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嘉德首轮秋季拍卖2014年都将于10月初在香港地区开始。经过2011年的大规模收缩、2012年的沉寂与2013年的重整,不少人都将2014年视为艺术品市场新周期的起点。但是前一阶段市场表现却有些平淡, 近几年中国艺术品市场在极速发展中积累的种种矛盾会如何消化?市场将有哪些关注热点和变化趋势?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进行了调查
艺术品收藏民间大热 拍卖屡创新高
作为国际拍场,历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一直被视为业内的风向标。2014年的苏富比春拍创造出了多个让人惊呼的数字与惊叹的奇迹。
4月5日,苏富比“现当代亚洲艺术”夜场拍卖中,张晓刚的《血缘:大家庭3号》以8300万港元落槌,刷新了2011年《生生息息之爱》的7906万港元的拍卖纪录。
4月7日苏富比香港“中国书画”专场也交出了将近4亿港元的佳绩,近乎83%的拍品以超越高估价成交。
一场场竞拍不断刷着新的历史记录,4月8日,这一天的中国瓷器及工艺品春季拍卖则把2014年春拍的温度推向顶峰。来自坂本五郎珍藏的《克拉克旧藏北宋定窑大盌》由一名亚洲收藏家以1亿4680万港元(1880万美元)投得,距今已500多年的明成化斗彩鸡缸杯由上海收藏家刘益谦以2亿8124万港元(3605万美元)投得,刷新中国瓷器世界拍卖纪录。
苏富比中国区总裁温桂华:我当时在现场,感觉非常热烈,他们都在议论这一次下来瓷器价格,中国市场都要走高。
从4月5日至4月8日,在香港,拍卖巨头苏富比、保利香港与中国嘉德三家公司总成交额超过48亿港元,多件拍品以过千万元的价格成交。无论是会场频频落锤的过亿拍品,还是成交价一路走高的中国当代书画,媒体开始纷纷惊呼,2014年,又会是一个艺术品市场的火爆之年吗?近几年中国艺术品市场极速发展中积累的种种矛盾又如何消化那?过去,艺术品是用来欣赏和收藏的,而现在它的属性正在发生变化,整个市场也显得更为复杂。
演员王刚:这是肯定,不光是因为主持栏目,收藏圈里的人,最近这两天因为是春拍,内地的北京的一些拍卖会,已经陆续的预展开拍了。
虽说自已已经不再主持收藏节目了,但踏进王刚工作室的访客十有八九都跟艺术品有关。主持了几年艺术品收藏节目的王刚也算是个圈内人,朋友圈里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想托人找关系让他给自已收藏的宝贝鉴定一下,估估价。
王刚:原来我挺感兴趣,因为有这种情况,第一觉得满足自己的小虚荣,我说居然信得过我,挺好,可是照片一发过来我一看,反正绝大部分都不对,有的时是求你给做一个鉴定,后来慢慢品出来了,其实大部分,或者很大一部分是在向我推销。
演员王刚和他的访客
对于文物古董,王刚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对瓷器他尤为偏好,对于每件藏品背后的历史故事他也都会细心研究。在王刚看来,古时候,研习书画是每个读书人的必备功课,收藏艺术品更是被文人墨客誉为风雅之事
王刚:比如说和珅,可以说是除了皇帝,帝王家以外最大的收藏家,他们当年也都是到琉璃厂,里边有个更衣间,把官服一脱,换上便衣,老板给沏上茶,坐在那里,一件一件地拿,有什么好东西。
王刚发现,在中国古代,赏玩古玩的多为文人官客,后来陆续出现一些有钱的商人。明朝末期,一夜暴富的盐商们也以购买书画古玩来标榜品味,由于富豪们也开始喜欢收藏,书画古董价格水涨船高。当时,王羲之、米芾、怀素的书法,价格往往在千两白银以上,有的甚至超过二千两,相当于晚明一个普通家庭一百年的全部收入。虽然当时的人们一掷千金为名作,但还都是为了收藏,而如今的艺术品市场在王刚眼里已经不再是古时的模样了。
王刚:比如说过去收藏,其实是一个小众文化,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到了我们最近这几十年,尤其改革开放以后,慢慢变成一个大众的行为了,大家趋之若鹜的,据说现在能有有人说七千万(人),有人说八千万(人),当然总体这是好事,即便他想的是投资,而不是像过去我说的旧的时代那种雅好。
新来者不断加入,原来的一池清水开始不平静了。
王刚:有人说比如说收藏这个水,池子太深太混,也是有道理的,这么多人都在想摸到好东西找东西,而古代艺术品它是不能再生的,从近几十年出土的是不能交易的,那么传世的这么多东西,比如原来可能就是全国十几万人,现在变成了几千万人,东西没有增长,有可能只会减少,因为有损毁流失,这就形成一个巨大的矛盾,人多了东西没多,甚至少了。
这是位于北京潘家园的一家古玩城,一大早店铺还没开门,门外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收藏爱好者:我一直看这个《一锤定音》,他们鉴定石头很少,我也打电话问了,他说可以,选上了你就带着过来看一下。
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一锤定音》节目组今天要在这里对能够进入现场录制的藏品进行最后的筛选,接到栏目组的通知,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收藏者们一大早就赶来了,有的甚至刚下了火车就直奔这里,生怕误了时间。
《一锤定音》是财经频道创办的艺术品投资类节目,收视一直很火。为了让进入节目录制环节的每件艺术品有质量保证,每个月,栏目组都会在北京举办一次这样的鉴宝大会。
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一锤定音》导演陈恒亭:我们这个平台因为是国家电视台,我们起码要保证专家的权威性和公正性,所以我想这个平台有我们的优势,所以来参加我们这个鉴定会的人特别多,每一次来参加鉴定会的来自全国各地的,每一次都有二三百人。
记者跟这些排队的人聊了聊发现,不少人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参加节目,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让电视台找来的专家给他们的藏品看看真假,估个价钱。
一个瓶子,一个碗,从默默无闻到身价上万,这种情景在收藏鉴宝类节目中不断出现,投资艺术品成了不少普通人梦想一夜暴富的机会。人们在艺术品市场寻找投资机会无可厚非,但是更多的人总是抱着捡漏的心态,到头来落得个失财又失意。
中央电视台财经频道《一槌定音》节目
与艺术品市场日益混乱的现象相对应的,却也正是这个市场前所未有的火爆。规模日益扩大的市场,亟待一个完善成熟的艺术品市场机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看到新进入的主体和形式越来越多元, 为艺术品市场本身带来新的价值和机会。
胡智勇出身陶瓷世家,逐渐从陶瓷工艺学、古器物学、陶瓷考古、实践、科技鉴定中形成自身的鉴定心得和理论,跻身为国内一流鉴定专家之列。他告诉我们,艺术品投资近几年发展迅速,而新兴的陶瓷投资越来越引发市场热捧。
陶瓷鉴定专家胡智勇:今年秋季,一个成化的官窑碗就1.5个亿,一对雍正的盘子就过了3000多万,3800万。
纵览近年来国内各大拍卖公司的成交业绩,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来源于瓷器拍卖,从2005年创下当年中国艺术品世界拍卖纪录的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瓷罐,到2011年春拍,拍出2.24亿元的明青花“海水白龙纹”扁瓶,都能让人感受到瓷器拍卖市场的火热。胡智勇告诉记者,赝品过多是陶瓷投资行业最大的问题,因此普通投资者最好不要盲目投资。
陶瓷鉴定专家胡智勇:去潘家园就是90%赝品,10%的真品,所以你只要说在那里,当个鉴定家,只要说假你就答对90分。
不仅仅是古玩市场,现在很多拍卖会上,也是赝品当道。
陶瓷鉴定专家胡智勇:文物是不能再生资源谁都知道,但是公司又在互相攀比,这些多拍卖公司,只有赝品最多了,赝品当道啊。
陶瓷投资市场,充斥着如此多的假货,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陶瓷鉴定专家胡智勇:《拍卖法》这一条是不保真的,《拍卖法》颁布不保真以后,中国市场是越走越乱。现在因为不保真,业务也就是反正不保真,没责任。市场就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法律上的一刀切,使得陶瓷市场鱼目混珠的现象更为严重。那对于一些陶瓷发烧友,投资商来说,如何才能避免上当受骗呢?
陶瓷鉴定专家胡智勇:首先心态应该很正确,如果投资商没有一个正确心态,一进来就抱着捡的心态,那必摔跤无疑,此外,在这市场上,不要轻信于证书。
陶瓷鉴定专家胡智勇:因为真东西往往不愿开证书,往往是赝品愿意开证书。
真东西不愿开证书 赝品愿意开证书
此外,近几年新兴起来的一种炒作手法,陶瓷投资者更要高度关注,就是陶瓷的留洋炒作。所以收藏家不要盲目相信。
陶瓷鉴定专家胡智勇:留洋,从古董业高价炒高,然后再卖给中国,这是海外的操作手法,作为藏家应该非常小心,这一输输的不是几十万,一输都是过亿。
牟建平是艺术市场评论家,因在国内一直致力于书画的鉴赏、打假,并发表过数百篇评论、市场分析等文章,有书画界打假第一人的称号。在他的打假生涯中,最大数额的案例还要说到2011年的春拍。
艺术市场评论家牟建平:国内著名的最大的拍卖公司,呈现了一张齐白石的叫《松柏高立图》,它是中间是一个松鹰图,两边是一个齐白石的就是写的寿联,叫“人生长寿,天下太平”。
在那次春拍上,虽然牟建平早有看涨的预期,但这幅作品拍出的天价大大超出他的想象。
牟建平:最后就是创了一个这些年中国书画的一个最高的天价,4.25亿,成交价是3.9亿,加上佣金就是4.2亿,
牟建平更为关注作品本身,他在现场把《松柏高立图》看了多遍,发现从画的笔墨,题诗书法,特别是构图方面,都与齐白石的出入很大。
牟建平:关键是我到现场看了以后,从他的书提款的书法,到这个画的本身,包括这个构图跟齐白石的画作还是有距离的,我对这件作品的真伪持疑。
随后牟建平发表了齐白石《松柏高立图》为赝品的评论,正是有了专家们的质疑,这幅天价书画最终没有能在当年的拍卖会商成交。牟建平告诉记者,近年拍场上齐白石等名家作品的行情上涨迅猛,伴随而来的就是新一波造假高潮。
呈交的拍卖作品齐白石的《松柏高立图》竟是赝品
牟建平:书画市场有2、8现象。就是说,只有两成,20%是真迹,其他80%都是赝品,这只是一个笼统的,平均的说法。但是具体到近现代,近百年这些大师,包括齐白石,徐悲鸿,张大千尤其是像齐白石,徐悲鸿,赝品率高达95%。
通过牟建平的调研,特别是进入2009年以后,整个国内艺术品由从前的收藏为主,转变为以投资和投机为主。因此,大批赝品被新入场的投资新人接了盘,很多当代画作也成了粗制滥造的造假对象。
牟建平:像范曾、启功等,这些近百年的画作基本上80%、90%,赝品的。
在书画打假的十多年中,牟建平的足迹遍布北京、山东、河南、江苏、等地。他发现,各个地域都会以地方流派为主流形成制假链条。
艺术市场评论家牟建平:只要这个地区出了名家,就有大量的人在仿制,当然高仿,中仿就进了拍卖了,剩下一些稍低点的,就进画廊了。
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您觉得这里利润高吗?
牟建平:当然高了,仿制一张画,一般成本没有一千、二千块钱,但是进了拍卖就判几万,几十万来卖了,像好一点的仿齐白石的仿品,基本能卖300万元,500万元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牟建平告诉记者,以北京市场为例,在一些不知名的拍卖会上,所有拍品几乎全是从潘家园、琉璃厂等地低价收进来的赝品,这些赝品进价极低,但一经拍出往往都有十倍甚至几十倍的暴利。
牟建平:全国几百家拍卖公司要生存,也就是说,大家都卖假,你不卖的话,你就没法生存,只说卖的多少而已。大拍卖公司可能少一点,小拍卖公司就说像北京的,二线、三线的拍卖公司基本上9层都是赝品,就可以叫赝品拍卖会
由此而来,造假者会依照这个程序,类似的赝品会陆续面世,不知真相的收藏者则被坑蒙拐骗谋取了暴利。
牟建平:比如说今年书画,成交了几十亿,那么要按50%少算的话,那也有几十亿,就说20、30亿,30、40亿,都是留住了那种造假者贩假者的腰包里了。
最新发布的欧洲艺术基金会《TEFAF2014全球艺术品市场报告》宣告,中国连续两年蝉联全球艺术品交易的第二位,占全球艺术品市场份额的24%;目前的中国艺术品市场,一方面是人们趋之若鹜,日趋火热,另一方面是鱼龙混杂,真正懂行的人少之又少,这个市场的乱象却越来越多,甚至在拍卖会上,也不乏赝品,仿品的身影。
中国画家画院一级美术师史国良告诉记者,近两年,拍卖上亿的字画就多达数十副,在今年刚刚结束的秋拍,黄胄的作品也首次破亿。但即使是黄胄的学生,自己老师的画作,史国良也觉得追捧的热度,超出了想象。
中国画家画院一级美术师史国良:黄胄的《欢乐草原》,落手的时候,大概是一亿一千多万,这一次是中国历史上,我觉得是开锅的一次。它热到什么程度,热到全国的老百姓参与的人数。
不仅仅是书画市场的实物拍卖,就连在证券市场上,书画股也是涨势汹涌,在澳门文教中心上市的书画股东方泰来,从12月13日到12月20日,短短一周时间上涨了160%。画家郭泰来就参与了这支股票的发行。
当代画家郭泰来:现在一平尺一万,将来一平尺可能十万,它是看得见的,即使没有股票的运作,没有金融市场的操作,它也在逐步地增长。
虽然知道艺术品市场有造假现象的存在,但是打假专业人士的说法还是令人吃惊。造假、假拍,鉴定缺失为什么能到这样的程度?不明真相的消费者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市场?这种情况怎样才能得到有效的控制?与艺术品市场日益混乱的现象相对应的,却也正是这个市场前所未有的火爆。规模日益扩大的市场,亟待一个完善成熟的艺术品市场机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看到新进入的主体和形式越来越多元,为艺术品市场本身带来新的价值和机会。
艺术品投资你准备好了吗?
英国人高诺敦刚刚就任纽约佳士得副主席,自从1997年加入佳士得以来,他一直在伦敦和纽约工作,但2014年中国艺术品的火热让他和这些印象派名作一起出现在了中国。
纽约佳士得印象派及现代艺术部副主席高诺敦:这是一个非常让我兴奋的市场,中国的艺术品市场,每天都有意想不到的改变,我们二月的伦敦拍场,以往很少有华人参与的,但今年五个中国客户,在电话上一直全程参与拍到底
中国的艺术品市场让高诺顿看到了新的市场,新的机会。很显然,看好中国艺术品市场的不只是高诺顿。
威廉姆•梵高是画家梵高的曾侄孙,是梵高所有画作的继承人,4月下旬,他和梵高博物馆馆长阿克塞尔鲁格一起开始了他们三天的中国行,参加拍卖预展、论坛、各种拜访,从排得满满的行程可以看出他们想更多的了解中国的艺术品市场。
在北京设宴招待200位邀请来的贵宾,这是梵高博物馆中国行的重头戏。看上去文艺范十足的一场宴会,实际上要做的是推销梵高博物馆在全球同步发售的梵高5幅名作的复制品。名作的复制品,在业内被称为版画上世纪70年代在欧洲尤为盛行,也就是名画的印刷品,主要是让买不到原作的爱好者能有欣赏收藏艺术品的机会和可能。
梵高博物馆馆长阿克塞尔鲁格:我会说整体这个作品都有突破性,如果从30角度来讲,尤其在这幅画的体现,因为梵高先生在这幅画不同的不同区域,用了不同的笔触和画风。
随着3D打印技术的革新,版画已经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这一次,梵高博物馆选取了梵高所有作品中最经典的5幅为一套,制作了260套复刻品,并在每幅版画的背面盖上了具有收藏价值的梵高博物馆的印章。
50套被留在梵高博物馆保存,而剩下的210套则会在全球20个国家进行发售,这一次,梵高博物馆为中国留了10套,而第一套在他们来到中国的第二天就以200万的价格出售。而买家则是中国当代著名画家曾梵志。这样的价格,曾梵志的名气无疑也给其余9套版画带来了上涨的人气。
随着3D打印技术的革新 版画已经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2012年,中国当代著名画家的版画几乎在一万元左右,毕加索的版画也不过10万,到了今年,当代油画家的版画已经涨到5到10万元不等,不少业内人士表示,这一次梵高美术馆的中国之行很可能会推动中国版画市场的价格,令其成为又一个新的艺术投资品。
成熟的艺术品市场机制,能够开掘出更多的艺术新价值,这一点,张芳邨感触颇深。毕业于中央美院油画系的张芳邨成长在艺术世家,五岁开始学习绘画,几十年的油画历练,已经让他的人物肖像在业内堪称翘楚。不过,他依然在寻求艺术上有更多的创新和表达。
眼前的这一副副色彩斑斓,构图奇特的抽象画就是张芳邨创造的一种全新的绘画方式“BZ艺术”。 BZ来源于著名的化学振荡反应。这种反应,能够让溶剂在催化剂的作用下,不断变幻出色彩斑斓、样式奇异的波纹。利用这种反应,张芳邨将三原色颜料,稀释到可发生反应的程度,然后再浇到空白画布上,自然生成出这种有着独特视觉效果的艺术画作。
王茗茗,从事艺术品市场推广工作。因为有着将普通的拖鞋开发成奢侈品的传奇经历,在台湾,她也被同行称作“拖鞋公主”。对艺术品市场有着敏锐嗅觉的王茗茗认为,张芳邨开创的这种绘画方式和风格,很可能是未来市场上稀缺的,极具价值的新艺术品。2013年开始,她成为组织、管理张芳邨的策展人。
王茗茗:我们的计划当然是由中国而走向全世界,到大都会博物馆,这些四大博物馆当中去巡展,让这个画家所有的画的特质跟所有的艺术的世界独一性,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对于张芳邨来说,他只需潜心作画,市场的事情王茗茗一人就包办了。而在王茗茗看来,目前内地艺术品市场,艺术家和市场的割裂状况,台湾也都曾经历过。
早期在十年、二十年前其实台湾的情况跟现在的情况是一样的,因为人们生活富足了,人们在精神上的领域追求的更高。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随着亚洲“四小龙”经济的飞腾,香港、台湾基本上都经历了一个“先比车,后比房,再比墙”,就是看谁家墙上挂的画好这样一个过程。王茗茗认为,内地的艺术品市场,目前依然处于刚刚有意识开始“比墙”的阶段,而这一时期最需要的不仅仅是经得起市场考验的好作品,还急缺成熟的市场服务能力。
王茗茗:事实上中国在最近的市场方向当中会走向一个很巅峰的时刻。所有的评论家都告诉我们未来的十年可以成为首富的行业是文创和金融。文创在艺术和经济的价值是很高的,因为它可以让所有收藏家意外的增加了很多很多的财富。
和王茗茗有着同样感触的,还有温桂华。
还有不到20天的时间,苏富比北京春拍就要开始了,位于北京的苏富比总部会议室里各项准备工作正等待温桂华来最后做决定,这里对市场的服务意识,几乎贯穿到了每一个工作环节里。今年香港春拍上的一个细节,就深深触动了她。
苏富比(北京)拍卖有限公司高级董事总裁温桂华:这本书(介绍的)是刚刚苏富比在香港4月份拍卖的(图录),这本书只(介绍)有一件作品,我拿到这本书以后,因为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我也读了一下这个书,从设计到它的排版,到它那个颜色的搭配,(如果)你不太了解这件作品,你会通过读完这本书,你可以了解它所有的传承,而且这本书里是三种语言,有中文有英文有日文。
这是温桂华入职苏富比中国之后的第二次大型拍卖,从知识产权的落实,到图册的印刷、甚至是中英文翻译的位置,拍卖会上所有的细节都需要她谨慎落实。
温桂华:比如那个作品最后要陈列,要挂哪件作品,挂在什么位置,灯光怎么打,你这个是细节的,你如果灯光可能不注重细节的话,可能对作品有影响,就是说这种细节,一点点调。
这些细致的服务,在苏富比都有严格的制度来把控的。
温桂华:我认为它在规范化管理方面,在分工方面,在专业性方面,而且在所有的这个出版查找方面,可能更加细致更加完善。
对艺术品价值的看中,不仅体现在拍卖价格上,更融入在成熟的市场服务体系里。在这里,只有真正理解了艺术品的内在价值,每一盏灯的投射角度才能更加准确,每一个展柜的设计才能更好地衬托艺术之美。已经对艺术品拍卖有了更多认识的温桂华,现在最大的希望,是国内艺术品市场,能引入更多成熟市场的理念,让市场变得更加健康。
半小时观察
投资艺术品,对于文化艺术的传承和发扬,是件好事。中国的艺术品市场起步晚,发展却非常快,但是现在,交易体系健全完善的步伐,明显赶不上市场发展的速度。市场规则却不明确,保障投资者、消费者权益的法律法规也不完善。因此,各种市场乱象也就层出不穷。现在艺术品投资市场需要得最多的,不是节节攀升的拍卖价格,更重要的是市场良性运转的制度和法规,同时还有参与市场各方的诚信保障。同时,作为消费者来说,艺术品投资,不仅仅是为了投资回报,也是为了爱好欣赏艺术品,陶冶情操等等,这一点,也需要每一个消费者好好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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