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电影《冈仁波齐》的消息意外在主页菌的朋友圈不时出现,不知各位是否有看?说意外,是因为原本以为很小众。
简单而言,
这是一群普通藏民去神山冈仁波齐朝圣的故事。略显夸张地表述:这是一部两个小时都在磕长头的电影。
看之前有犹疑,朝圣、信仰,这和理想一样,如今好多人都不好意思再提起这些词,会表现好吗,会沦为单纯的猎奇和消费吗?观看过程中,疑惑却一点点被消解,反而被触动,
电影带来对当下生活一种很好的对照。
今天微信,分享的是它的一篇影评。文中所说不知你是否认同,
欢迎留言讨论。
在文末,你还可以看到专门针对理想国读者的一点小小福利。
《冈仁波齐》:一场叩问信仰的朝圣
文 | 时间之葬
如果不曾在藏区亲眼见到过在看不见尽头的大路上磕长头的藏民,电影《冈仁波齐》所描绘的一切,看上去都会让人感觉难以置信。但即便是曾在大昭寺和塔尔寺这样的藏传佛教圣地门前亲眼目睹无数信徒在那里跪拜,常年匍匐不起的景象,恐怕依然会对他们的这一举动表示这样或那样的不解。
他们为什么会如此虔诚、每走几步都要五体投地磕一个头,用这种最原始,原始到近乎笨拙的磕长头的方式去朝圣?磕头的过程中,他们希冀什么?最终又能得到什么?
《冈仁波齐》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难得的观察和理解这一问题的窗口。事实上,自从影片中第一个五体投地的跪拜镜头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在观众面前时,这个问题就注定萦绕在绝大部分观众的心头。
《冈仁波齐》是一部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故事”的电影,它所有的“故事”,都是由老人、孕妇、孩子、失意的少年和有意赎罪的屠夫组成的朝圣队伍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些起居、吃饭、诵经、扎营等琐碎的日常。以及,最重要的,磕头。
影片不厌其烦地多次表现了队伍中每个人磕头的神情与姿势:始终目光专注、姿势规整、步伐稳健。途中也有个别人,不那么严格地遵循步数规则,多走几步才磕一个头。当被偶遇老人纠正之后,便毫无怨言,立刻端正了姿势与态度,重新回到队伍中来。
如此的重复,再重复,叩首,再叩首,一行人从西藏最东边的芒康,一路走到了拉萨,而后又从拉萨,走到神山冈仁波齐。2500公里的路途,没有一个人落下一步。
冈仁波齐位于不毛之地的阿里地区,是世所公认的神山,被藏传佛教、印度教和古耆那教认定为世界的中心,在藏语中的意思即为“神灵之山”。冈仁波齐并非阿里地区的最高峰,但它终年积雪的峰顶配上其独特的金字塔造型,让它远远看去,便极具神山的威严。曾有许多登山者试图攀登冈仁波齐,最后都以失败甚至是死亡告终。后来,冈仁波齐被禁止攀登,前来朝圣的人,只能以转山的方式进行。在《冈仁波齐》的最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心所向往的这座神山。其中最年长的老人杨培,也在神山脚下悄然长眠。
阿里是著名的无人地带,海拔极高、空气稀薄。朝圣的一行人从拉萨前往冈仁波齐的路上,没有现代工具的帮助,一切仅凭双手与双脚,其艰苦与危险不言而喻。但《冈仁波齐》并未详细描写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事实上,整个2500公里的路途上,影片都没有去强调当中困难与冲突。仅有的一次剧烈冲突,是一次避让不及的撞车事故,队伍存放行囊的拖拉机,被一辆车面包车撞坏。但即便是此时,双方也没起任何真正的冲突,在互相问候之后,各自重新上路。
导演张杨有意不去强化这些艰苦与冲突,是因为不想把这部电影变成一部设计感过于明显的“故事片”。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并不试图自己去“发明”一个故事,而是试着去观察和发现这一路上可能发生的故事。
因此,《冈仁波齐》最动人的地方隐藏在这些细节:比如屠夫在磕头时等一只甲虫慢悠悠地经过;比如朝圣的一行人在帮助他们的老人家中虚心地聆听教诲,又热情地帮助老人干农活;比如年幼的小女孩在漫天风雪中稍作停留后依然笃定地继续跪拜;又比如结尾的大远景,在白雪皑皑的茫茫天地间,朝圣的他们犹如一尊尊塑像在匍匐着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