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民谣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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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民族的消亡。

民谣与诗  · 公众号  ·  · 2017-06-10 21:58

正文

这是我们改版后的第10篇文章

今晚,我们发一篇两年前的旧文

聊一聊我们最后一个狩猎民族





▲ 纪录片《犴达罕》预告片


▌一想到鄂温克人没有猎枪,没有放驯鹿的地方,我就想哭,做梦都在哭!


中国最后一个女酋长——玛利亚 · 索


▌一个民族失去自己的文化,就等于失去了一切,失去了一切就等于面临着消亡。


——维加(鄂温克族)


鄂温克族(俄语:Эвенки,旧称通古斯或索伦)是东北亚地区的一个民族,主要居住于俄罗斯西伯利亚以及中国内蒙古和黑龙江两省区,蒙古国也有少量分布。


鄂温克是鄂温克族的民族自称,其意思是“住在大山林中的人们”,是大山林中的狩猎民族,大兴安岭是他们的故乡,驯鹿是他们的朋友。也是全国少数名族人口最少的民族,现在只剩3万不到。


▲ 草原上的萨满


推荐纪录片:《犴达罕》

导演:梁桃


在北方的人应该都知道,犴达罕是森林里体态最大的鹿科动物,学名驼鹿,它强壮,威武,自由,但现在生态的破坏,犴达罕已经无处安身,非常稀有了,我感觉主人公维加的身上就具有犴达罕的气质,孤独,敏感,无处安身,就把维加形容成犴达罕了。


《犴达罕》是用五年的素材剪出来的。其中也包括了维加有了爱情后在三亚的一段生活,我在拍摄完回来的火车上很难过,在日记里写下:


森林里最后一头犴困惑在热带雨林,无力咆哮,只有哀嚎……


我也看到维加穿着有椰子树花了呼哨的海岛服,在沙滩上嗮太阳,总感觉这不属于他,但我无权干扰他的幸福或不幸,只有等待他自己选择未来的生活。。。


维加是一个鄂温克的猎人,从上个世纪80年代政府收枪禁止狩猎,安排定点居住后,具有犴一样孤独气质的鄂温克猎人维加在禁猎后失落悲伤,经常酒后用诗和画怀念逝去的狩猎时代。


而其他猎人只能无所事事,不停的喝酒不停的喝酒。


"猎人没有了枪你让他干什么呢?

喝酒,

已经喝死了8个了,

喝死8个了。"


▲ 鄂温克族最后一个女酋长,也在中国最后一个女酋长


玛利亚 · 索自述:


我们是个弱小的边境民族,是靠打猎过来的,祖祖辈辈生活在大森林里,守着山林,我们有自己的传统,有猎枪,是中国唯一养驯鹿的民族,跟别的民族不一样,我们应该保护自己民族的东西。


我们跟大自然非常亲近,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们并不需要太多的钱,大自然里什么都有。


我在激流河边出生。就是这条激流河,我从来也没离开过它。今年,我快80岁了。小时候,我家的驯鹿少得可怜,只有1头。


每次搬家的时候,大人背东西,孩子跟在后面,从这片林子走到那片林子,不管是下雨,还是下雪,那些情景我记得特别清楚……那仅有的1头驯鹿真是我们家的宝贝。


我爸爸是非常好的猎手。每次爸爸打着野兽,孩子们就去背肉,我们是吃肉长大的。我们兄妹10个,就我一个女孩儿。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我从小就盼着有那么一天,驯鹿的头数能一下子多起来。


从能牵鹿开始,我就跟着父母出去打猎,帮着喂鹿,给大人们架火,打水,煮肉。后来又学会做鞍子,做鞋,做兜,熬皮子……现在还能做这些活儿的人不多了,也就是我和巴拉杰依了。


▲ 冬天,狩猎


我现在用的针线包,桦皮“邦克”(盛碗筷用的盒子)都是我20岁出嫁时的嫁妆,姑姑做给我的。为了做“邦克”,爸爸特地为我剥了厚厚的桦树皮,一直到现在我还在用。


我都这么老了,看见这些东西还能想起我的家里人来。爸爸给我做嫁妆的那些器物上的花纹,都是用骨头一点一点砸出来的。一次也就能敲出一个眼儿,里面用的是桦木片,轮廓是爸爸整的,花纹和皮带子都是姑姑给做的。


出嫁的时候,家里给了我6头鹿做嫁妆。家里一共也就十几头鹿,在当时已经算是相当好的了,好多姑娘都没有鹿作嫁妆的。


我男人比我大20来岁,是爸爸做主吧我嫁给他的。他叫拉吉米,非常能干,是个有名的猎手。他能找驯鹿,很顾家,还听话。


年轻时我跑得可快了,抓小鹿的时候,我跑得飞快,连男人都佩服。有的小崽出生不让人碰,疯跑一气,我就能追上,猛地抓住后腿拴好,等把大群赶回去后再去取回来。


40多岁时,是我的鹿最多的时候,多得怎么抓都抓不过来,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内都是鹿,什么样的小崽都有,它们身上的花纹也都不一样。我跟小鹿赛跑,最后还是把它撵回来。每当下多多的小鹿羔的时候,就是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候了。


以前搬家根本不用车,东西绑在鹿背上,一趟就搬过去了。有了驯鹿,鄂温克人才能过得踏实。每次搬家15头就差不多了。人骑的鹿打头,粮食,撮罗子(鄂温克人居住的一种传统的帐篷),衣服等等都叫驯鹿驮着。有一年雪灾,雪有一人深,驯鹿在雪里走,只露一个小尾巴。


人就把树伐倒,让鹿吃树干上的苔藓,就这样,一头鹿都没有死。那时我8岁,所有的人都穿着雪板走,雪板是用樟松,桦木做的。那个冬天很长,差不多小半年的时间。虽然那时驯鹿很少,但是为了鹿,就得不断地找苔藓,不断地搬家。


人会懒得干活,驯鹿就不会懒。以前没修公路的时候,外地来了客人,我爸爸就牵着驯鹿去一个叫十八站的地方,领着他们把猎点挨个地转。


▲ 秋日森林夕阳里的驯鹿


我的驯鹿可以自己漫山遍野地走。为了找驯鹿,我曾经在林子里走过好几天。现在苔藓少了,驯鹿走得更远,更难找回来。现在砍林子砍得多了,动物也少了,苔藓也没了,想要搬家,但是没有好地方去了。


除了打猎,过去的人从来不杀驯鹿,也不吃,就算有些死了,被野兽祸害了,也都不吃。那个时候,猎物非常多,自己想吃什么就去打,一会就打回来了。有枪就有了武器,什么都能办到。


带着枪出去,一天,什么都能打到。原先,驯鹿死了都是风葬,舍不得让它烂了。看到在外头死的驯鹿,就是病死的也都要风葬,做个架子把它搁到上面去,为的是不让它烂了或被别的野兽吃了。


以前搬家,都是看哪里猎场好,主要是找灰鼠多的地方搬,还要有水,有烧柴。那时候林子好,灰鼠有的是,冬天我们一边搬家一边打灰鼠,用灰鼠皮换吃的用的东西。我姑姑一天打过30只灰鼠,她也打犴。


那时候,不管男女都能使枪。说起来,狩猎离不开驯鹿,冬天雪深的时候,骑着驯鹿去打灰鼠,我有一头坐骑,它很懂我的心事,我撵驯鹿的时候骑着它,木棍超左边指,它就朝左边拐,木棍朝右边指,它就朝右边拐。当初,为了驯服它,我的腰部摔伤了。我驯的驯鹿,不管多深的雪都陷不住它。


▲ 驯鹿路上,走在森林里


夏天搬家的时候,一定要有“拉不卡”(一种苔藓)的地方安营,只要有烟,蠓蚊,昆虫,小咬就不来了。在森林里我们用火十分小心,从来没有着过大火。出去狩猎的时候,也要有人专门看着火的。


不抽烟当然也是为了防火。以前老一辈人抽烟袋锅,那种烟袋锅不抽自己就灭了,又防火又省烟。点蚊烟的时候是用一种叫“拉不卡”的苔藓来熏的。烟越大越好,还能防火。真着起来的话,用水扑不赶趟,用那种苔藓一下就压灭了。


有一次,我们要搬家,选好地方以后,就回去牵驯鹿,路上遇到了熊,一巴掌就拍死了一头鹿。我们开了枪,很害怕,子弹从狗的鼻子前面过去,把狗吓的够呛,但是熊一点都不在乎。


当时我们只有三只子弹,把熊打倒了,但是不敢过去,就绕开到猎点上,把鹿牵回来。当时驯鹿还在那呆着呢,第二天我们再去看熊,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走了。就那一次看到,熊把鹿拍死后还要埋在土里。那只被拍死的驯鹿就是我的。


▲ 森林里的早餐


驯鹿有病了的时候,咳嗽了,我们就要熬一锅草药,挨着个喂给它们喝,不咳嗽的也喝,特别管事。岁数大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用什么药。驯鹿有时也能在林子里找草药吃,吃苔藓和蘑菇之外也吃桦树叶,嫩草,节骨草。它吃的草挺多,自己就能挑出来吃什么不吃什么,吃的最多的还是苔藓,秋天最爱吃的是蘑菇。

早先,鄂温克打猎要在碱场下地箭,野兽来添碱就被地箭射中。


这样常常把野兽打伤。夏天,要划着桦皮船去河里叉鱼,河里的鱼很多。那时候,家家都有鱼叉,鱼叉是用自己的小铁匠炉打的。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一直有枪使,男人们也常用地箭打野兽,用鱼叉叉鱼。阿龙山有岩画的地方,那个河湾里有个“赫晕”(深潭),冬天,你一凿开冰,鱼就一条一条往上蹦。


孩子大概10岁的时候,就开始漫山遍野跟着大人去打猎,能找到灰鼠特别高兴。我头次打猎打的是灰鼠。鄂温克把冬天叫“打灰鼠的季节”,整个冬天鄂温克人都在牵着驯鹿搬家,哪有灰鼠就搬到哪里。20多年前,有一次猎狗把一头驯鹿圈住了,在林子里叫个不停,当时我们正在搬家的途中,我丈夫拉吉米说:“你去吧。”我就过去用小口径枪把这头驯鹿打倒了,我打了四枪。


从我记事起,鄂温克人就使用“别日丹克”枪,还有“乌日木格得”单子枪。后来,也有了“九.九”、“七.九”,也有日本人的“三.八”。解放后,共产党给了“七.六二”、“半自动”。我们用的猎枪基本上都是自己买的,毛主席在的时候还给我们发了枪,大家都有,自己买子弹。也用灰鼠皮从俄罗斯人手里换。最好用的枪还是半自动。


▲抽烟的老猎人


过去我们人心齐,也不生气,过得很愉快。那时候有一个孟乡长,特别关心我们鄂温克猎民,有点啥事就到我们山上,跟我们一块吃一块住,一块搬家,找驯鹿。以前逢年过节当官的都来看我们。1992年,政府给每家都发了一顶新帐篷,包括现在的铁皮炉子,这种棉帐篷比撮罗子好,热的快,保温。撮罗子容易把被子烧着。现在这样的帐篷已经用了十几年了。


我们就是这样打猎,放驯鹿,过了一年又一年。过去,打猎,放驯鹿的地方挺大的,方圆上千里……一直到黑龙江省呼玛县境内都去过。不管多远的路,我们都牵着驯鹿走。过去,到处都有犴、鹿、灰鼠子,现在不一样了,到处都有人,到处都有偷猎的人。


▲ 鄂温克人的居所


这才过去几年啊,可现在我们连自己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放自己驯鹿群的地方都没有了!现在,还把我们的枪收了,就像把我们的饭碗打碎了……大兴安岭的这些公路、铁路,开始的时候都是鄂温克人带路修的。那几年,所有的鄂温克猎手都去当向导,女人留在家里照看驯鹿。修路的都是铁道兵,他们对人都挺好。那几年,我接待了好多汉人,(就是)记不住汉人的名字……


要说搬迁,我心里真难受。鄂温克人过去搬迁的次数不少,从奇乾乡搬到了阿龙山,从阿龙山搬到敖鲁古雅定居点,现在又从敖鲁古雅搬到了根河定居点。这几次都不是鄂温克人自己想要搬的。要说那几个地方,还是敖鲁古雅好。


村子周围的林子没被破坏,村边的河里还有鱼,那里的风也不大,烧水也能找到木材。根河的定居点就不一样了,周围的树都没有了,风也挺大,你干脆找不到烧火的木材……特别是没有驯鹿吃的东西,没有“恩靠”(一种驯鹿喜欢吃的地衣)。


那一点也不好!前几次搬迁,对鄂温克人影响不大,这次影响可大了。我在那的房子里待过几天,那房子的暖气一点也不不暖,它能赶上生的火暖和吗?夏天,我在那房子里躺着腿就疼,玉兰的孩子上山来的时候一直咳嗽,上山待几天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驯鹿没有吃的东西。你说在城市边上能有“恩靠”吗?没有“恩靠”驯鹿能活几天?一个人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当官的脑袋是怎么想的,把一大群驯鹿放在圈里去养,驯鹿是草地上的马吗?它和牛一样吗?搬迁之后,到底死了多少驯鹿?这些有人过问吗?有人给你赔偿吗?没有!


▲ 冬天,驯鹿和房屋


我们的驯鹿点没有搬。从古至今,鄂温克人就没在离城那么近的地方养驯鹿,驯鹿根本就离不开林子,这个事小孩儿都知道!驯鹿离人群越远越好。这里的人以为我们也跟着搬走了,看见我们还在这里,他们很吃惊,说:“你们怎么没搬走”?谁也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可过些日子就明白了。


这些偷猎的家伙以为我们全搬走了,重新把他们的套子下了一遍。我们的驯鹿遭殃了,一下子有20多头驯鹿被他们的套子弄死了……那真是惨呐,我真是没法说……一堆堆白骨!这是去年的事情,也就是2004年发生的事情。


猎枪也在这一年被收走了,是阿龙山的警察带着搜查证收走的。猎枪被收走后,熊到我们点来的次数就多了,它就在驯鹿点转悠,弄死了两头鹿,还把一头鹿的脊背抓伤了……没有枪你就对它没办法,吓都吓不跑它。


▲ 萌萌的鹿


山下派出所的人来了,他们拿了枪蹲了几天,什么也没看见,从那以后,驯鹿群就跑远了,不再回来了。我们的人找了好几趟,在林子里空着手走了七八天,怎么也不能把驯鹿群撵回来……你们看,外面的驯鹿只剩了一半了……我们搬了几次家,离开了被熊糟蹋的那片林子,这也不管事,驯鹿群还是不敢回来。


这是怎么了,真是怪呀!那些山下的人怎么就不想一想,他们待的根河、莫尔道嘎、金河、阿龙山、满归,这些名字都是谁给起的,不是鄂温克人起的吗?我们在这些地方、在那些林子里生活了少说也有几百年,那时候有谁啊?


从解放那天起,鄂温克猎手就是护林员了,哪被雷劈了,哪片林子着火了,还不都是鄂温克人走上百里的山路下山报告的,还领着人在林子里打火…..再说这些公路,没有鄂温克人用驯鹿帮着驮东西、当向导,能修的好吗?


怎么这么快就把这些都忘了呢?到底是谁把林子里的树都放倒了,砍光了?是谁跑了火,把林子一烧就是10天、20天?是谁在用毒药药死野鹿还有犴?是谁用套子把林子都圈起来,一点点地把野兽弄死?怎么就没有人说这些呢?


▲从前的家


现在,我们怎么连自己放驯鹿的地方都没有了,走到哪都要被人管……我们还要攥着两个空拳头在林子里找驯鹿,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保证不了。难道,我们还要我们还要重新拿起弓箭去撵走那些熊吗?这样,连那些偷猎的家伙都要笑话我们了,他们手里还握着家伙呢。


几天前,就有人拿着枪,在我们住的地方打我们的驯鹿,枪响的动静都听见了,我们的驯鹿也被偷着装上车拉走了。这些怎么就没有管啊?一下子套死那么多驯鹿,怎么就没人来问一问?没人来关心我们……这是怎么啦?可你耳朵里听到的都是谎话,那么多的谎话!


我一个人的时候很寂寞,觉得被别人忘了,来人了虽然很高兴,可他们老一个劲地拍照片,弄得我都不知道该做啥了。你们从这么远的地方来看我,说明我这个孤老太太还是有人关心着。现在最紧要的事就是给驯鹿划出个地方来。


我就是不会说汉语,有这么多的话说不出来。但是,我要用最有力量的话,要回我们的森林,还有我们自己的猎枪……


一想到鄂温克人没有猎枪,没有放驯鹿的地方,我就想哭,做梦都在哭!


▲维加,鄂温克族,猎人,诗人



维加的诗(鄂温克族)


1、

我从弓与箭的文化环球

来到了原子弹的时代

他们把我抛出去

我们的文化正在消失

语言和制度 也在消失

还有四个猎民青年

被带上了法庭

这是对狩猎文化末日的审判

审判吧,审判


2、

聆听春日之静

晴朗的天空传来很熟悉的声音

声音与人之形 构成立体

吟咏空间的诗

解释着永恒的秘密

庄严的降落在湖面上

山坡上的棒鸡正在举行着迎春仪式

大雁与棒鸡相约的地方

化冻的冰河灿烂的运动之中

森林望着他已熟知的目光

凝视着声音和色彩

在远方汇合


3、

大兴安岭

是鄂温克人的祖先留存的地方

我记得幼时

跟随母亲沿敖鲁古雅河而上

骑着驯鹿来到了金字塔式的乌立楞

我记得那时候的人们

与大自然交谈

仿佛她也有灵魂

我还记得他们向着东方火红的太阳

唱起了感恩之歌

歌声包含着鄂温克语言的

全部魅力


4、

我还记得

我乘着桦皮船沿敖鲁古雅河而下

来到了激流河

激流河的两岸

一面日出一面日落

他们乘坐桦皮船赞美

东方的日出

西方的日落

他们用歌声赞美辉煌的宇宙

赞美大兴安岭的月夜


5、

现在,社会进步了

那我得背着点手

狩猎文化消失了

社会进步了,工业文明带来了

一个悲惨的世界

如果有更文明世界的警察

向我开枪

那就,开枪吧



我无话可说



那 就 开 枪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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