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紧紧握着拳头,脸色涨得通红,陈夏发现他情绪异常连忙拉着他就往无人的偏僻角落跑。
广场的狭小的拐角处,陈夏紧紧抱着吴晨,又被一把推开。他心里像是有一座濒临喷发的火山,直想通过肢体冲突发泄出来。
“吴晨你看我,别发脾气。”
陈夏捧着吴晨的脸让他看向自己,然后便闭着眼睛吻了过去。
吴晨冲动地再次想推开她,慌乱中咬破了陈夏的嘴唇,等到满嘴血腥味的时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对不起,我又发脾气了。”
轻轻地抚过陈夏嘴唇上新冒出的血珠,吴晨蹲下身子埋着脸。
“不是你的错。”
陈夏把吴晨拉起来两人慢悠悠地往家走,每走一步都为没有办法治疗自己爱的人而满怀愧疚。
到了客厅把灯都打开,吴晨一头扎进厨房清理早餐时扔在水槽的碗,陈夏见他不想说话,并放了一浴缸的水,泡在里面想着事情。
当初出来的时候,她带着满满会将自己爱的人治愈的决心,但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陈夏把半张脸都埋进水里,想着之后该怎么办,厨房里碗筷接连砸在地上的声响,让她一下子站起身子裹着浴巾赤脚跑了出去。
窗外传来一连串鞭炮炸开的声响,厨房里原本应该做清理碗筷的吴晨,此时像只孤零零站在枯枝上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的小鸟,捂着耳朵蹲在地上,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黑漆漆的夜幕下,有五彩斑斓的烟花炸开,陈夏跑过去将他抱住,踩上被撞倒在地上的碗裂开的碎片。
脚底被扎进东西,钻心得疼,而陈夏开口的语调却如春日里缓缓流动的溪水,让人情愿沉浸其中。
“吴宇你听,没有声音了。”
绚烂的烟花瞬间便熄灭了,但吴宇还是瘫坐在地上颤抖着,好似一只失去了所有刺的刺猬,惊恐地用柔软的肚皮去接触外界。
害怕的声响消失了,陈夏的安抚声让吴宇渐渐从恐惧中回过神来。
他眼神失焦地望着满地的陶瓷残渣和陈夏赤着的脚,在一阵炫眩晕中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抱起陈夏将她送到了客厅沙发上。
家用医箱被翻出来安置在茶几上,吴宇捧起陈夏的脚放到膝上,举着镊子挑出划破脚底板的碎片,歉意地吻了吻她的脚面。
陈夏闭上眼睛忍着疼,在她试图放松的时间段里,吴宇对待她的脚如同世间罕见的珍宝。
但那股从骨髓便深深散发出的专注,好像又有几分不对。
“我爱她,她是我在这个可怕的世界里,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