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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面会了真正的歌舞伎町女王——户川纯

BIE别的  · 公众号  · 国际  · 2017-04-06 23:13

正文

一起来听最真实的户川纯怎么说。


VICE 面会


真正的歌舞伎町女王:户川纯


户川纯,曾经是日本最前卫的女歌手,有人称她是 “超越日本乐坛100年都不为过的另类歌手”,是 “另类教母椎名林擒的鼻祖”。今年年初,56岁的户川纯和摇滚乐队 Vampillia 合作发行了她出道35周年的纪念专辑。 

我们的主持人 Susan Wu 来到了对户川纯的成长和演艺生涯影响至深的新宿街头,拜访了这位出道35年至今经久不衰的另类歌姬,一起来看看最真实的户川纯。

这里看文字版采访全对话

(为简明起见,采访有所删改,想了解我们和户川纯的原版对话,看视频。)


偶像是永远的幻影

户川纯:长达56年的羽化之梦

在遥远的未来,比如2084年,如果要拍摄一部关于1980至2020年之间的日本流行音乐的 “大河剧”,那么主角可以选谁呢?

我的首选是户川纯,连名字都是现成的,就叫《玉姬传》或《蛹化之女》吧。

就是那个 “据说影响了椎名林檎”、“富坚义博的梦中偶像”、“二次元病娇的元祖”,在亚文化中已经成为神话,但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都不认识的户川纯。

24岁时的户川纯,拍摄于赤坂

《好き好き大好き》,点击原文页面观看视频

《諦念プシガンガ》,点击原文页面观看视频

为什么偏偏要选户川纯呢?

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的性格和人生具有传奇色彩,更重要的是,通过户川纯,可以把以下大杂烩一般的人物完美地串联起来:椎名林檎、坂本龙一、P-MODEL、头脑警察、神聖かまってちゃん、YMO、细野晴臣、Phew、X JAPAN、大友良英、上野耕路、平泽进、非常阶段、大森靖子、BiS、BiSH、乃木坂46、Vampillia、相对性理论、东京事变、上坂堇、AKB48、星期三的康帕内拉(水曜日のカンパネラ)、悠露妹露萌(ゆるめるモ!)、富田勋、TAMORI……

无论你对 J-Pop、日本艺能界的了解是深是浅,无论你是喜欢主流还是偏锋,这样的 “卡司” 一定会让你震惊,迫不及待想追看吧。当然,也有人会认为我在瞎吹。

《赤い戦車》歌手活动35周年記念作品 with Vampillia,点击原文页面观看视频

比如,一定会有人质疑:“美少女组合乃木坂46和户川纯有什么关系?” 其实,在2015年,乃木坂46出演了舞台剧《所有的狗都上天堂》(すべての犬は天国へ行く),这是户川纯曾经出演的名作。而且,户川纯最初的志向并不在于音乐,她在小学生的时候就作为 “童星” 出演舞台剧,最憧憬的人是李香兰和原节子。为了成为吉永小百合那样闪闪发光的女演员,还是女高中生的她每天坚持在自家屋顶上进行发声练习和形体锻炼。

17岁时的水手服美少女造型

和乃木坂46的美少女们一样,户川纯最初从事的其实正是 “偶像” 的职业。在1982-1995年间,她代言了 toto 推出的新产品 “卫洗丽”(有洗净功能的马桶盖,是的,就是中国老百姓熟知的那种日本马桶盖)的电视广告。“屁股也想洗洗哦”,她诠释的广告语在日本成为了社会话题。

toto 广告,点击原文页面观看视频

1982年,户川纯21岁的时候,参演了了第一部日剧《刑事ヨロシク》,男主角是北野武;第二年,出演《家族游戏》,导演是森田芳光……如果就这样稳定发展的话,户川纯十有八九会成为小泉今日子那样人见人爱、事业长青的国民级女演员……

户川纯杂居《刑事ヨロシク》中演唱《苏州夜曲》,点击原文页面观看视频

户川纯后来还出演过《钓鱼迷日记》、《寅次郎的故事》等,甚至出演过中日合拍的港片。虽然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女一号,但都是个性独特,让人过目不忘的角色。

而且,户川纯当时经常出现在高收视率的电视综艺节目中,和她并立的人是黑柳彻子和 TAMORI。

总之,在当时,户川纯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 “美少女“、“偶像”、“若手女优” 了,再加上个性与音乐方面的独特方向,使得她在年轻人中很有人气。

在1995年的时候,户川纯的人生发生了一些变故,自杀未遂,之后基本上离开了艺能界。2001年的时候,作为女演员最后一次出演了前文提到的舞台剧《すべての犬は天国へ行く》。2002年,妹妹户川京子因抑郁症自杀去世。(户川京子和姐姐一样,活跃于艺能界和音乐圈。这说来话长了……)

2006年的时候,户川纯的脚和腰负伤,住进了医院。当时预定进行的 live 演出也延期。现在,户川纯的身体也并不太好,据说有段时间因为腰疼,甚至无法发声……

但是,就在最近,户川纯还说自己并没有放弃女演员的梦想,仍然在为重返舞台而努力。

户川纯大舞台的客座嘉宾们:

但对于生活在另一个时空的我们来说,更为熟悉的还是作为 “另类歌手”、“新浪潮主唱” 的户川纯。

有关户川纯的大河剧,细野晴臣、坂本龙一、大友良英这些日本音乐 “大神” 都会在不同时期客串出场。

19岁时的写真

但是,首先登场的男一号肯定是上野耕路。时间是1980年,地点是位于涉谷中央街的传奇摇滚咖啡店 “NYLON100%”。那时上野耕路才20岁出头,在日本大学艺术学部音乐系学习作曲。参与了传说中的新浪潮摇滚乐队 “8又2分之一”、Harlem(ハルメンズ)等,而户川纯也在读大学,虽然以女优为志向,但也会关注当时的新浪潮音乐,她听到上野耕路的乐队,成了 “迷妹”。据说,当时户川纯在 “NYLON100%” 也会经常唱李香兰的歌《苏州夜曲》,上野耕路很喜欢。可以说是 “命中注定的相遇” 吧……

不久之后,上野耕路和户川纯,以及另一个朋友太田萤一,组成了传说中的 GURENICA,首张专辑《改造的跃动》(改造への躍動)由细野晴臣担任制作人。这是户川纯作为歌手的出道作品。

20岁生日时的照片 地点是涉谷中央街的咖啡厅 “NYLON100%”

第二男主角,应该是 P-MODEL 的灵魂人物 —— 平泽进。他是户川纯的好朋友、引路人。平泽进更著名的身份是今敏的动画作品《千年女优》、《红辣椒》的配乐者。

可以作为电视剧素材的趣事:户川纯还是10多岁的时候,就喜欢 P-MODEL,她在一家柏青哥店门口偶遇平泽进,于是主动上前打招呼并握手。多年后,成为当红偶像的户川纯问他是否记得这件事,平泽进恍然大悟,啊记得。

1980年代 《宝岛》杂志的户川纯专栏

被户川纯拯救的年轻人们:

在今天日本的流行音乐和亚文化中,随时随地都可以感受到户川纯的影响。有很多后辈和年轻人说 “被户川纯的歌曲拯救了”,其中包括漫画家富坚义博、女演员满岛光、导演蜷川实花、作家吉本芭娜娜……在年轻一代的音乐人中,公开表达过对户川纯的崇拜的人有神聖かまってちゃん乐队的の子、MIDORI 乐队的主唱后藤麻里子、BiSH 的成员玲玲,无法一一列举……

另一件可以作为电视剧素材的趣事:据《桃花期》的导演大根仁说,满岛光曾在 卡拉OK 完美再现了户川纯的歌《Radar Man》,让一旁的森山未来忍不住爆笑。

户川纯的《Radar Man》,点击原文页面观看视频

和上野耕路一起组成的组合 户川纯作为歌手的首张专辑

2016年和日本噪音音乐鼻祖 “非常阶段” 合作的作品,封面上的汉字是户川纯书写的

从那时到现在,在日本一旦有特立独行的女性歌手出现,无论多么天差地别,总有人会把她和户川纯进行对比。

MIDORI 乐队的主唱后藤麻里子被称为 “平成年代的户川纯”,;和户川纯同时代的歌手泯比沙子,有 “博多的户川纯”、“户川纯第二” 的称号。

Kyary Pamyu Pamyu、大森靖子,情况也是一样。

最近,星期三的康帕内拉(水曜日のカンパネラ)成为日本音乐界的焦点,就有人说主唱  KOM_I 很像年轻时的户川纯,是 “21世纪的户川纯”,“现代户川纯”,等等。

被认为 “很像户川纯” 的  KOM_I 

最为我们熟知的对比,大概就是椎名林檎,至今仍然有人在争论 “椎名林檎是不是受到了户川纯的影响”。据说,椎名林檎曾在访谈中直接否认受到过户川纯的影响。我没找到这篇访谈,所以无法判断真伪。不过,个人认为,椎名林檎和户川纯在本质上的确是天差地别的两种类型。

我觉得,和户川纯属于同一个谱系的,其实是一些不怎么 “前卫”,也没什么 “文艺特质” 的声优、偶像、美少女。比如 “悠露妹露萌”、比如 BiS 和 BiSH、比如上坂堇……

噪音和偶像的融合  “BiS阶段” 翻唱了户川纯的作品

在动漫圈很受欢迎的声优上坂堇,她很喜欢户川纯,出道专辑更是直接向上野耕路与户川纯的组合 GURENICA 学习。她的一首歌《恋爱图形》(恋する図形),就是向户川纯的《图形之恋》(図形の恋)致敬。以前,我自作主张地把她叫作 “ACG 界的户川纯”……后来发现有很多日本网友心有灵犀一般地使用了相同的比喻。

在 “lo娘”上坂堇身上,可以找到户川纯的影子实际上户川纯唱过《lolita 108号》这样的歌

有种流传很广的说法:“椎名林檎是唱着变态的歌,而户川纯是唱着歌的变态”。似乎提起她,一般都会用到变态、另类、邪典、前卫、孤高、天才、不可思议、病娇、猎奇等等或褒或贬的词语。也不能说这些全都是误解,但至少她本人不太喜欢。

对于 “不可思议”、“古怪” 一类的评价,前不久还在访谈中完全否认了。她说最 “苦手” 的其实正是 “不可思议”、“我行我素” 的人。恰恰相反,自己是想把内心感受规规矩矩地进行说明的那种类型,表达的也是普通人都会有的感情。“如果不说爱我的话,就杀死你”,正因为太过认真和坦率地表达了独特的世界观,所以才会被人云亦云地当成 “怪人” 和“ 另类” 吧。

去年年末推出的35周年纪念作品,封面是幼年的户川纯

户川纯说,她依然在期待着遇到“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完全破坏掉的人”。—— 很多和她同时代的人,都开始以元老和名流自居,语重心长地向下一代传授人生教训了吧,而她仍然保持着这样的好奇和敏感。喜欢上这样的“偶像”,很让人欣慰。

名为《玉姬传》的大河剧,就以2020年的东京奥运作为结局吧,那时候 BABYMETAL、东京事变、乃木坂46 等在开幕式上进行了世界瞩目的表演,当然是假想。作为对比,她们的前辈和老师,年近60岁的户川纯依然坚持着独特的人生道路,在新宿的小型 livehouse 歌唱那首《蛹化之女》…

2003年现场演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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