常每个月会失去1-1.5分。这意味着,如果不进行治疗,预期的疾病进展将非常快,并在6-12个月内导致严重残疾,随着器官功能的失常,患者甚至可能在2021年失去生命。
去年Tofersen已经获得FDA批准,欧洲药品管理局(EMA)也在2024年2月23日建议在欧盟范围内对SOD1基因突变患者使用该药物,该药物在我国也在瑞金海南医院以“先行先试”的形式落地(尚未正式获批)。
但可惜的是,虽然瑞典属于欧盟,但在瑞典境内,Tofersen的批准还有各方面措施没能得到落实。
瑞典新疗法委员会已要求地区医疗保健提供者在牙科和药物福利机构提供健康经济评估之前不要开该药。
经济成本问题,以及患者人数的稀少确实是阻碍Tofersen的重要壁垒。
Tofersen单价为14230美元/针(约合人民币10.2万元/针),给药方式为鞘内注射,治疗第一年需要注射14针(约20万美元/年),之后每年注射13针以维持剂量(约18万美元/年)。
而SOD1基因突变介导的ALS疾病也只占总患者人数的2%-6%。
另外的担忧则可能来自于这一治疗效果是否因个例而存在偏差,此前临床数据表明Tofersen在ALSFRSR评分上并未与安慰剂产生显著性差别。
是否每一名SOD1突变ALS患者都能获得这名ALS患者那样优异的疗效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