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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龙蟒飞升事件始末

万小刀  · 公众号  ·  · 2024-07-06 11:59

正文

大家还记得周公子以前讲过的这个故事吗?

我的哥哥是一条鱼

其实不单单我的哥哥是条鱼,我爹,我爷爷,太爷爷,他们都是鱼,我们家是南海鲛人变异。

南海鲛人变异

爷爷是个老骗子
昆仑山白玉葫芦
要说我们家祖上也算有钱人。

这话是我爷爷生前最爱讲的一句话。

我们家从我爷爷往上算,至少有过十几代富贵,讲到这里,很多人会问,书上不都说富不过三代嘛,其实这只是一个大概率,跟赌球博彩相似。

再说了,书上的话哪能全信?

书上还说有情人千里能共婵娟呢,可是我现在只想把你的手儿牵。但是我有情没钱,你给吗?

除了大概率,每个时代都有小概率,比如过去的琅琊王家,陈郡谢家,近代的山东张家,江南荣家,两广Y家,这些长盛不衰的家族,又要作何解释呢?

懂的都懂,不需要解释。

我爷爷年轻时很不着调,细皮嫩肉,容貌长得像美女,但生性愚钝之极。

七岁那年,我太爷爷就为他精挑细选了一位博学的西席老先生,备了丰厚的束脩请他当家教,诚心诚意,礼敬有加。

太爷爷行伍出生,半个大字都不认识,早些年参加过李鸿章的淮军,跟随刘铭传去过台湾。退役后跑到太平麻川河岸依水而居,当起了寓公员外郎。

老先生很感激,所以教得也很认真,但我爷爷笨得令人发指,先生手把手一字一句教他,一开始他还能照着学舌,让他坐到位子上自己读,就咿咿呀呀一个字都读不清了。

仔细一听,竟是随口乱读,瞎念一气。

老先生责打他,我太奶就趴在窗外哭,说我太爷老年得子不容易,可别被先生给打坏了;教他打算盘,当他面拨了一个一,又加一个一,然后问他等于几。

我爷爷说,等于狗。

等于什么?

等于你!

老先生实在教不下去,气得连当月的工资没要就走了,临走还写了一副对联送我太爷,我太爷以为是啥宝贝,可他自己也是半个大字都不识的呀,就问伴读的书僮写得啥。

书僮小声念道:挟五车学问而来,望小子飞腾云表;做一月噩梦而去,放神仙逃出笼中。

横批写的啥?

服了!

或许是受不了老先生这临门一脚的刺激,我爷爷这个人把,虽说读书不行,但却很有道根,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开始着迷一件事,一门心思想当神仙。

一语成谶。

因为是鲛人嘛,我们家世代都住海边繁衍发散,这样有益种族进化。到了我太爷那代,变异得大差不差了,但仍是下意识的依水而居,生怕陆地上有个三灾两害的我们还可以返璞归真,回归鱼族也不迟。

所以就在麻川河流域插了一支余脉,也就是现在的太平周氏。

这地儿现叫黄山区,听上去挺洋气,实际上,上世纪八十年代它还叫做安徽省太平县,唐玄宗天宝年间开的太平,距今一千多年历史,比宋徽宗宣和三年开的徽州还早几百年。

邓公1979年登黄山讲了句,要有雄心壮志,要把黄山的牌子打出去,这才有了1983年太平县更名为县级黄山市的由来。再后来,周边的三区四县围绕黄山这张“牌”各怀鬼胎,大打出手,以至于脸都不要了。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糗事丑闻,类似于清河抢西门庆和潘金莲,海南和河南抢花果山,鹿邑和蒙城抢老子那样,层出不穷,不堪入目,鉴于篇幅,今天恕不一一展开讲。

太平周氏世居南门,这样一来,距离隔壁休宁的一座道教名山就很近了。

什么山呢?

白岳齐云山,玄天真武大帝的南方道场之一。

十四岁那年,我爷爷从账上支了一笔钱,带了个书僮私自跑去齐云山,目的只有一个——找神仙。拜师学艺。当神仙。
他的想法很华丽,但却吃不了什么苦,进山没几天就都受不了了,就跟小书童商议着打道回府。

可在返回途中却又变卦,非要亲自爬一趟黄山不可。

黄山大家都知道,轩辕黄帝得道飞升之地,风景也好,明朝的户外网红徐霞客就曾讲过,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主仆二人走南门上,爬了不到半天,路上偶遇一个小女孩,七八岁光景,衣着倒是光鲜,一身的白衣白裤,身上背了个小包裹,脚上只剩下一只小破鞋,昏倒在路边。

我爷爷虽是纨绔子弟,但心地却不坏,过去扶起小女孩,喂了点水和食物。不一会小女孩醒了,告诉我爷爷说,家中遭了兵劫,只有她自己跑进黄山避难,着急忙慌的,鞋都跑丢了一只。

问是哪里人,小女孩说是西门焦村的。焦村这地儿我爷爷知道啊,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短短几百年,出过好几位神仙。

那年头军阀混战,大头兵抢劫杀人的事时有发生,我爷爷想了想就说,要不你就跟着我吧,去我家当个丫鬟仆人什么的,也比在这山里饿死强。

小女孩问,你家在哪呀,远不远?

我爷爷说,我家离这不远,就在后山,下得山去便是。

这时,书僮在一旁帮腔道,想我南门周家,水田三百亩,茶山数不清,黄牛水牛十几头,铺面半条街,那可是全县响当当的大户人家。

我们家丫鬟几十个,个个都想给我们少爷当老婆。当不了大的就当小的,当不了小的还不带跑的。

小女孩说,你不会想拐我去给你们家少爷当小老婆吧?

书僮说,想得美,哪有一上来就能当上小老婆的?你得从最起码的丫鬟干起。
在光明顶住了一晚,第二天,三人去往西海途中,我爷爷跟那小女孩吹牛,说自己这次上黄山是专程来修仙的。
小女孩听后很诧异,说我虽比你小几岁,但从小就住黄山脚下,从没听说黄山有什么神仙啊,齐云山还差不多。

我爷爷就说,你小丫头片子孩懂毛线。

小女孩也不顶嘴。
晚上睡在光明顶的一座破殿里,小女孩说出去解个手,我爷爷当时也想去,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嘛,就一直忍着,想等小女孩回来,自己再去。

可直到第二天清晨醒来,也没见小女孩回来。

我爷爷和书僮急忙起身,四处寻找,却只在庙外的草丛中发现了小女孩的一只小破鞋。好在她的那个小包袱,被她当成枕头用,故而一直留在破殿里。

我爷爷急了,带上书僮满山找,一连找了三四天,但却始终找不到。

向山上的樵夫、居民和游客打听,他们说,山上有条修了几百年的白娘娘,爱吃童男童女,每几年都要闹上这么一闹,所以山上的孩子,只要一出生,就会被家人送去山下养大,满了十二岁才敢接回。

小女孩怕是被白娘娘带走了吧?

而当时,我爷爷身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给养没了更是找不下去了,况且书僮那年正好不满十二岁,可别也被带走了。

只好带了书僮先行下山。

下山前他们估摸小女孩已经遇难了。这荒山野岭的,肇事的不是白娘娘就是虎力大仙,要不然怎么连根毛都不见?

我爷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答应带人下山过好日子的,结果却啥也不是。含恨堆了个有模有样的小坟,把那只小破鞋放了进去,权当小女孩的衣冠冢,并诚心诚意祭拜了一番。

小包袱倒是被我爷爷带回了家,因为里面有个小锦盒,锦盒里面装的什么,我爷爷说他也不知道,而且至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直到他死后,才被奉命而来的老爷子打开。

爷爷觉得,小女孩是西门焦村的,离我们南门周家只有一天的脚程,等有机会就把东西给人送过去,即便家中人都没了,街坊邻居总还有吧。
回到家,少不了我太爷的一顿打骂责罚,此后我爷爷只好回归家塾,正经读书学习。

当然还是不行,愚笨呐,鱼嘛,前后只有七秒的记忆,学习成绩能好到哪去?

但十分诡异的是,后来没几年,我爷爷却忽然换了个人似的,智商暴涨,三年之内连跳十级,十六岁不到就直接考进了国立武汉大学。

用我爷爷的原话来说,可能是运气吧,知道昌运吗,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

我爷爷文昌运爆棚这事儿,我们放到后面说,先说他跟那失踪小女孩的事儿。

过了段时间,趁我太爷不注意,我爷爷骑了匹小马,一溜烟跑去了西门焦村。

到了挨家挨户问,有没有哪家遭过兵劫,全家惨死,只剩下一个小女孩,有没有这事?

村民们上到保正,下到村民,都说没有这回事。绝对没这事。

但他们讲话时的神色都有些慌张局促,我爷爷虽说大脑愚笨,但小脑还是比较发达的,有明确的洞察力和判断力。

不动声色回家,下决心查清这件事。

说来也怪,还真是想啥来啥,我爷爷说,当晚他就做了一个梦,不止他做,他的书僮也做了一个相同的梦。

梦见了啥?

梦见小女孩在一个满是鲜血的大池子里,血肉模糊的冲他哭叫。他从墙上摘下我太爷自制的火铳,顺着哭声摸过去,却在快要接近血池时,斜刺里冲出来一条大白蟒。
我爷爷怒火满腔,报仇心切,啥都不想就搂了一响,轰,火铳射出的沙子全都喷在了那条大白蟒脸上。

却像是雪花落在铁锅里一样,反观那白蟒,尾巴只一摆就把他给打晕了。

一个激灵醒过来,发现书僮睡在他的脚头埂,正瑟瑟发抖地哭,问他咋了,主仆两人一复盘,都很唏嘘。

我爷爷根据梦境,因为那血池,明显就是西海大峡谷,至于那白蟒,山上的居民说过,更明显就是白娘娘。
于是带上书僮,重回黄山西海大峡谷,寻找小女孩的蛛丝马迹,终于找到那条肇事的大白蟒。

然而却打它不过。
第一次与蟒交锋时, 他俩 穿 过茂密 森林,跨过湍急溪流,终于来到梦中 见过 的那片神秘大峡谷(亦即血池)。
阳光透过树梢,林间的风声如诉,仿佛是那小女孩在指引着他们前进。
他俩在西海大峡谷穿行,直到一声低沉的嘶吼打破宁静。

果然是那大白蟒的呼吸声,它隐在不远的天然洞穴中,等待着猎物到来。
我爷爷握紧手中火铳,书僮则紧握长矛,两人的心跳在紧张的气氛中愈发加速。

突然,那条巨大的白蟒从洞穴中窜出,它的身体粗壮如树干,银白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寒光。

我爷爷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扣动火铳扳机,但白蟒的动作更快,它灵活躲过火铳的散散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爷爷扑来。

书僮挥舞长矛试图抵挡,但不敌白蟒的力量太过强大,长矛不过在它鳞片上留下了一道划痕,却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

第一次人蟒交锋,以我爷爷和书僮的败退窜逃而告终。

第二次,我爷爷多长了个心眼,什么心眼呢?
人多力量大!
于是偷了家中的几个贵重物品,去当铺换了不少现大洋,高薪聘请了街面十好几个好汉,都是响当当的青壮劳力,当然,中间也夹带了几个混吃混喝的地痞流氓和滥竽充数的混混。
但仍不是巨蟒对手。
而且这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因为这次的白蟒有点怒了,所以有不少人受伤,有脱臼的,有断腿的,还有事先喝多了酒,自行滚落山谷而导致终身残疾的。

害我太爷出面,赔了不少汤药费。

我太爷一气之下动用了家法,把我爷爷打得那叫一个惨,竟然晕死过去了,三天三夜都没醒。

请了中西西医,都说没治了,准备后事吧,我太奶急得要跟太爷拼命。

可我太爷什么人?

他老人家可是晚清最早的淮军一员,跟随刘麻子坐镇过台湾,见过的世面,比后来的上海大世界还大,五湖四海的战友朋友和前女友多的是。

果不其然。
第四天早晨,家中来了一位齐云山年轻道士,长相清秀,彬彬有礼,看上去比我爷爷大不了几岁,说是奉了师命,前来斩妖除魔。
书接上回,话说年轻道士自报家门时,我太奶正揪着太爷在打,太爷自知理亏而不住讨饶道,帮咱们斩妖除魔的小天师来了,婆娘快快收手。哎呀呀,你别老薅我胡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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