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以前到了腊月十几
就要开始赶集了
小时候年前赶大集真是人山人海的,妈妈们挑蜡烛红纸,我们就在一旁当参谋挑挂历。那时挂历上几乎都是漂亮阿姨,有空姐港姐文艺兵啥的,当然还有些性感朦胧的,脸上还有些红扑扑的喜气劲。挑好多个阿姨,带回家每个房间各贴一张。
当然还不忘带几把塑料花,这两样就是家中最重要的装饰品了,合照都要挨着它
还记得,腊月二十四
那场怎么逃也逃不过的大扫除
这绝对是过年前最难熬的一关啦,这天是不能出去玩的,小孩子在其他地方帮不上忙,就被父母抓去大扫除啊。
要把家里所有的桌椅板凳、柜子、窗户玻璃擦洗干净,攀高爬低的,最关键的是小手冻得那叫一个红扑扑啊。
还记得,腊月二十五
就开始蒸面鱼和枣馒头了
那时觉得最美的面食,莫过于面鱼,鱼头上点个红点,奶奶说这是给老祖宗上供用的。
还记得,腊月二十七八
就可以放鞭炮了
那时候的鞭炮,拆开来放,年底守着卖鞭炮的小摊儿,什么甩炮、大地红、还有一种叫二踢脚,威力很大。
有些胆子大的,把鞭炮拆开把里面的火药取出来,制作成最大的鞭炮,叫雷子!然后直接点燃,就像放电影里的手榴弹一样响,别提多炫酷!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怕。
还记得,大年三十
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祭祖
在吃年夜饭前,全家出动:放关门炮仗、烧六碗头菜、点香烛、八仙桌三面放六副酒盅、筷,三条长凳;接着烧化纸钱、元宝,男丁磕头,口中念念有词,请先人回家团聚。片刻过后,撤酒、动凳,表示先人已离开,又回到天上去了。到此时拉开桌子,重布台面,布置碗筷,准备开饭。
还记得,年三十那一顿
是一年中最丰盛的
那一整天,妈妈都是围着厨房在转,拔鸡毛,杀鱼,家里的各种锅统统用上,小灶里炖着红烧肉,中锅里焖着猪蹄,大锅里煮着整鸡,整个房间都飘着肉味。几乎所有肉类都齐聚了,不带一点作弊的,全部实打实。
最后即使大鱼大肉撑得吃不下,奶奶也会让我再吃一口年夜“饭”。有时候偶尔还会吃到钱饺子,寓意来年财源滚滚,也一定会留下一碗饭,讨个“年年有余粮”的彩头。
当然,年夜饭必备菜单还有如意菜(称心如意);红烧鱼(年年有余);肉圆(团团圆圆);水芹百叶(百年长寿、路路通)...
还记得,大年三十晚
痴痴地盼着春节联欢晚会
那时候,春节联欢晚会还不像现在这样,地位可崇高了。吃完年夜饭,一家好多口早早就拿好瓜子水果,守在电视机前,等着赵忠祥叔叔宣布春节联欢晚会开始。
陈佩斯最受欢迎了,他一出场全家人就笑翻了,都不用说话。
12点倒数5、4、3、2、1…然后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就把电视声给淹没了。
还记得,大年初一
终于可以穿盼了好久的新衣服
除了年夜饭、压岁钱之外,穿新衣服是小时候过年最大的盼头了。那时候,一年买不了几件新衣服,全指望过年的时候了。
从买回家到大年初一穿那段时间真是特别难熬,趁大人不注意,总要溜进衣柜里,翻出来偷偷试穿过把瘾。那种喜乐和满足在等待中越熬越浓,直到除夕晚上把它们搬出来放在床头,整整齐齐地从头到脚码好,这种期盼值升至巅峰 。
一觉恬睡之后,以最快速度穿上所有新行头,那种满足感至今难忘。
还记得,大年初一的早饭
必定是饺子
这是每年初一齐齐哈尔人必备的彩头,饺子配酒,越吃越有。一碗饺子吃得全身暖洋洋。
还记得,新年不许说粗话
不许剪头不许扫地不许哭
新年第一天,爸爸妈妈看上去都慈祥了很多呢,犯点小错一般都会原谅你,笑盈盈地说,没事,过年嘛。如下图的老妈!
只是有几个地方一定是禁忌,尤其不能说死字,不吉利。所以大年初一到初三,说话可不能太放肆,不然爸妈脸真的要沉下来的。如上图的老爸!
还记得,拜年串门
一定要穿大口袋的衣服
过年嘴一定要甜,邻里串门,叔叔婶婶老伯姆妈新年好。
哈哈,我们小时候就学会了,如果叔叔婶婶请你吃瓜子花生以及糖,一定不要自己去抓,因为我们的手太小了啊。
叔叔婶婶都以为我们客气,一定会抓一大把零食过来,那时我们就可以半推半就地打开衣服口袋了。等装得满满的再说“够了够了”,真是收获颇丰的一天。
还记得,那时最喜欢
正月里的亲戚大聚会
正月里所有亲戚会大聚会,舅舅或年纪大点的表哥们总凑到一起小赌怡情。
我们小辈们就眼巴巴地等着谁赢钱分几块给我们说,拿着玩儿去。男孩们当然火速去小店购置一盒摔炮擦炮,嘭嘭嘭,吓得小表妹们直讨饶。
擦炮当年堪称小姑娘们最痛恨的一种男孩玩具。
还记得
那时候的红包只有几十块钱
但是几十块对我们来说那也是巨款啊!放在兜里怕掉了,放在其他地方怕偷了。
晚上睡觉前压在枕头底下,做的全是美梦:终于可以买四驱车啦,可以买正版的七龙珠、哈利波特啦……
当然,到了第二天妈妈一定会说:你的红包拿来,我先帮你保管着。现在想来他们都是骗子。
妈,你说,
我小时候那些红包什么时候还我?
还记得…
太多太多的回忆,
仿佛就在昨天,
而如今,
面对转瞬即逝的光阴,
也只能感慨岁月蹉跎了。
小时候的春节才叫过年,
现在充其量只能算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