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寄生虫课,老师放过一个视频,简直让我大开眼界。
云贵有些地区民风彪悍,喜欢生吃牛肉,生牛肉切成条,再一刀子捅进活牛脖子,热腾腾的牛血和生牛肉搅拌混匀,然后大家围成一圈,就着自酿的白酒,大口大口的嚼。
我旁边刚好坐一个云南的同学:
「我小时候特喜欢吃这个。」
然后视频就开始讲牛带绦虫了。
这不是面条,这是寄生虫。
为什么要用平底锅装啊……
从此以后,我去吃牛排,从来都不纠结什么七分熟八分熟
「先生,请问牛排你要几成熟。」
「全熟,一定要烤熟啊。」
还有就是生鱼也不愿意多吃。
有次和广东的医生朋友去吃饭,吃完他给我说:
「回科里开点阿苯达唑(打虫药),最近生东西吃的有点多。」
……
看来,想做一个合格的吃货,路还长着呢……
| 答主:森之大悟
蛇。在众多蛇类进入国二,变得「可狱不可囚」以前就不吃了,这都要感谢我的寄生虫老师。
那天寄生虫课,老师先是放了几张常见蛇类的照片,顿时让本来昏昏欲睡的我食指大动,两行清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滑了下来。我在片刻间替它们想好了做法:乌梢蛇肉紧鲜美做清炖蛇肉、菜花蛇肉多略腥椒盐蛇段……
不料,下一张 PPT 赫然就是剖开的蛇肚中满满的白花花的卷曲的线虫,以及剖面上难以计数的罪恶的白点……
我兀自在震惊中没缓神,老师又对我迎头痛击,只见一个视频,镜头里数不清的白色的沾着血污的虫子扭动着,盘卷着,像石油井喷似的从蛇腹切口中涌出落在地上,溅起点点恶心的污水,镜头外胆小的女生应景地尖叫着……
我感觉到胃酸经贲门涌上食管,烧灼着我脆弱的咽喉……
我颤抖着拧开水瓶,却怎么也喝不下一口,我的脊背、腋下、脚底都不由自主地渗着冷汗,转眼便透湿了衣物……
(本来想放张寄生虫图,想想不能恶心大家,所以画一张示意图:)
老师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鼻尖轻轻抽动了一下,接着说,蛇是最容易携带寄生虫的野生动物之一,包括但不限于各类蛔虫、绦虫、线虫……
因此不要吃野生蛇类。
他还告诉我们,之所以放这个视频,是因为曾经药学院实习前未开展寄生虫学,胆大的男生在森林里抓了一条蛇带着大家烤了吃,大家吃的叫一个香啊。等半年后学了寄生虫,悔之晚矣。很多人因为心理原因呕吐腹泻,所有吃蛇的学生都接受了心理疏导……
从此学校提前了各专业寄生虫学授课时间,并给同学播放以上视频,以防患于未然。
我再也没有吃过蛇,即使是卫生合法的养殖蛇,每当我看到蛇,想到的不再是那一味味蛇肉佳肴,而是在血污里拼命扭动的,像潮水一样从蛇腹中落地的成百上千白花花的虫子……
| 答主:赫尔辛根
几年前上完局解实操课后,一个人去麦当劳,点了我最爱的麦麦脆汁鸡。
我一直以为我的承受能力是很高的,闻福尔马林除了冲鼻子眼睛痛之外没有其他症状,甚至扒拉一堆油腻腻黄黄的脂肪也没有什么反胃的感觉,我的同学们可能上完局解后那一天都不怎么吃得下饭,而我虽然胃口会减弱,但也不会到那种程度。
直到我咬下了那一口麦麦脆汁鸡。
金黄酥脆的表皮,让我想起了锋利的解剖刀划过薄薄的脸部皮肤;
香而丰厚的汁水,让我想起了大腿肌腱之间肥而黄腻的脂肪组织,用手轻轻一碾就能听到多汁的吧唧声;
嫩而肥厚的鸡腿肉,让我想起了我用手细细分离肌腱时那滑润的手感,抽出手后在白炽灯下手套上生津的油光,以及黏在手套上白色的结缔组织以及黄黄的人油;
我的身边仿佛一直萦绕着福尔马林的那股甜腻的气味,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沾到了衣服上或者头发上,身边麦当劳嘈杂的声音仿佛一下子离我很远。
我又身穿白大褂,戴着三层口罩,拿着止血钳和手术刀,站在几十具剖了一半的尸体中间。
我放下只咬了两口的鸡腿,默默地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抽出了麦辣鸡腿堡里的肉饼,就着可乐吃了两口面包夹生菜,然后倔强而绝望地离开了。
| 答主:地心引力
不吃午饭,基本吃不上。
| 答主:樂蔓桃子
蛙类。
大二的时候上生理学,有实验课。
第一次去上课,做的是不同强度和频率的刺激对蟾蜍骨骼肌收缩的影响。
实验对象是一只蛤蟆,模样如图:
同组的妹子都不敢动它,因为它会挣扎,一不小心还会喷出蟾酥。
所以。我上了。
为了不让它喷浆,要先下手为强,我用抹布把它的耳后腺包住,用力把它的蟾酥掐了出来。摊开一看,抹布上是一些乳白色的液体……
然后就是捣毁它的神经。
左手握住它,食指压住它的头部,右手拿着探针从枕骨大孔垂直插入,到达椎管后改变方向刺入颅腔,各个方向转动探针,它的脑组织就彻底捣毁了。
然后调转探针刺入椎管,一点点捻进去。捣毁它的脊髓。
最后它就变成了一只四肢松软的蛤蟆。
我把它捧在手里,看见它眼角有一滴水珠。
那一刻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感觉自己欺负了一只蛤蟆。
那是我第一次杀动物。做完实验心情低落了很久。
以后出去吃饭从来没有点过蛙类。
在此感谢所有为人类文明进步献身的动物老师们。
题图来源:《实习医生格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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