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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我决定再读一遍《红楼梦》

不止读书  · 公众号  · 读书  · 2017-03-10 22:30

正文


我觉得,念过《红楼梦》,而且念通《红楼梦》的人,对于中国人的哲学,中国人处世的道理,以及中国人的文字艺术,和完全没有念过《红楼梦》的人相比,是会有差距的。——白先勇



小河:昨天没发微信,因为一直在看《白先勇细说红楼梦》。今天就聊聊这本新书。




我是高中才开始看的《红楼梦》,之前读过一次,但是几回之后就蒙圈了,叔叔婶婶姑姑嫂嫂的关系太复杂,耐不下心来。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来了兴趣,数学课、英语课都在看(所以我功课很差)。


当然,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曹雪芹真厉害,虽然叙述好像很琐碎,但是一径看下去,却也停不下来。不过我是看得很粗糙的,各种诗词都不大用心,囫囵吞枣的过了一遍。


后来,也没有怎么再读过了。相关的红学、曹学,这些我都不感兴趣。喜欢张爱玲的文字,所以买了她的《红楼梦魇》来看,也是看得云里雾里。


83版《红楼梦》剧照


不过我最近决定要重读一遍《红楼梦》。


第一,是因为之前看毕飞宇的《小说课》里有一篇写到《水浒传》和《红楼梦》,说得太精彩了,让我动了念头。第二,是因为正在看《白先勇细说红楼梦》,有人导读,跟着读一遍,正正好。


《红楼梦》是一本大书,巨大无比,就像一个迷宫,深深浅浅都藏着机关,而我又笨拙,有一位老师带着去读,实在是一种福分。


但老师要选对人。比如红学家那种,我就不愿意跟着了,考据来,考据去,和我读小说没什么关系,感觉是买珠还椟,浪费精力。


除了专门靠研究《红楼梦》吃饭的学者,市面上也有不少作家讲《红楼梦》,不臧否他们讲得怎么样,我只是更爱白先勇。



因为他真爱《红楼梦》,也真懂《红楼梦》。我信任他,也更喜欢他进入《红楼梦》,讲《红楼梦》的方式。




真爱《红楼梦》


像我这种,就不叫爱。我就是一普通读者,听说这是最牛逼的小说,那么就找来看了,看了呢,也不认真,虽然对照家族表很是花了功夫,但并未从此一往情深。当然,也许是时候未到也未可知。



白先勇不一样,他是从小学五六年级就开始读《红楼梦》,并且读了一辈子,从《红楼梦》里获得了很深的滋养。


而且不仅读,他还在美国加州大学开设过一门《红楼梦》导读课,一讲就讲了二十年。


青春版·牡丹亭


退休后,他在推广昆曲上花了大量功夫。也是因为他,我第一次看了六个小时的昆曲《青春版·牡丹亭》。


白先勇,台大讲堂


2014年,他受邀在台湾大学开设了《红楼梦》导读课,花了三个学期,带着学生,细细读了一遍《红楼梦》。这本《白先勇细说红楼梦》就是这一课程的内容精华,共计60万余字。




真懂《红楼梦》


《红楼梦》说到底是一部小说,而白先勇正是以小说家的身份进入《红楼梦》的。


他说:


我在台大开设《红楼梦》导读课程,正本清源,把这部文学经典完全当作小说来导读,侧重解析《红楼梦》的小说艺术,检视曹雪芹如何将构成小说的元素发挥到极致。


这正是我想看的。



白先勇作品集


我以为,要讲红楼梦,最好还是小说家来讲,这样才可以看到细微之处,看到小说原本的好来。这一点,真的是硬指标,学者虽然占有非常多的材料,但是论对小说的体察了解,对语言的敏感,还是小说家更有发言权。


所以,毕飞宇讲小说讲得精彩极了,比任何批评家都好。白先勇也是一样。




白先勇是怎么讲《红楼梦》的?



白先勇讲《红楼梦》最吸引我的地方,还是小说艺术的解读。这真的很痛快,因为这是很多人看不到的那一层。


比如说,很多人讲《红楼梦》就讲起林黛玉、贾宝玉、薛宝钗之间的关系,他们跳脱不出曹雪芹的视野,只是在分析人物,分析情节,而看不到人物是如何塑造起来的,情节是怎么结构起来的。


白先勇不一样。他会时刻提醒,喏,曹雪芹在这里为什么这么写,这么写为什么牛逼?还记得毕飞宇在讲鲁迅《故乡》的时候,提出的“基础体温”吗?这是小说家特有的敏感。白先勇也会提醒我们注意人物出场的声调,注意人物的观点。


大观园,这样一个重要的园子,第一次是怎么描写的呢?一般的作者可能直接来个上帝视角,但是白先勇发现曹雪芹不会这么做,他要带读者进入,谁来带呢?第一次是贾政,这么一个严肃的人,肯定看不出什么好来,所以贾政还带上了贾宝玉,于是,我们从贾宝玉的眼里,第一次看见了大观园。


第二次,刘姥姥进大观园,则又带来了一重新的视角,在刘姥姥的视角下,一切都新奇起来,这是曹雪芹的高招。作者是隐身的,他用人物去看人物,不仅写出被看的那个人,也在写看的这个人。


另外,白先勇对于《红楼梦》的理解,也贯穿着整本书。除了进入细部观察,他也会跳出来,带领我们体察整部书的主题。按白先勇的话说,《红楼梦》是写实写到极致的伟大小说,但同时,也是象征写到极致的小说。白先勇不仅带我们去勘探曹雪芹的技法,也带我们走进这个象征世界的核心。


反正我已经入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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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共上下两册,60余万字。

书中还有三十八幅清代画家改琦的《红楼梦图咏》人物设计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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