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等身的小编
每座城市都有回忆,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小时候总听得张家姆妈逗邻居家孩子:“诶,礼拜天和阿拉去上海大世界伐啦?哈哈镜老有劲的。”不知最后邻家小囡有没有跟着去,我倒是缠着爸妈去上海大世界照哈哈镜了。不过这镜子不是把人照得太高太胖,就是太矮太瘦,到头来还是觉得普通的镜子最好。
再长大一点,暑假去外婆家住就听见俩老人念叨:“啥神光能看到阿拉阿囡上大学啊。”不禁询问上海有哪些大学。“有上海大学啊,以上海这座城市命名的大学,校园很美的。”
每个城市都有不同的特色,人们总先入为主地认为,以一座城市命名的东西承载着此地悠久的历史,事实确实如此。儿时曾去上海音乐厅听过一场管弦乐音乐会,虽然坐在后排,乐队具体演奏了什么曲子现在一首都不记得。但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小人吹拉弹唱,曲调时而悠扬、时而如瀑布撞击石块般激烈,就这么传入耳中,这种大气磅礴的震撼感觉至今难忘。
这世界需要艺术,便有了音乐、戏剧和电影。有了这些艺术形式,何处可供人欣赏呢?这便有了舞台。上世纪20年代末,电影产业是当时的一个风口。不少海归认准了这个机会,决定建一座一流的电影院。于是,1930年3月26日,南京大戏院在八仙桥爱多亚路523号开业。20年后,南京大戏院又更名为“北京电影院”,1959年再更名为“上海音乐厅”至今。
上海“海纳百川、博采众长”的“海派文化”自那时的建筑便可窥见。电影院最初虽命名为“南京大戏院”,但建筑风格却属于欧洲传统风格。感谢当年留美回国的华人建筑设计师范文照、赵深大胆创新,给上海增添了一抹亮色。
在南京大戏院放映的第一场戏便是全部歌舞对白、有声巨片《百老汇》,而在万里之外的美国,此剧同步上映。这算不算国际化?南京大戏院因《百老汇》名声大噪,之后生意源源不断,从最初一个只播放电影的电影院,业务渐渐拓宽到了戏剧、音乐。
1946年梅兰芳就曾在南京大戏院率团连演过13天,1949年5月上海刚解放,梅兰芳又在此连演3天,慰问解放军战士。梅兰芳还曾在南京大戏院复出,这位梨园名家在此处留下的足迹,足以证明上海音乐厅的前世的辉煌。现代人抢票凭网速,当时人抢票凭脚力,不难想象当年人们将上海音乐厅售票处围得水泄不通的模样。
为了改善交通,上海音乐厅曾向东南方向移动了66.46米,并抬高3.38米,到达延安东路新址的上海音乐厅更美了。如今,站在上海音乐厅内,一切外界喧嚣仿佛与世隔绝,耳边唯有音乐余音缭绕。却又能透过玻璃门看到路边车飞驰而过,也有情侣牵手走在银杏树。耳边的音乐与眼中的世俗相结合,仿佛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看客,又好像自己处于世界的漩涡之中。
静谧与喧嚣,在上海音乐厅并不矛盾。音乐原本就是艺术家心灵碰撞的产物,就像我们靠文字为生,而音乐家将心中所思所想化成一串串音符传入人耳,深入人心。
音乐与爱情向来不分家,《少女的祈祷》温婉清新,似乎能透过曲子嗅到少女的淡淡幽香,少女对爱情和青春的期望也跃然纸上。《水边的阿狄丽娜》曲调优美多变,从曲中看到了那塞浦路斯国王痴痴地望着自己雕刻的少女,他对少女的爱终究感动了爱神,阿芙洛狄忒赐予雕像生命,孤独的国王终于能与心上人永不分离。
在上海音乐厅,有时也能看见身着婚纱的姑娘,雪白的婚纱将她们的笑衬托得更加幸福。看看窗外金陵路上牵手的情侣,再看看宴会厅中举行婚礼的新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莫扎特创作的《费加罗的婚礼》将爱情描绘得惟妙惟肖:“你们可知道,什么是爱情?你们可理解我的心情?我想把一切讲给你们听,新奇的感觉我也说不清。只感到心中翻腾不定;我有时兴奋,有时消沉,我心中充满火样热情,一瞬间又感到寒冷如冰。幸福在远方向我召唤,转眼间它又无踪无影,不知道为什么终日叹息,一天天一夜夜不得安宁;不知道为什么胆战心惊,但我却情愿受此苦刑。”
好在费加罗的婚礼最终是成功的,不知决定结婚的新人们是否也遭受过爱情的磨难?好像有了盔甲,又像是有了软肋。
作为上海的地标性建筑,拥有87历史的上海音乐厅见证了上海的浮沉。多少人从上海音乐厅前走过,他们的欢笑与泪水,都被这幢无悲无喜的建筑窥见了。它见多了世事无常,因此宠辱不惊。
清风徐徐蓝天白云下,音乐让古今中外联结起来,让格调和风范不断注入音乐的生命。
金黄的银杏叶落满地,凯迪拉克·上海音乐厅一如往常,迎接着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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